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四十左右,萍回来了。趁她洗手的时候,我替她装好了饭,顺便把沙枣花给我回信的事情也告诉了她,并把那封信也放在饭桌上请她看。
她坐下来后,叫我先吃。
她拿着筷子,也不端碗,就拿起了桌上的那封信看了起来。
待看完了那封信后,她叹了一口气,问我道:“你现在还想她吗?”
我停下筷子,笑着对她反问道:“你打算让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呢?”
“傻瓜!当然是说真话,”她十分认真地说。
“说真话嘛……”我望着她,故意拖走了后音。
她默默地注视着我,仔细地看着我的神情。
我看她一副十分严肃的样子,不忍心让她再焦心思,于是赶忙如实地对她说道:“有,是有那么一点儿,但是都被你的爱给融化了。”
萍听了后,端起了碗,露出了笑脸对我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想着她,她也正在想着你,你去找她好了,我又没有意见。但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看你还是不要花心的好。”说罢,她往我的碗里夹了一块香喷喷的红烧肉。
我知道萍的心意,于是与她谈起了一些别的话题。我告诉她我今天上午已经到县轻工业局开到了接受证明,局里下午就将安排我去纺织技校报到上班,我听局里人秘股接待我的同志说,纺织技校那里已经给我分配了一间宿舍。我对她讲,等她下午下了班,我带她到我的宿舍去看一看。
听了我的话,萍问我要不要让她请半天假,帮我去宿舍一起收拾收拾,我说不用了。
下午两点半左右,萍去上班时,我也跟着她一起出了门。
我一个人徒步闲晃着来到了纺织技校大门口,见里面静悄悄的,好象没有人似的。
推推关着的大门,见是虚掩着的,没有上琐,我便推开一条缝,走进了校园。
当我慢悠悠的晃到了学校办公教学综合大楼前面时,我找到了一楼挂着校长室牌子的办公室,听房间外面有空调机发出的“嗡、嗡”的声音,我便直接走过去敲了敲校长室的门。
“请进!”
听到里面有人应答,我便整了整衣襟,推门走了进去。
进了房间,顿时觉得里面非常凉爽。我向房间北半边一看,见那里放着一张宽大的老板桌,老板桌后面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人,他正在翻看着一本杂志。
我走到桌前,看了一眼他的桌卡,原来他就是上午在局里听人秘股同志说的纺织技校的那位年青的秦校长。
见我走到办公桌前,秦校长便放下了手中的杂志,抬头看了看我。
我连忙向秦校长敬了一支淮阴牌过滤嘴烟,在自报了姓名后,我拿出了上午从局里开具出来的接收证明,赶忙呈了上去。
大概秦校长早就已经知道了我的情况,他在接过局里的那个接受证明后,只用眼睛朝上面瞟了一下,就对我说:“康老师,非常欢迎你的到来,饭后我就是根据局里的通知,专门在这里等候你来报到的。你来了之后,我们几个人身上的担子就可以分担分担了。从现在起,你就算是我们纺织技校的人了,只不过大家现在都在暑假里,都还有几天假期,你还可以再休息休息,等到了下一个月招生的时候,我再具体安排你的工作。‘’
现在,你既然来了,我就马上带你去看看学校分给你的那一间宿舍,也好让你临时有一个吃住安身的地方。
临出秦校长办公室时,秦校长说他与老雷很熟,他曾经请老雷帮助他小舅子处理过交通肇事后逃逸的大案子,他要我今后与他要彼此互相关照,工作上要对他多支持支持。
见秦校长如此热心,如此坦诚,我自又说了一些感谢他的话。
秦校长带我来到了大门东边的几间平房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然后从上面下了一把,替我打开了紧靠大门的那一间房。他领我进去后,打开吊扇,对我说:“这一间房,今后就归你了,以前是大家轮流值班看校园住的。你来这里住下后,自然也就省去了各人轮流值班的累,房子里面的这些东西都是公物,一切也都划归给你使用吧。”
我见这间房里,有床、有桌、有椅,铺的、盖的,以及日用器具,几乎一应俱全。房间面积也有十几个平方米,而且还有一张木头电视橱,上面还放着一台十八英吋的黑白电视机,我便心满意足地谢了领导的关心。
见我满意,秦校长又与我闲聊了几句,他便说还有徐州煤矿的吕矿长等人在楚天饭馆等他打牌呢,我便再次敬烟送他走了。
等秦校长走了之后,我大致整理整理了床铺,扫了扫地,便趴在北边靠窗的写字台上,准备给沙枣花再写一封回信,告诉她我与萍的进展情况以及已经报到上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