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的金丝雀

2022-08-17 18:05:29

爱情

1

我曾经以为,我是独享专宠,溺于爱河的金丝雀,是打着专属烙印,属于齐意的小狐狸。

可今天,我才发现自己错得可怜。

齐意就站在我身边,他把我往前推,手搭在我背上,小声安慰:“别怕。”

如同每一次情浓时的甜言蜜语。

可随后,就是他在和一对陌生男女谈论着我的隐私。

光天化日,毫无廉耻地谈论起我的敏感点和喜爱姿势,像是购物那般,一问一答,事无巨细。

我被我的金主,初恋以及决定相伴一生的爱侣,当做礼物送了出去。

上流社会间总流传着一种类似“换妻”的传说,原来不是假的。

“别这样。”我试图挣扎,试图求救,我拉扯着齐意的衣袖,企图让他停止这种交易。

可惜,这个男人没有为我停留。

他是那样陌生,却又极致温柔地摸上我的手,用一种半胁迫半悲怜的语气和我说:“小暖,我们的合约还没到期,可是我腻了啊。”

“我可以还钱,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愿意给违约金。”我接受齐意的包养合约,不是为了钱。

这半年来的所有纸醉金迷,他送我的包包首饰,名牌高定以及奢靡生活,我都可以还给他。

可是我忘记了,现在的我,如果失去齐意,将一贫如洗。

我在齐意的宠溺和金钱的迷惑中失去了方向。

“你赔不起。”齐意残忍又坚定地对我说。

他的嘴角满是笑意,他见不到我泪流满面的脸,也听不到我抵死挣扎的呐喊。

……

我被轻易地送了出去。

一次次非人的折磨,一次次含有虐待的性爱下,我的反抗换来了报应。

银行卡被冻结,无数待付账单如同雪花般朝我飞来。

扣款的声音,催债电话成为了我的噩梦,如同半年前,我舍弃一切奔向齐意那般,是一场永不停歇的噩梦。

“白小姐,你的包包还卖吗?”

最后,我选择变卖奢侈品,此时此刻我怀里抱着的,是我最后一份尊严。

是我省吃俭用,日夜颠倒赚钱买来的包。

我紧紧拽着包,再抬起眼时,看见的是一个二十出头,年轻貌美的女性。

她有一双小猫般灵活的眼睛,长卷发瓜子脸,身上穿的名牌,是我前天卖掉的首饰品牌。

她和我很像,却又完全不一样。

我颤抖着把包递过去,想着终于攒够钱解约,终于不用回到黑暗里,终于可以脱离齐意,开始新生活。

我把最后的尊严踩在脚底,我以为我可以重新开始,拥抱梦想,拥抱无限可能。

我会重新得到应有的一切。

2

事实上,我重新开始了一贫如洗的生活。

我用身上仅剩的三千块钱在城中村租了一个单间。

握手楼随处可见,邻居家唱歌放屁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每到深夜,楼道里就会出现一声又一声急促的喘息和叫喊声,更有甚者……

我不想再说,因为我的钱已经不够付下一次房租了。

这样的日子都变得奢侈了起来。

……

跟着齐意的那段日子,我日日逃课,夜夜笙歌,原以为可以靠着年轻的资本逍遥快活,于是错过了珍贵的实习机会,毫无工作经验。

我面试四处碰壁,优秀的工作机会遍地都是,可每一个都如同镜花水月,一碰就散。

于是,我选择向下兼容,开始跟着内卷,被一卷再卷。

996,007成为我刚开始独立的代名词,我的身体像是一台不断运转的机器,二十四小时都被压榨得不能喘息。

最终,我倒在了办公桌前,被担惊受怕的老板辞退。

领到了失业金。

我终于有钱付房租了。

3

“小暖,最近有空吗,有几个局需要人撑撑场面。”以前跟在齐意身边,为了挤进他的圈子,我加了不少小姐妹。

以往,我总是被齐意保护得很好,即便是出席过几次酒局,也都被尊称一句“大嫂”。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乌烟瘴气的酒局。

