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许烬，是从初中时认识的，那时他只有一米六，而我一米六三，我总是“小矮子小矮子”的叫他，一般人早就生气了，只有他笑呵呵的，还一边“大哥什么事”的回我。
因为这个，他是我整个初一初二嘲笑的对象。
他虽然有些矮，但皮肤白皙，大大的双眼皮，可是脸上却有很多红色痘子，大家也叫他“红麻子”，他从不吭声，以沉默应对，我更验证了他对“小矮子”的喜欢，无数次拿来耍乐，甚至在别的朋友那里，当着他的面说他矮。
他从来没生过气，步满红色痘痘的他总是笑脸应对，我是开玩笑，也当他是朋友，而他整个初一初二都只有我一个朋友。
初二下学期，他转走了，我问了很多同学，后来才从老师口中得知，我生他的气，气他没告诉我就走了。
后来升了高中，我喜欢上了一个男孩，我自认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孩，每天都为他疯狂。
开学一个月后，许烬突然转到我们班了，他变化很大，长高了很多，脸上的痘痘也消失了，竟然变得格外好看，我们班的女生都沸腾了，而我以为是重名。
他来到我的旁边，成了我同桌，他太好看了，但我只喜欢李以恒一个人。
“乔曦辰。”他突然叫我，我转向他，有些惊讶，他却莞尔一笑，我知道了，是他，他的笑容我在熟悉不过了。
“是我啊，好久不见。”许烬笑着，我突然发现原来他这么好看，高高瘦瘦的，一袭白衣也衬的他格外干净。
我突然想到刚认识他的时候，小小的他在人群中不知所措，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同学，你怎么了。”
他有些内向，说：“我……找不到班级了。”
“你在哪个班？”我问。
“七班。”他答。
后来，是我把他带到的，本来我们是同桌，但是他太矮了，所以到第一排，而我在第二排。
“你怎么……长这么高了。”思绪拉回来，我打量着他，以前的小矮子完全不是他了。
“我蜕变了啊。”他笑，虎牙在阳光下变得可爱，眼睛也闪着光。
声音也变了，变得好听了，不像以前，说话就像一只小鸭子，现在则磁性又温柔。回想以前，他是个内向的人，长大变成温柔的人也很正常。
而我，初中长到165就没再长过。
“你多高了？”我好奇的问。
“185。”他答。
上次见面还是个一米六四的小矮子，初一到初二不过涨了四厘米，现在竟然这么高了。
“吃激素了吧。”我忍不住小声嘀咕。
好似听到了他在那边笑。
我还是喜欢叫他“小矮子”，听到的人都说“他比你高多少啊，你叫他小矮子”，我还没说话，许烬就说：“阮希芸是我大哥，他想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
看来，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我们很快就恢复了以前的时候，我拿他打趣，他也笑着应和。
某天，我说：“许烬小时候又丑又矮，想不到男大十八变。”
这次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边的女生突然生气了，她皱着眉头，眼里好像可以喷出火，她说：“乔曦晨，你干嘛这么说他，他有自尊心的。”
我愣住了，小矮子却说：“没事没事，她开玩笑呢。”
我突然意识到，这么多年我似乎真的没有在意过他的心情，我像一个自私鬼，每天都想着怎么更开心，就算他离开的时候，我也生气他为什么不跟我说。却没有想过他去哪，为什么转学。
我沉默了，许烬有些慌，连忙安慰我说：“没事的，大哥说啥就是啥。”
“许烬，”我起身，低着头看着鞋子，眼前慢慢模糊了，“我们是朋友吧？”
他愣住了，大抵是没想到我这么问吧，弱弱的回答：“是啊，怎么了……”
“那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说啊，我以前对你那么过分，你没有一句怨言吗？”我说，看着泪滴掉落。
他沉默了，我忍不住苦笑，笑我的过分，也笑他一定没有真正把我当朋友。我转身离开，他没有跟上来。
那天我请假回家了，却因为加到了李以恒的QQ而开心了一下午。
我们没说什么，只有几句。
