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气了，因为柏宁受到了不公平对待，这通火一直蔓延到前往云南的火车上。
其实他在办数据交接的时候，实验室同事就劝过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老同学跑那么远。”
洛轻舟轻描淡写：“你知道我有重度强迫症，不找到她我睡不好觉。”
同事不由得调侃：“然后你会把她带回来，这个实验室里只剩下我一个光棍。”
洛轻舟的眉头轻轻皱起，“这个建议不错，值得考虑一下。”
因为柏宁长得很不错。
洛轻舟的梦中情人是林志玲，他偷藏了一张她的海报在衣柜里，多年未揭，柏宁长得像她。
火车即将到站时，洛轻舟接到了来自家里的一通电话。
“哥，我要结婚了。”
“恭喜。”
“借我点钱吧。”
“你去找妈要，回去我报销。”
洛轻舟拿着一张地图坐车往乡下走，所经之处越来越贫瘠，起初是楼房，接着是吊脚楼，然后是砖瓦房，最后，已经一周没洗澡的洛轻舟停在了简陋的隔板搭建的教室前面，边上错落着一些石灰房。
他拿出梳子和镜子，好好整理了头发，才上前拍了拍一个女人的肩膀。
“请问，这里有叫做柏宁的人吗？”
洛轻舟见过回头一笑青春飞扬的柏宁。
洛轻舟见过伏案做题时咬着笔头写不出答案时的柏宁。
洛轻舟见过吃着甜卤煮还一边腾出空说他不懂青春的柏宁。
可是那个女人回过头来，皮肤黝黑，头发干枯，手指粗糙，唯独一双眼睛里有火光四起，抿着唇笑起来。
“我就是柏宁。”
3
洛轻舟参观了一节柏宁的课。
她教一年级学生唱歌，四十分钟学了两首，一首是《掀起你的盖头来》，一首是《同桌的你》。
听在洛轻舟耳朵里很不是滋味。
“这两首歌的境况其实可以一起发生。”洛轻舟在课后对柏宁说。
柏宁理解得透彻：“你想娶我？”
洛轻舟摊开手，“你是我三十年来除了我妈以外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女人。”
“我可以理解为我是你人生里除了你妈以外最能烦你的人吗？”
“可以。”
柏宁把书摔在他身上，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