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顾冬
——“众生都皆为情,为何要怪。”
尚未削发的清心寡欲禁欲系假尼姑x气势凌人直爽泼辣的魅惑系女警察
正文:
林山上有座庙,古色古香,早晚各鸣钟,走进了还能听见阵阵佛语。
这座庙叫诚庙,寓意是诚可成。进庙里烧香的门槛很高,却也很低,大师们眼尖,一眼便能判断来着心诚不诚。
而拜过的人皆说,那是最灵验的尼姑庙。
①
暮光是个没有剃头的尼姑。师傅说她红尘未断,还可还俗。她是个孤儿,师傅在郊外草丛里瞧见她,佛门人心地善良,便带她回了庙。她从小便在此处长大,很是清心寡欲,完全不觉自己会踏入红尘。
暮光卷着自己的长发,抬手撑着下巴发呆。
就算是那狠心丢下她十几年不见的爹娘找她来了,她也绝不可能离开诚庙,不然肯定会后悔死的。
绝不。
②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施主,您可以按着自己心中所想而做,无需在意旁人眼光。阿弥陀佛。”她的师傅正在给面前漂亮的女施主进行劝导。
暮光细细看去,也只能看到高挑清瘦的身影。
孙连渔感到有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皱了一下眉头,衣服里的肌肉下意识的紧绷。她撇过头,眼神锋利,扫到桐树下立着的暮光,愣了愣,随即放下了警戒。
暮光穿着宽松的尼姑服,衬得有些娇小,一头墨色长发随意披散着,眼神清净,手腕处盘着一串佛珠,明明是微笑唇,却一直抿着。
孙连渔不再过多关注,向着眼前的大师道了谢,拿着一包香囊便离开了诚庙。
无念大师见她已走,唤来暮光。
“师傅。”暮光恭敬的开口。
“该到你下山的日子了,这回考虑去哪?”无念大师略带慈祥的询问。
“徒儿还未有想法。山是山,水皆水,何处都一样。”
无念大师笑着,“那为师指你去一处吧。”
“何处?”
“朝着那位女施主离开的方向走吧。”
暮光虽有疑惑,但见师傅不再言语,懂事的没问,只点头说了好后,转身就回屋子里收拾行李,来一场说走就走的下山悟性。
.
这段时间,孙连渔总感觉心神不灵。办案时听到那户人家说起了林山上的一座寺庙,特别灵验。本来不信佛的她实在是难以忍受最近的状态,这才在警署里请了假,诚心诚意的上山拜佛,上山的路途还算遥远,小道上坑坑洼洼,她一度以为来错了地方,知道看到庙寺突然出现在眼前,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等拜完了佛离开了寺庙,状态的确好了不少,心神舒畅多了。
她没走多久,突然发现身后有人跟着。
“谁?”
身后的小尾巴停住了脚步,双手拘谨的抱了个拳。“对不起,事出有因,我无意冒犯姑娘。”
看到是刚刚那个颇为俊俏的尼姑,孙连渔松了口气,眉眼勾挑着,玩笑道:“怎么?是因我吗?”
暮光皱了皱眉,只觉得眼前人过于放荡,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番,她才明白过来。
“跟着我走?”她问。
暮光点头,神色淡若自如。
冷冷清清的,一点儿都不讨喜。
孙连渔也懒得再调戏人家,回忆着来时的路回去。她武警出身,耐力好,走大老远一点也不费劲,看了眼身侧不紧不慢跟着的人,疑惑这么瘦小的身子骨怎么撑过来的。
“你有练武术吗?”她终于闲不住的开口了。
暮光摘下了手腕上系着的佛珠手串,拿在手上细细摩挲珠子,她正视前方,余光一直关注着孙连渔。闻言,眼帘垂了垂,道:“有习武。”
孙连渔兴趣起来了,“什么武术?”
“巴西柔术。”
“哟,你们尼姑都学巴西柔术吗?”
“不是,就我学。”
看她不愿多说了,孙连渔撇撇嘴,转移了话题,“你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吗?”
“嗯。”
孙连渔想卷一下头发,突然想起前几日出任务嫌麻烦就剪短了。心情顿时低落了下来。暮光很会察觉她人心情,见她眼中藏有茫然,她好心的拉了一下。“你脚下有石头。”
孙连渔看了看,还真是块大石头。她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拍拍她的肩,“谢了!”