第二天回学校的时候，许烬明显的沉默了很多，见到我就低下头，刘海挡住了他好看的眼睛，我看不到，索性也低下了头。
课间操的时候，有女生过来给我一张纸，让我给许烬。
回到班里我就给他了，没说一句话。
他默默打开看完，突然叫我：“乔曦晨。”
“干嘛。”我没好气的回答。
“以前别人怎么说我我都会难过，会觉得我是这个世上最差的人，但是你对我这么说，我却又开心了。”许烬说，低沉的声音似乎充满了委屈。
我硬生生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大抵因为我没说话吧，他抬起了头，眼睛里似乎真的装下了悲伤，我愣住了，鬼使神差的说：“我也有错。”
就这样，我们又和好了，不过我再没有拿他开过玩笑，甚至告诉了他我喜欢李以恒。
他呆住了，却又笑了，说：“我帮你追他。”
“真的？！”我激动的反问，嘴角快上了天。
“嗯。”他微微笑，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的笑变得有些苦涩，仔细看来，眉头似乎还微微皱着。
但是我太过开心，没有过问。
后来的日子，他先和李以恒成为朋友，又介绍我认识。
我记得那天，天气格外的好，阳光洒在地上都撒了一层薄薄的金，我低着头，感觉脸都要烧红了，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我扭扭捏捏的说：“我叫乔曦晨。”
我记得很清楚，李以恒笑着说：“很好听的名字啊，比你还好听。”
我有些疑惑，抬头，却发现李以恒是对许烬说的。我这才发现，许烬这个名字原来也这么好听。
和李以恒分开后，我开心的一路上嘴角都没下来过，我这是第一次和他近距离的接触，他果然比我想的要好，我没注意许烬，他只是跟在我身后默默的把我送回家。
楼下，灯光把他照的眉宇间露着忧愁，好似一个古代失了心爱姑娘的书生，这是他的魅力吧，不知道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我笑着给他了一拳，他佯装很痛的样子。
“别装啦！”我拆穿他，我压根没使劲。
他恢复正常，又带上了我习惯的笑容。
“下次请你吃饭。”我笑着说，便回家了。
后来，我和李以恒见的越来越多，慢慢的他对我似乎也有了喜欢，我想表白，但我心里却没底。
“烬烬～”我向许烬撒娇，他一脸无奈，举起双手表示无奈，我知道，他这是在妥协，他向来如此。
“你帮我探探底，问问李以恒喜不喜欢我。”我笑着说，一脸期待，“我感觉他喜欢我，但是我心里没底。”
他脸上的笑容却逐渐凝固了，慢慢眼睛里又布上了我读不懂的难过，他不会喜欢李以恒吧？
许烬没说话，慢慢的吧双手放下来，垂眸，又看向前面。
良久，他说：“好。”
一下课我就追着他让他去问，他也不急，慢悠悠整理完笔记才去，我则紧张的在座位上完全坐不住。
快上课的时候，他才回来，而我早就紧张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没有表情，我完全猜不透，我围着他转，想要快些知道答案，他却依旧是那个表情，让我捉摸不透。
突然，他大笑，说：“他让你放学在班里等着他！”
我被他吓了一跳，本来想要高兴，却又不知道李以恒找我什么事，又突然紧张了。
“他找我啥事啊，他说了吗他说了吗？”我紧张的问他，希望能得出答案。
“不知道。”许烬恢复正常，开始准备下一节课的课本。我努努嘴，紧张的等待放学的到来。
时间很快，班级里陆陆续续都走没了人，我紧张的都能听到我的心跳声，许烬却想要离开。
“你干嘛去？”我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他一愣，我感觉到了，连忙松开。
他收回自己的手，插到口袋里，说：“他找你有事，我在校门口等你。”
我也只好随他去了，他离开之后不久，李以恒也来了。我紧张到了极点，双手的手心都沁出了一层层细密的汗珠，紧张的呼吸都快紊乱了。
他突然靠近，竟然抱住了我。
我感觉到了，两个人的心跳声在这间教室里变得格外大。
李以恒说：“我喜欢你。”
我差点忘了回答，直到他疑惑的看着我我才说出了“我也是”，得到他喜欢的答案，他一下子就抱住了我，自顾自的说着：“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呢，今天啊烬找我的时候我都紧张死了。”
