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京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期货交易公司做投资顾问,从网站上了解到这是一份逼格很高的工作,我每天都被什么月薪十万,时间自由财务自由,巴菲特,资本家等等词汇渲染着,当然,这些前提条件是你需要实际操作,实际操作就是拿钱。
我记得刚开始我是拿两万块钱试的水,整日眼睛也不眨的守在电脑跟前分析k线图上的趋势。你不知道在这大盘里究竟有什么人在操作,也许是硕士,工人,老板,白领,但无论是谁,在这里都是公平的,大家聚到一起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去博弈。遇见机会你必须要牢牢抓住,如果挫败了你要及时断臂止损,有的时候一天会赚它几千块,有的时候也会亏几千块。这虽然不是什么赌博,却也讲究个输赢,这可是比赌博更加令人着迷的游戏。
可谁也没想到短短半年时间我便输光了所有的积蓄,回到家里跟我妈大吵一架后,没过多久又输掉了自己的房子。直到后来我才得知,原来在那所谓的大盘里,根本就毫无公平可言,一些资本较大的“主力“控制着大盘的走向,而我们这些傻逼散户,早晚会成为了资本市场里的牺牲品,就像这个操蛋的社会一样。
按响门铃,给我们开门的是王萧亮,他叫了我一声名字后跟我抱在了一起,我能感觉到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结了婚的男人应该有的幸福,“快进来吧。”他憨笑着说。
王萧亮的家里温馨舒适,虽然装修俗气了一些,不过也算干净整洁,刚一进门的客厅墙面上挂着一幅婴儿照片,那孩子可爱极了,长的跟王萧亮没什么两样。再往里走窗台边摆放了一张婴儿床,床上是五颜六色的玩具和衣服。这两口子此时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整个屋子里飘满了海洋的味道。仔细想想,我有多久没有来到这么像“家”的地方了。
“大禹,你们先里面坐,我还有几个菜,忙完咱们再唠。”董玉将手再围裙上蹭了蹭说。
我应了一声然后望向了厨房里的董玉,我注意到她脸上这几年来没什么变化,就是身材好像有点发福,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刚生完孩子。想起孩子我又问到“孩子哪去了?”“送她奶奶那里了,我怕她闹。”王萧亮说。
董玉算不上我们的发小,她是我们的初中同学,高中毕业没几年就嫁给了王萧亮。记得初中的时候她总是把肥大的校服系在腰间,露出紧身T恤,将她曼妙的身姿展示出来。她算得上是女同学中比较好看的,因为她曾经是我手淫的想象对象之一。
没过一会儿,这不算大的餐桌上就堆满了十多道菜。“桌子有些小了。”董玉用抱歉语气说到。
“没事,不用那么客气嫂子,赶紧跟亮哥过来吃吧。”我说。
随后大鹏和董超问了我一些关于北京和女朋友陈妍的一些事,等王萧亮两口子忙完后大鹏提了一杯酒,我们开始商量着明天祭奠洪纲的流程和计划。
“我们先去洪纲家里,买点东西,一人再给他爸妈五百块钱,大伙说行不?”大鹏问到。
“我没问题。”“没问题。”
“然后咱们去大队那买点烧纸什么的,这钱要大家分着出,因为这代表心意。”
我们商量好明天的安排后,痛痛快快的一直喝到了凌晨。好久都没有喝过这么多酒,这让我有些昏聩,我觉得这时我刚好达到状态,再多喝一点儿的话就会不醒人事。这时董超又敬了我一杯说,“大禹,你手头宽裕不,今年我准备结婚,合计跟你借点。”
“哥你跟我开玩笑,我哪有钱,我他妈混的还不如你们呢。”的确如此,我的钱基本都用在了交房租还有和陈妍生活的费用上,何况我也需要有些积蓄以防万一。
“你他妈的不厚道。”董超拍了拍我的肩膀。
“董哥行了啊,人家刚回来你就管人家借钱,你缺多少跟弟妹说。”董玉也喝了不少的酒,脸上通红红的。
“算了,你们挣钱也不容易,这样,大禹董哥再跟你喝一个,就当董哥没张过这嘴。”
“我实在喝不下了。”我觉得天昏地转。
“行,这点面子都不给我。你行啊小子。”
我刚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挺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当我醒来后发现我躺在沙发上,我头顶处的台灯散发出了让人眩晕的白色光亮,我试图找到手机,我想给陈妍打个电话,手却怎么也不听使唤。
这时董玉从房间走出来,她走近我问我想找什么,我说手机,她从我兜里掏出了手机递给我,经过我身边时,我闻到了一股哺乳期间女性身上的味道。当我正准备拨通陈妍的电话,我突然感觉到下体在膨胀充血,我看到了董玉的手伸进了我的裆部,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她湿润温暖的嘴唇制止住了。我记不清那晚的细节,以至于直到现在还认为那是场梦。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王萧亮一巴掌打醒的,我起身看到了董玉呆呆的站在那里,她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我想一会儿我也会变成她那样。她脖子上的印迹让我大概了解到了昨天晚上的细节,我想不到自己还有那么的生猛的一面。
“操你妈的!你还是不是人了!操你妈的!”王萧亮每骂一句就会在我头上打一拳,他刚开始打的确实很痛,可是后面越来越没力气,我感觉酒醒了不少,但我并不想还手。
直到大鹏和董超赶来,董超挥起啤酒瓶向我脑袋重重的砸了一下,酒瓶打到我时我正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像装着一只野兽,随时准备将我撕碎。
“我特么早就感觉你小子不是个东西,我操你妈的!”随后他又拿起了一个空啤酒瓶准备砸向我的头。
我感觉头发湿乎乎的,没过一会那液体便流到了我的眼里,这让我无法忍受,表演头碎瓶子的马戏已经有三四次了,我有点晕,我想着如果再有一个瓶子招呼我脑袋的话我就会还手,不过大鹏终于拦住了疯狗一样的董超。
“行了董超,再打出人命了!你他妈的快走!从这赶紧给我滚!”大鹏抱着董超说。
我滚出了这里,用滚字形容确实很贴切,我几乎四肢着地爬出的这间屋子,这的确有些狼狈。不过接下来我便面临一个难题,我应该先去医院包扎一下还是怎么着,因为那黏糊糊的东西让我眼睛看这个世界都是鸡巴红色的,可是我不知道医院在哪,这地方怎么会有医院呢,不过我应该不能流血过多而死,因为我觉得自己充满了活力,我一路向北行进,我要看一眼清水河,那是我此次来的目的,我所有的朋友都已经离我而去,只有洪纲,那个死人朋友洪纲,那个完犊子的倒霉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