“朕知道了！”
突然，凤鸾双眸放大，仿佛想到了什么。猛的一拍龙椅，难以置信地看着楚衍。
“陛下知道了？”
楚衍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惊讶，而后别过头，像是刻意回避她的目光。
凤鸾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楚衍这是心虚了。
“朕实在是没想到，楚爱卿竟然一直惦记着朕……”
“正是……”
“惦记着朕的江山！”
凤鸾捂着胸口颇为痛心疾首，王冠上的珠子也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楚衍明显呛了一下，像是闪到了舌头。
凤鸾这才意识到，楚衍方才好像有话要说。于是决定给他个认错机会。
“楚爱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楚衍顿了一会想了想，认真对凤鸾道。“望陛下以后说话不要大喘气。”
4
凤鸾本以为再过个十年八年自己的婚姻大事才会有着落，没想到姻缘很快就自己找上门。
轩辕国发来和亲请求，轩辕太子愿上门到北穹做驸马。鉴于上次被楚衍抓小辫的教训，凤鸾决定先招众位大臣商议一下。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在下面七嘴八舌讨论。
北穹和轩辕表面相安无事，实则暗流涌动。两国边界相邻，少不了一些矛盾。今日我抓你只羊，明日你偷我头驴。两国随时可能兵戎相见，两国交好，对于两国百姓而言是好事。可轩辕当真是诚心想议和？
一番争论下来，大家纷纷认为一国太子怎肯上门做驸马，事情摆明了有诈，总之千万不能同意。
凤鸾也深以为然，然后当即同意了和亲请求。据说轩辕太子乃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崔大人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当场气绝。其他大臣也皆是摇头叹气，一副国要亡也的戚戚之色。只有楚衍站在原处一声不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轩辕太子来的那天，北穹整个京都张灯结彩，就连树杈子上都挂满了红灯笼。
为表诚意，凤鸾亲自到城门接亲。长龙似的队伍中一顶红轿子格外惹眼。
太子就在轿子内，东风善解人意撩起轿帘，透过帘缝凤鸾粗略瞄到太子的样貌。果然是天人之姿，眉宇间尽是风情万种。
她这边看美男看的起劲，那边明显有两道鄙夷的视线从一旁射过来，她不用看也知道那目光是出自楚衍。除了他谁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鄙视她。
好歹是一国之君，凤鸾挺了挺腰板。驱马将太子接了出来。然后，少不了客套一番。
“太子带来的人还真不少。”
轩辕太子神情略微一变，不过凤鸾似乎并未察觉只是接着感叹。
“看来轩辕国也是有心了。”
“这是自然。”太子迅速恢复平静，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微笑。
凤鸾把太子安排在东宫，又命人选了个黄道吉日定为婚期，然后自己也睡在东宫一夜未归。宫里所有人都知道北穹女皇把轩辕太子睡了。
天初亮，凤鸾一脸满足的从东宫出来回自己寝宫，坐在撵车上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远远就看到殿外杵着个人影，近了一瞧是楚衍。
打第一眼起，凤鸾就觉着楚衍今天怪的很。昨夜又不是他洞房，看着竟比她还疲累。薄薄的眼睑处透着淡青色的倦怠，像是一宿没睡。
而且对她比平时更冷淡，现在同她说话就连一个鄙视的眼神也懒得给她了。
“微臣想提醒皇上，别忘了秋后的狩猎大会。”
狩猎大会是北穹历代的传统，皇帝带着大臣狩猎。所获的猎物作为祭品献给神灵，祈求国泰民安。只不过凤鸾骑射不精，只去过一次就伤筋动骨，躺在床上养了整整四个月。再后来秋狩楚衍干脆守着她。
楚衍不提，凤鸾都忘了北穹还有这么一个传统。不过好端端的又提它做什么？一大早跑到她这就为了说这个？
“楚爱卿一大早到这来就是为了跟朕说这个？”
“还有……望陛下注意凤体，以国事为重。”
楚衍顿了顿，又接着说。“不要贪恋男欢女爱之事。”
凤鸾差点被口水呛到，她还以为楚衍没有七情六欲，没想到还懂得男欢女爱。
凤鸾一脸严肃。“朕很有分寸，楚爱卿请回吧。”
楚衍转身的瞬间，凤鸾眼疾瞥到他衣兜里夹着的粉色东西。脑子一热，一把将那团东西揪了出来。明显就是女子用的手帕，想到自己那条被当成抹布的手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楚爱卿这是什么东西？”凤鸾小拇指挑着手帕，在楚衍眼前晃了晃。
教训她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自己还不是只晓得谈情说爱。
看着那精巧的女子手帕，楚衍皱起眉头，也有些茫然。顿了一会才想起来，昨日崔大人带着女儿来拜访他。崔千金拿着就是这张手帕，想来应该是她不知何时塞进来的。
这种事他已经屡见不鲜了，楚衍对此很无奈也不想做多解释。
“与陛下无关。”
凤鸾心中微酸，第一次没有和楚衍过多争执。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