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京城有一有名的痞子将军,战场上修罗一样嗜血,回故乡浪子一样不羁。出门必带女子手绢。“还不是因为某人总爱哭。”
<痞帅桀骜将军x软萌哭包庶女>
"他向来桀骜,却只为她低头。"
part.1
我是张小钰,现年十三岁。家父张俞。听这名字的相像,就知道取名时的敷衍随意,我就是这么一个默默无闻,一点都不像小姐的“大家闺秀”。
我是个私生女,因此并不怎么受待见。这很正常,但我就是接受不了。
就像今天,明明是大姐抢走了我的东西嘛,父亲干吗上来就打我……这种事情发生的也不多——毕竟我也没什么东西可以让一个嫡女看上眼。不过是闲来无事拿我找乐子罢了。
我摇摇头,抱着给娘亲求的药加快脚步,却忽然听见身后的草丛开始晃动,好像有银光闪了一下。
那银光是刀?有刺客?!
我僵在原地,不敢动弹,鼻尖发酸。响声越来越大,我忍不住蹲在地上,把头埋进膝盖。
一把冰冷的刀抵在了我的脖子上,硬硬的、凉凉的,有些硌得慌。我缩瑟了一下刀划破了我的脖子,我眼前一片黑暗,昏倒在地……
“——你干嘛呢?”我听着越来越大的脚步声,正想象到自己去世的场面,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染着笑意的明媚嗓音。
再睁眼,就看见面前斜挑嘴角的不羁少年。
他两道剑眉衬着明眸,皮肤白皙的很,一看就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小少爷。
身上穿的衣袍也极为讲究,墨蓝色的,用上了极好的料子,一看就是城东那家凤羽阁做出来的,价格不菲。
只是,他不似那些公子的温润儒雅,举手投足都显出一股痞子气。
“我、我……”我的双手还在颤抖,呆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刚刚问的“你在干嘛”。
见我上下打量着他,他挑了挑眉,眼中满含戏谑,竟然作势脱衣。边脱边说:“想更进一步观察么?”
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厚颜无耻的登徒子,甩起手中的东西就朝他扔去。他闪身避开,大笑起来。
“你!”我气闷,转头不再理他,却猛然想起刚刚扔出去的是那包药草,急急四处张望。
“怎么了?”他整理好衣服,见我四处张望,疑惑地询问道。
“我刚刚扔出去的是娘亲的药!完了,我求了好久才让父亲请了大夫抓药,这下完了……”我顾不上和他生气,回答道。
我怎么就把药扔出去了呢!
我想起了娘亲在病榻上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止的咳嗽和艰难呼吸的情形。任谁被自己的相公抛弃在荒败的庭院里,且每天都害怕见不到次日的朝阳,都会这么绝望。
她要离我而去了么?那个连在席上支起身子都做不到的,孱弱的母亲,我永远忘不了她眸中令人沉溺的温柔以及背后几乎遮不住的悲切和绝望。
再回过神。那在眼眶里打转了许久的、一直不敢落下的眼泪终是落了下来。
他看见我哭,有些不知所措似的,四下望了望,末了,竟然偷偷翻墙走了!因为他我才弄丢了药,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我啜泣的声音越来越大,演变成大哭。
他留下我一个人一边哭,一边贴着墙根找药。那哭声比家里最小的弟弟都要响。
墙外的一位少年,身穿墨蓝色衣袍,听到这止不住的哭声,脚步顿了一顿,啧了一声,皱着眉向药铺方向跑去。问一问老板今天张府买了什么药吧。
我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换来了一顿家丁的毒打。他们偷偷溜出去喝酒,回来就见我在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很是晦气。
我疼的发不出声音来,眼前一会儿全是黑,一会儿又变成白,在初秋的夜里独自躺在自家满是落叶的院子里。
不胜凄怆。
其实也没有那么惨,我好像看见妖怪在我面前跳舞,特意给我跳的吧。只是后来和人说起,才知道是昏迷前的幻觉。
恍惚间,好像有人拉起了我,我疼得低叫一声,这已经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那人的动作瞬间变得更加轻柔,缓慢地把我背起来。
他的背,挺宽阔的,也很温暖。
part.2
再睁眼,是极为讲究的房间和那神不知鬼不觉就进了张府的那个少年。
他一句话没说,扶我坐了起来,一杯温热的水和两包药就塞进了我的手。
我的药!