我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显得鹤立鸡群,却因为曾经跟过齐意,显得特别“尊贵”。

齐意,是我伸手无法触及的权势中心,也是这群浅薄富二代们挤破脑袋也攀不上的对象。

我成了富二代圈子里的香饽饽,靠着一次次露面,一次次陪酒轻轻松松赚取金钱,赚取名气。

以往无法触摸到的黑暗层面,也在我面前一一展开。

抬抬手陪圈酒就能拿好几万的小费,抬抬腿陪睡,就能赚到我加班打工五十年都赚不到的钱。

面对差异如此大的对比,我妥协了。

我白暖的名声,借靠着齐家二公子的大名渐渐名声大噪。

约我的局越来越多,我比以往更有钱了,午夜梦回时,总会开始后悔一年前赔给齐意的违约金。

不过只是“换妻”游戏罢了,又怎么能比得上我今时今日付出的一丝一毫?

小巫见大巫。

4

在我如鱼得水,赚得盆满钵之后,终于在一次高端局里,遇到了久违的齐意。

隔着吵闹的人群看去,他与一年前毫无变化。

得体的西装像是高贵王子的象征,架在他鼻梁处的眼镜使他更显儒雅,他的双手搭在身旁美丽又羞涩的女生身上,两人靠的极近,似乎在说着情话。

那个女生很青涩,身上还穿着一身不得体的学生装,素颜的脸上写满了天真和无措,与当年的我毫无差别。

我冷哼着笑了笑,从反光的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红唇墨发,优美的身形被性感华丽的旗袍包裹住,显得格外风尘。

与那人女生相比,让我想起了一首叫《素颜》的歌曲,里面的女主人公和我一般,早已失去了纯真的自我。

“哥哥们,我敬你们一杯。”我毫不避讳走到齐意的那桌,扭弄着身体一个个敬酒,一直敬到齐意身旁的女子面前。

我的酒杯被打落了。

被一双布满青筋的大手无情打落,红酒泼了满地,也泼湿了那个女子的衣裙。

“我没事的,不用担心。”前半句是对我说的,后半句,是她对蠢蠢欲动的齐意说的。

齐意拿着西装外套盖在她的腿上,一言不发搂着女生离开了原地,从我眼前离去。

他没说一句话,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没有问我是否还爱他。

更没有问我为什么这样做。

他就是轻飘飘将我看上一眼,如同对待一个无礼陌生人那般。

“嫂……”一道突兀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可说到一半就人阻止了。

说话的人,是以前圈子里的待我最殷勤的齐意朋友,阻止的人,也是齐意的朋友。

“不打扰了。”我退场了,在离开酒局前,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5

认识齐意的那个晚上,是我第一次进酒吧,和朋友庆祝生日。

因为没钱定卡座,我们几个女生只能一直在池子里面蹦,也算是好好潇洒了一回。

我拿着价格单里最便宜的酒,被搭讪了。

那个男人说,他可以请我喝一杯,可以好好认识一下,说会送我回家。

对于这些,我不太懂,但也和他碰了杯,留了电话。

我和齐意的关系突飞猛进,他的温柔体贴,他的君子之礼,他的从容不迫,他的一切都在吸引我。

他像是一个来自异世界的神明,懂的事情很多,却并不为此自傲,反而谦逊温柔。

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等他提出想要给我一些帮助时,作为代价,我需要当他的女朋友,我同意了。

剩下的故事,也就是这样了。

6

那晚,我想了很久,跟着齐意的那段时间,他是将我当做女朋友,还是当做金丝雀?

那晚,我想了很久,在离开齐意的这段时间,我是在自我疗愈疗伤,还是在麻痹放纵?

我到底是金丝雀,还是陪酒女?

我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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