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端午前夕,我决定利用这个节日去帝都找闫先生玩——这绝对是我前十九年生命里做过的最大胆的一个决定。
原因其实挺简单,高中的时候我错过了本应该喜欢的人。很可笑的是,当我后知后觉发现我对闫先生的感情的时候,我们已经隔着1246km的距离,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很难再见。
我在北京站的麦当劳等他,见到他那会儿,大概是晚上九点多,他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站在我面前的那一瞬,我忘记了自己当时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或者说,我预先想好的打招呼的方式,忘到了九霄云外。
我慌忙的站起身来,匆匆拔掉耳机,又熄了手机屏,下意识抬头的望向他,然后说了句很丢人的话“你...怎么变样了呀。”
他眉眼其实还是那样清秀,只是少了点年少时的稚气,多了点我看不出的东西。
他哑然失笑“是么。”
“嗯!...你怎么晒得这样黑呀哈哈哈。”
北京的夜晚,空气里带着潮湿的热浪。这样的气息有些陌生,和冰城有很大不同,我有些微小的紧张和茫然,但看到慢慢的走在我左前方带路的他,忽然的,就安下心。
帝都的地铁着实让我大开眼界,像很多个环绕的四方形,错综复杂,我有些头疼“...哇,你来北京之后不会迷路吗?”
“不会啊。”他笑了笑“地铁图很好懂的。”
闫先生怕我一个人在外有危险,随我一起住进了酒店,我自然是欢喜的,第二天清晨,我望着对面那张床上他沉沉睡去的脸颊轮廓,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有一种很不真切的幸福。
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和他,居然还会有这样的重逢。
闫先生是个寡言的人,他的同学也说过他喜静,我不是没有努力过于他交谈,也不是没有努力过拉进和他的距离——可那只是个虚拟软件,而他,又一向不喜欢聊天。
所以,我并没有怀揣着多么大的希望。
真正喜欢上他,只是一瞬间。
这天下午,他要回学校去上课,我们一起坐上了返程的地铁,那天白天37度高温,加上我并没有睡好,疲倦的很,有无意识的靠在了闫先生的肩头,迷迷糊糊的,我的头忽然被人拍了拍,很轻。
他说“清醒一下,我们坐反了,下站下车吧。”
我揉着眼睛不可置信“啊?我们坐了多久..”
“半小时吧。”他看了看手里的表,站了起来。
“怎么没..早点叫我呀..”
他的话就那样钻到了我的心里去。
他说“看你太困了,没忍心,没关系,来得及。”然后又伸手揉了揉我的头顶,带着少年特有的气息和温度。
我忽然想起很多个细节。
吃面的时候,他端来两碗,一碗放了一点辣椒,问我要哪个。
刚来的时候,他递给我一张一卡通,以免坐地铁还要买票。
我汇报去哪里玩的时候,他细心嘱咐,南锣鼓巷晚上比较乱,早点回去等他过来。
大概也就是这个瞬间,我的心里,便再也放不下他人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在我看来,或多或少有那么一些戏剧性。但我很感谢这样戏剧性的存在,让我本来一潭死水般的生活,忽然多了些浓墨重彩的颜色。
比如在欢乐谷坐过山车,因为我太过害怕,他主动把我的手握在他的掌心,以至于我全程几乎都忘记乱害怕为何物。
比如那天下午他发了烧,我有些手足无措的照顾他,那晚他看我的眼神有很温柔的光。
比如分别之时,我提出抱一下,他微笑着张开了双臂拥抱我。说着假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