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不过,我妈说不定会想我,她就我一个宝贝闺女。”她被他得浑身麻酥酥的,软绵绵的,没一点儿力气。
“咱们常回去看看她老人家呗!”他突然犯坏,轻轻地咬了一下她肉嘟嘟的耳垂。
“讨厌!”她挥着小拳头要去打他。他就势往床上一躺,“谋杀亲夫啊!”
每一寸空气都缠绵动人。
正闹着,水壶里的水开了,“哼,这回饶了你!”她嗔笑着,站起来拔掉电源,提着水壶去找水杯,却不妨正撞到紧跟在她后面的他,他痛的哎哟一声叫出来。
她吓得赶紧扔了水壶要扒开他的衣服看,他却红着脸,死活捂着不让她看,“好险,再往下一点点你以后就得守活寡了!”
她红了脸,啐了他一口,“呸!真不要脸,谁答应嫁给你了?”
“到底要不要紧?”她还是不放心。
他抓着她的手让她摸,一个大水泡已经起来了,“你该感谢这个泡,不然你今天晚上还能逃得过我的魔爪?”
她看着他痛得呲牙咧嘴,又是心疼又是好笑,“阿弥陀佛,这是老天对你的惩罚,你可老实点儿吧!”
闹得起劲,倒睡不着了,她拉着他去买药膏,满大街的晃荡。北方的初秋,夜晚已经有森森的凉气,那年的国庆节刚好赶上中秋,月亮号称是六十年来最大最圆的,黄而油润,像观音菩萨的脸,慈悲而爱怜地看着他们,俩人越走越有劲儿,索性决定连夜登山看日出。从红门到中天门,一个多钟头竟也到了,沿着石阶继续向上,泉水淙淙,松涛阵阵,凉风习习,晓棠却走得气喘吁吁一身汗,他接过她脱下来的外套系在腰间,“我背你啊?”
她倔强地一摇头,“不要。”
吴言揉揉她的头发,“倔丫头!”他就喜欢她这倔劲儿,看似弱不禁风的身体里却好像蕴藏着惊人的力量。
十八盘真陡啊,从下面往上望,简直是直上直下,跟天梯一样,他故意逗她,“行不行啊?不行就求求我,我背你上去。”
她的嘴一撅,“谁认怂谁是小狗!”
吴言用食指在她嘟起来的小嘴上刮了一下,“好啦!知道你是女超人!”她歪着头冲他一笑,在溶溶的月光下像个精灵。
终于到了南天门,山顶风好大,将她的长发吹得飞起来,他把外套脱下来,将她裹进去,她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听他的心跳,咚咚咚,像擂鼓一样。“晓棠,你喜欢我什么?”他轻轻地问她,他总是不相信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好运气,配得上那么美那么好的她。
晓棠用双手托起他的脸,两根食指顺着他的眉心一点点往两边抹过去,“嗯,我喜欢,你的眉毛。”然后,又顺着他眼眶慢慢抹过去,“我喜欢,你的眼睛。”她的手还要往下移,却被他抓了过来,低头含在嘴巴里,她的脸因为运动的缘故本来已经红扑扑,这会儿更加烫,像烧着了一样。他怔怔地望着她,然后,低下头去吻她的嘴。直到吻得喘不过来气儿才分开,她的眼睛水光粼粼,脸蛋酡红,无限娇羞。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发现他仍在痴痴地望着她,便笑着,撮尖了嘴唇,向他的眼睛里吹了一口气。
他闭上了眼睛。两人又吻到一起。
3
和晓棠在一起最多的回忆,就是吻吧,好像把他一辈子的吻都用完了,他再也没有那样去吻过谁,包括美娟。
认识美娟,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上。一帮人闹哄哄地喝酒,只有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喝茶,笑吟吟地看着他们闹,就有人起哄,“美娟,你这金嗓子也不唱首歌,太不给面子了吧?”
她笑着推说有点儿感冒,嗓子不舒服。
那帮男人哪肯轻易放过她,“感冒唱王菲的歌才更销魂呢!”有人就打着拍子喊:“美娟,来一个!美娟,来一个!”
再推辞好像显得不大方,美娟就大大方方站起来,接过话筒,一开口果然是空灵脱俗,他不禁放下手里的酒杯,呆呆地望着她。那声音,让他恍然又回到从前,那懵懵懂懂的青葱岁月,那个忽明忽暗的礼堂。他眯缝着眼睛,在黑暗的角落里瞅她,长得也像啊,那弯弯的月牙似的眉,那大大的黑葡萄一样的眼。
恍惚间,他一跤跌进时空的隧道,分不清过去与现在。
一连唱了几首王菲的歌,众人还不罢休,她又随手点了一首《橄榄树》。他的手抖得厉害,一不小心将杯中的红酒泼洒了出来。她唱完在他身边的空位坐下来,朝他笑笑,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你的头发上有片瓜子壳。”
她好尴尬的样子,伸手去摸头发,却听他又说道:“你唱歌有点儿像我以前的女朋友。”
她失笑,心想好老套的搭讪啊,正想揶揄他,看他的眼睛那么认真,若有所思的表情并没半点儿油滑,“长得也像。”他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