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我在干嘛,我回在伤感,他说伤感个毛线。我原以为这根线一断,断掉的还有和新爷的交情,谁成想他竟提出借资给我买手机。我确实要买新手机,年前自己手机被扒,用的还是前任留下来的,所以想还给他。我满心感动,但傻傻的我仍还没做它想,只觉得这个朋友还在,真好。真是蠢得可以。那年过年第一次流行抢五福,他抢到了也给我。开始让我觉得不太一样的是,玩笑间,我说那么多人都集齐了,宝宝好不开心。当他说:嬛嬛,你不开心,明天朕派人去炸了马云他们家;当他说刚好有朋友在香港,要不要带手机回来;当他说带你的长寿出来晒晒太阳,当他说...好像有什么感觉在慢慢变化了,好像跟原来不一样了,但是明明是这样的关系,我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发生变化了的那一点两点感情是不对的不好的见不得人的,好像如果对他有什么超乎朋友的感觉就是逾距了,如我此般平凡怎么配得上这么好这么优秀的一个人,该死该死,快把乱七八糟的思绪和不该有的感情收回去。
该走的谁也留不住,该来的总还是会来,这便是缘分和命运的力量吧。
年后回长沙,他晚上来找我,把我寄养再他那里的小长寿送回来,那晚下了很大的一阵雨,他上来时鞋袜都湿了,脱了鞋子在我房间里用吹风吹鞋,一边还问我,有没有前任留下来的袜子穿一下。心里略微有点觉得这不好吧,怎么能让他穿那个人留下的东西,甚至觉得在这个房间里,还存留有前任的东西在他面前都是不洁净的,奇怪的想法。他帮我把长寿养得非常好,应该也有听我的时常对它讲讲话,时常浇水,微笑。比起我走的时候,现在红艳艳的小花朵开满了整个花盆,几乎每个角落都挤满了艳丽的红色,叶子又绿又肥硕,看着心情莫名地好起来。
鞋吹干了雨停了,他说下去走走,我说刚好附近有个小咖啡厅可以坐坐喝喝茶,我们走过去,但是尚在新年初几,店子还没开门。就走回到楼下网吧里的小咖啡厅,坐一坐,他去买了饮料和零食来,似乎从这个时候就开始真的不一样了,我开始觉得自己竟有点心动的感觉,感觉到他的温柔和体贴,感觉他散发出来的温暖。聊两句说到当时正在上映的《美人鱼》,刚好我本也想去看的,他也说电影他就看周星驰的,两个人就兴冲冲去了通程。
从来没有跟异性朋友单独看过电影,以前和前任仅有的偶尔去看电影,对方都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有时候情节温情感人或者恐怖,想和对方靠近一点点攫取点眼下流动的温情,扭头看到的一般都是专注的侧脸,冷冰冰。或许习惯了前任的模式,那天的美人鱼新爷总是不时就跟我说一句剧情,分享一句他的感受,没有距离很近,但是这对比太明显了,从来没有被如此温柔以待,我竟开始痴迷这种我觉得不属于我的温柔。电影看得很开心很圆满,出来后已经午夜本已空旷清廖的长沙城更是已经寂寂无人了,我说帮他打个Uber回家,打了两次发现没有车,他说要我上去,他去前面打的士,在那个到我住处的路口转角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手里拿着的手机好像又有有车的迹象,我喊:新爷!他扭头回到我身边,推着肩膀要我先回去,不用担心。那是我俩第一次有肢体接触,再一次觉得流淌在两个人之间的某些难以言喻的感觉和情愫有点不一样了。
第二天下午他过来,说带我去苏宁的店子里买手机,十几分钟的步程,两个人走过去,却发现春节期间人少,店子营业时间短已经关门了。隐约记得往回走的路上好像聊了些什么触动我的话题,却也时间久远不知道到底讲了什么。他表弟打电话给他,要他回家吃饭,我说那你早点回,他不忍放我一个人在这个孤孤单单的城市里独自进食,说陪我吃点,但后来知道他们是家里聚餐,我还是要他回去,不知怎么就讲说要我一起去随便吃点,就是便饭,我心想年节下别人家团圆饭我这怎么合适去,又是空手没什么礼物,觉得不好吧。被他讲说就是朋友,家里也就是便饭在外面酒店吃没那么讲究的。我这个人是这样实诚或者说蠢吧,别人这样讲我就觉得好像有道理,他说是朋友就是朋友,想想自己家里也有同学朋友之间关系好相互在家里吃个饭的,也不好留他在这里错过团圆饭,便同意去了。坐在的士上,两个人好像还才感觉有点小紧张一样,那也是我第一次见他家长,其实也就是他妈妈和姨妈以及两个表姐表哥。而我也果然听他的话坐下来略微打过招呼问过好就闷头开吃,反正他们讲方言也啥都听不懂,南方人果然吃饭就是吃饭,一点不像北方人礼仪廉让一些,乐呵呵地慢慢吃,只感觉他们飞快地吃完,马上要散了,我却还感觉意犹未尽没吃够(捂脸哭哭状,真是醉了)。还有觉得不太一样的是,出门后大家四散离去,各走各的,只留我俩在远处,我一脸懵懂,这是什么操作?!大家散去他也陪我打车,各自离去。
后来手机是在网上买的,我买的6S,他买了三星的NOTE4,我其实疑惑他为什么不买苹果,他说不喜欢6和6S的外观,而NOTE4怎么怎么好,后来才知道他帮我买的这个手机本也没打算我还给他钱,估计是自己舍不得。京东上收到手机那天刚好是2.14,晚上他过来,俩人开开心心地一起开封新手机。永远能记得我们坐在麦当劳的对桌,他问眼前那些追你的人感觉哪个好一些,是当时相亲的工商男还是北京那个同学...还是那个给你买手机的?心里漏掉一拍,他竟把自己也算在里面,整个人竟羞赧地目光不知看向何处,回头看当时的自己,必定是娇羞地红透了脸,也不知道怎么会在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买手机这个。一时天地静止,两个内心小鹿乱撞、彼此默然欢喜,整个世界好像只有这两个人了,可是又不知道怎么面对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