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这几天正津津乐道一个疯了的女子。
女子长的很美,有着天生的妩媚,一对圆黑的眼珠有着魅惑人的光,从不见她大笑过,高兴时总会用衣角遮住唇齿,只隐约见到浅露的梨涡,走路轻盈如不细看还以为脚没沾地,那细腰圆臀不知道让多少男人暗思淫欲。
生的漂亮,性子也就高傲,不屑于与平常妇人为伍,在她眼里那些妇人的身上除了粗俗别无其它,从她们身边经过,她都会捂鼻拉衣襟,生怕沾染了市井中的脏污。
所以她时常都是一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人们总在她背后各种猜测,如此这般,一个人不寂寞,不无聊吗?那些嫉妒她的女人们会聚集在一起尽情想象她是如何夜不能寐,思春禁欲,一个个哄然而笑,摆摆自家的男人小孩,尤为满足,又突然心生同情,一个个摇头叹息,猜测女子的来历,或被谁伤,才落得孤身一人,说完,每个人的心里瞬间归于平衡。
而这一天,人们突然见到女子哈哈大笑,那从未露过齿白在阳光下发着亮,而让她哈哈大笑的竟然会是一个粗俗的木匠,卷起的裤管,指甲缝里的碎木屑,扁平的脑袋,小眼塌鼻,简直比平常人还要难看,而此时,女子白嫩的手正在他长着茧子裂着伤口的粗掌里。如此不相称,如此怪异。
过往的人都忍不住侧身偷看,低声议论,甚至怀疑这个匠人是不是给她下了药,想到此不由心急,不能让这么美的女人被这么一个粗俗的匠人给糟蹋了呀,于是壮着胆上前询问:“姑娘你可否有事,这匠人是否欺压于你。”女子没回应,而是又大笑了起来,杏眼转而娇羞望向身边的匠人,这模样叫旁人好生嫉妒。
匠人饭量很大,一碗白米饭三两口,女子会待在身旁一碗接一碗的盛饭,看着匠人抹着嘴皮打着饱嗝的模样,女子很是高兴,眼神里透着温柔,忙活着收拾碗筷。
几日下来,等人们再见到女子的时候,发现女子披肩的头发已利索盘于脑后,身穿一身棉布素衣,走路也有了声响,一副贤妻模样。
可好景不长,与匠人恩爱不久,匠人就撒手人寰,女子一下就变成了寡妇,一夜之间就白了头,整日里自言自语,没过多久就消失在人们的眼中不知所踪。人们猜测她定是疯了。
天神看着哀凄的女子,上前询问:“你可要放弃。”女子抬起头,面容憔悴可眼神坚定:“不放弃,许他三世情缘我会走到头。
天神摇着头一挥手女子去了该去的地方。
02“咦!听说了吗,刘员外小女要招婿,此女长的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美貌呀,刘员外视此女为珍宝,听说想寻得达官贵人方才可将女儿许配,平常人家怕是没戏了呀。”几个书生正聚集在茶楼捊着扇议论着京城第一美人。
“几位公子,那个员外招婿是公开招婿还是有什么要求呀。”店中小二一边倒茶一边询问。
“好像榜文上没写什么要求,只是说年龄二十以上三十五以下,家中无妻均可。”一个书生摇着白柄扇悠然说道。
“意思我也可以参加,太好了,我家中无妻”店小二的小眼泛着光,脸冒着油,扭唇傻笑道。
几个书生一听店小二之言,哄然大笑,一边打量着小二,中等个子,肥胖体格,穿着粗布宽松长袍还遮不住那圆滚的大肚。脸大眼小,鼻塌唇翻,牙齿外露呈灰黑色,笑起来犹如变异的土鼠,这会正倒着茶水,唇角还略见渗出的口水,鼻毛往外廷伸,与他的络腮胡相接,几个书生见状,甚觉恶心反胃,匆忙离开。
选婿那天,员外楼前人山人海,无不想一睹京城第一美人之容颜,离楼台最近的人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再往后一点是一些地方员外,豪门之子,再往后一点是读书秀才文人,再往后一点才是市井小民,此时好不热闹,人潮攒涌,都拉长着脖子向楼台望去。
“那不是那日的店小二吗”
“你瞧他那丑样,还真来了,我们离他远点,别弄脏了我们的衣裳”几位书生一脸嫌弃的挪动着脚步,生怕与他一起,拉低了自己的形象。
招婿大会很快进行,只见刘员外捊着胡须,向楼下拥挤的人潮频频点头,甚是满意,心下想今日小女必寻得良人为婿,此时,员外之女正被几个丫头陪同正款款而来,楼台下一片喧哗和兴奋,只见此女柳眉杏眼,两腮粉嫩,肤白唇红,看见楼下猴急的应婿之人群,不由抿嘴甜笑,这一笑足以让人神魂颠倒,瞬间觉得眼前一片五彩斑斓,如见牡丹花开又如百鸟齐鸣,这感觉太奇妙,让人置身云端轻飘欲然。
只见女子在员外耳边轻语,员外清了清嗓子,声音宏亮的说着本次招婿大会的规则,分三场比试,第一场吟诗为主,第二场以眼力为主,第三场以武为主。最后赢的那个人就可为婿。
台下的青年才俊拍掌叫好,都欲欲跃试,店小二也满心期待,这可是改变自己的机会来了,又可娶的美人归,又可家财万贯。
很快,都纷纷排队上台吟诗,已日上三竿了,有秀才有公子哥都使出了看家本领,可台上员外之女一直摇头,众人都怏怏下台,终于轮到店小二上台。
只见他的大圆肚左右摆动,额上汗珠流入嘴角,他伸出舌尖舔入嘴中,台下的公子哥看不惯他的恶心样,都叫嚣着叫他滚下台。他倒也不怒,摇头晃脑的吟起诗来:今日天气好,楼台美人晒,愿做那遮阳伞,挡于美人肤。
“这哪是诗呀,别在上面丢人现眼,滚下来”众人一片叫骂。
可就在此时,女子从楼台抛下锈球,全场哗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呀,怎么会是他?这个丑陋既又无才的店小二,而且还要两场没比试,直接抛于锈球,不合情理呀。
可事已成定局,女子离场,众人纷纷摇头叹息。员外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可女子说非他不嫁,只得作罢。
没过两年,店小二好赌成性,很快家产被他败光,日日醺酒,酒醉过后对女子更时拳打脚踢,那日,欠了赌债,无钱偿还,他竟拿女子抵押,女子含恨,自缢而亡。
天神看着全身是伤的女子,问道:“你还要继续吗?下一世你会更苦,”女子含泪点点头。
天神叹着气将女子送到了下一世。
03“小娘子生的如此漂亮,为何会下嫁到武家?”隔壁王婆看着生得水灵娇嫩的女子问道。
“我喜欢吃大郎做的烧饼”女子轻笑。
王婆好不惊讶:“就喜欢他做的烧饼,你就下嫁于他?可他也太丑了,哪配的上小娘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