我刚想道谢,他却转身跑了出去。正迎上个婢女。
“哎呀!少爷你可不能出去啊,老爷现在正气头上呢。”婢女慌忙放下手中的茶水,有些狼狈地追了出去。彻彻底底无视了我。
往门外看去,就知道这府邸有多气派。这人家里应该很有钱。虽然他吓到了我,但又救了我,也算两清。药的事自己想办法吧。
屋子里空荡荡的,我不禁挣扎着想下床。
“别动!”听到少年焦灼地喊声,我一愣。马上,脚就被他握住,有些痒。他抓的很轻,但我还是有些不自在,还没等我挣扎,他就抓着我的脚塞进了被子。
“冬天的雪地,你就穿身单衣在那,现在还想脚着地?想看阎王也没你这么殷勤的啊!”他咬牙切齿地戳着我的头。
“着凉不、不会死的。”见他还要说话,我抢先一步,“而且,你刚刚戳我头,是用的、用的······”
他疑惑地看着我,我小声的补全了下半句:“用的摸过我脚的手······”
“······”
“小爷都没嫌弃你这个脏丫头,你倒嫌弃起小爷来了!”半晌,他瞪起眼睛,刚想说话,一旁的婢女战战兢兢开口:“少爷,这姑娘——”
“知道了!”少年不耐烦地打断了婢女,那婢女身子颤了颤,唯恐惹恼了他,不敢再说话。却偷偷瞄着自家少爷。
少爷刚刚可是亲自给这姑娘把脚放进了被子啊······之前少爷不是说女子都很麻烦么,而且最烦女子对他无病呻吟或莫名其妙就哭得令人心烦。
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把刚刚被婢女打断的话说全:“不许脚沾地,要是被我看见,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哦。”我呆呆地看着他一步步走出房门,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前好像还嘟囔了一句,大概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之类的吧。
婢女看张小钰呆呆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位小姐,快梳洗一下,我带您去见老爷吧。”一旁的婢女冷不防开口。
“嗯?哦,好!”张小钰才反应过来,急忙应好。
一帮侍女涌进来,把她吓了一跳。众人又一齐跪下,整齐划一的喊:“请小姐允许奴婢们为您梳妆!”
“怎么这么大阵仗?我就是个无名小卒啊······”
“回小姐,是少爷吩咐下来的。少爷说,您是他的贵宾,不可怠慢。”一个婢女恭恭敬敬地低垂着头说道。
少爷?是他啊。
除了母亲,从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因为哪怕是一个视线,也不愿给一个被所有人唾弃的私生女。一是嫌弃,二是害怕惹得府里大人物,也就是她父亲生气。
看刚刚那婢女战战兢兢的样子,想必那少年在府里很是受宠。屋子装横得如此精致,却又不失大气,一定是个地位极高的人家。为了她这么个私生女,连这么琐碎的事都顾忌到了······
这人,也不坏嘛!
婢女偷偷抬头瞄了一眼张小钰,然后说:“敢问小姐,奴婢们可否现在开始?”
“好啊好啊,谢谢你们了。”张小钰扬起笑脸。
“不敢不敢。”那婢女又垂下头。这姑娘对奴婢都这么有礼,怪不得少爷那么看重她。长得眉清目秀。还能多陪陪少爷。少爷带回来的竟是个姑娘家,看来相府好事将近了。
Part.3
张小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肤若凝脂,眉眼间减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媚惑,这还是自己吗!
“小姐,请您随奴婢去前厅。老爷和少爷在等您。”婢女开口。
张小钰仍没反应过来,呆呆应了一声,随婢女进了前厅。刚进去,就呆住了。
屋子装潢的极其庄重,入目全是灰黑一类暗色,可却不显得沉闷,反而更添肃穆。巨大的屏风上勾勒了墨色山水,后面有张桌子,从露出的一角可以看出那是用上好的沉檀木做的。这种稀有的材质······这到底是什么人家?!
张小钰背后吓出一身冷汗。为什么少年会对她无微不至?自己在这醒过来,多半是少年接她回来的,可又是为什么,自己会被他带回来?现在,这么位高权重的人,为什么会让自己打扮好面见他?
“你是——张小钰?”屏风后浑厚低沉的嗓音骤然响起,在这巨大的前厅回荡。
“······是。”张小钰连忙低头跪下。
没人说话。带领张小钰来前厅的女婢们都恭敬地垂着头,在前厅外等候。
一室静寂。
张小钰没说话,静静跪着。
一只手强硬地拉起了她,她抬头,是那少年,他睨着张小钰道:“跪什么跪?”张小钰呆呆地站在那,不知作何反应。
少年没理他,径直走到那从他进来就一直没出声的老者面前。张小钰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默不作声的看着。
只见他一把拉开屏风,边拉边嘟囔:“你这老头儿,没事拉什么屏风啊?又不是姑娘家,不许人家看见你长什么样啊!”
屏风后是一位面沉如水的严肃男人。他看着少年,皱起眉头,举手狠狠拍了下桌子,猛然站起身来,阴狠地瞪着少年。少年一脸风轻云淡,丝毫没被影响。
倒是张小钰被这一下吓得一个哆嗦,那男人注意到了她,大步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