看着她的笑容,暮光突然觉得这位施主不是那么讨厌了,手已离开,肩上的触感还存在,她轻轻抖了抖肩,“看路吧。”
③
跟着孙连渔来到了城市,道路上条理有序,路上行人纷纷,各种人都有。来到新的环境,暮光也不见一丝慌乱。她转过头,说:“就此别过。”
“再见了哦小尼姑。”心里莫名的不太舒服。
“暮光。”
“啊?”
“我不叫小尼姑。”夜灯照印得她眉目似在飞扬。
孙连渔心跳不自觉的漏了一拍,“我叫孙连渔。”
暮光浅笑,就像本来住油画上的玉莲生动了起来,她点头表示记下了,将佛珠手串带回了手腕。
人潮拥挤,看着暮光越来越远的身影,脑海里涌出一个问题,她初来这个城市,长得这么漂亮,被人盯上了怎么办。想到这,她像是有了理由一样,控制不住的跑了过去。
越过了人群,她终于抓住了暮光的左手。
“别,别走。”全力的百米冲刺,气还有点喘。
暮光有些诧异,她挑眉,“嗯?”
“住我家吧。”生怕她误会了什么,赶紧接着说,“你初来乍到,还不熟悉这里,先住我那吧。”
心里像是被灌注了一股暖流,但还是得独行才最有效,不必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手腕就被温润的手心握紧了,“和我走吧,你不是没带钱吗,我养你。”
下山悟性不带盘缠是规定,这回反被用这个理由将了一军。
“我。”
看到孙连渔眼中藏不住的关切,她愣住。要解释的话出口便变成了,“好。”
“我和你走。”
*
稀里糊涂的跟着孙连渔回了她家,房子不大,看着倒挺温馨的。暮光总是毫无波澜的神情里难得有了一丝慌乱。除了小时候和师傅在一起待过一个房,就没和任何人住过,她不慌就怪了。
“当自己家就行了。”
她听到她这么说。
当自己家,家是什么样的呢。她不语。
孙连渔见她没说话,以为她听进去了,却不知这人陷入了沉思。
她去厨房冰箱里拿了两瓶酒,嘴角带着笑意,“小尼姑,会喝酒吗?”
暮光晃过神来,盯着她两手的酒,“不会。”
不会啊。孙连渔狡黠的眯了眯眼,“出门在外竟然不会喝酒?要不要试一试,学一点。”
暮光不想扫她兴,全然抛弃了师傅的警戒--不许喝酒。她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好。”
④
暮光醉倒了,要问喝了多少。
一个小杯子的分量。
孙连渔笑趴在桌上,她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花,缓了缓心情,良心这才回来了。
急!把小尼姑灌醉了后该怎么办!
孙连渔看着倒在沙发上的女孩,莫名手足无措了起来。她深呼吸一口气,走到沙发旁手一伸,将人用公主抱的姿势抱了起来。看着挺瘦弱,没想到还是有点肉感的,抱着挺舒服。她晃晃头,甩开这些想法。
推开卧室的门,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暮光不舒服的蹙了蹙眉,然后又松开。孙连渔看到她手腕的佛珠,怕她戴着睡觉不舒服,轻轻替她取了下来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接着又把被子虚虚的盖在她身上。
呼。
她解脱般的长叹一口气。
衣服什么的她是真不敢帮她换了,她记得出家人很重视贞操来着。
虽然内心在狂叫:我可以!请要我负责!
看着暮光此时岁月静好的脸,嘴角不自觉泛起笑意,随后拿上换洗衣服离开了房间。
一夜无话。
⑤
清晨,稀碎的阳光透过半掩着的窗帘照了进来,撒在房间里,睡梦中的人被惊扰。暮光睁了睁眼,立即醒了过来,回想起昨晚的一杯倒事件,她表情都抽搐了几下。
就不该喝酒。
手下意识去摸手腕,感觉到上面少了个东西,她急切的转头看了看,发现了床柜上的佛珠手串,接着松了口气,拿过来戴上。
她下床整理好仪容就开门走出去,一下子就看到盖着小被子卧在沙发上的人。手握紧了点。
像是被闹醒了,孙连渔晃悠悠的醒过来,眼神里还带着点朦胧,像个小孩子。
“你醒啦?”她坐起身,揉着眼角问。
看见歇开被子后毫无遮拦的薄款丝质睡衣,暮光急忙移开目光,轻声道:“嗯。”
“早上想吃什么?”孙连渔注意到自身穿着,心里多少也有点羞臊,但面上表情却玩味的带着魅。
“随意。”
孙连渔勾唇一笑,“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