突然，我看到门口似乎有一个人离开了，大抵是一直在那里吧，所以才没注意到，我想知道是谁，却被李以恒说的话吸引。
“小矮子跟你说啥了？”我抬头看着他，他好好看，忍不住笑了，忘了刚刚的事。
“啊烬问我是不是喜欢你，说要让我赶紧表白，不然他就抢了你了，我问他喜欢你吗，他说你是他大哥。”李以恒说，又把我抱进怀里。
我有些疑惑，但是却因为他的怀抱而不在意了，他的怀抱好温暖，我沉浸在里面。我们抱了很久，李以恒喃喃的说了很几遍“曦曦”，我很享受，躲在他怀里偷笑。
于是，在高二下学期的今天，我们在一起了，李以恒很多人都喜欢，但是他为我撇清了所有关系，我越来越喜欢他，虽然我们也会不可避免的吵架，却总是因为他低头而和好。
小矮子调了位，他去了一个角落，我看不到他，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干嘛，我想找他说话，他却早就不见了人影。
后来听说，他也谈恋爱了，是一个很好看的女生，我心想小矮子这么好看，也只有很好看的女生才能配得上他，但是不过一个月，两个人就分手了。
这些，都是我从李以恒那里听到的，我们处在热恋期，很快，就迎来了高三。
他忙着学习，我学习不好，总是想找他。周末补习的时候，他给我讲课我也心不在焉，总是想着玩游戏。
他突然想我发火了，我们因为上大学的事吵了一架。我们不欢而散，他背上背包就走了，头也不回，我叫他他也装作听不到，发消息也不回，去找他他也不出来。
我们开始冷战，我实在睡不着，便出去喝酒，却突然感觉后面有人跟着我，我害怕，想给李以恒发消息，但是看着聊天框我又放弃了，转而发给许烬。
我说：“小矮子，我好像被人跟踪了。”
他的消息很快就发过来了：“你在哪？”
“路上。”我回。
“你给我发位置。”他说。
我把位置发过去，他就给我发了电话，我怕他这样会激到后面的人，但我还是按下了接听键，我太害怕了。
他说：“你开免提。”
我照做。
“兄弟，大晚上你干嘛男扮女装啊，虽然你矮了点，也不至于这样吧。”他那边很轻松，我似乎也有了些安慰。
“我就这爱好，你赶紧来吧，咱们喝酒去。”我顺着他说，好在我以前学过声优，用男生的嗓音跟他说话。我没敢回头看，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跟着我。
“别急，兄弟们马上到了。”他不再说话，却也没挂电话。
不久，我听到了他那边呼呼的风声，再抬头，就发现他在往我这里跑。
我害怕了这么久，见到他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不再顾虑后面的人，发了疯一样的向他跑过去，我保证，体育考试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快。
跑到他跟前，他突然就抱住我了，说：“没事，我来了。你后面没人了。”
我早就泪流满面。
“这么晚，你一个小女孩跑这么偏僻的地方干嘛？嗯？喝酒了？”许烬擦着我的泪，皱着眉头，一脸担忧。
我早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抽抽涕涕的说了事情的原委。他的脸却突然不再温柔，皱着眉头，就要往回走，嘴里还说着：“我去找那小子。”
我连忙拉住他，抱怨道：“你干嘛！”
他突然就不动了，木讷的转身看我生气的表情，灯光下，我又想到了之前他送我回家的时候，比那时候的忧伤更严重了，他什么时候有了喜欢的人了，我都不知道，也不告诉我是哪个女孩子，竟然为她这么难过。
他低头，轻笑了一声，声音哑哑的，说：“我送你回家。”
这件事，我没告诉李以恒，后来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就和好了，我也开始好好学习，我们约好去同一所大学，就算去不了我们也在同一个城市。
时间很快，很快就高考完了，考完第一天我就拉着许烬喝了一杯酒，李以恒不让我喝，我就背着他喝。
回家后，我睡了一天一夜，和李以恒也开始了每天的约会，父母知道了我们的事，没有反对，只是有些惊讶，以为是送我回家的小子。
我突然想到，只有许烬让我爸妈见过。
出成绩的那天，我很自信，却没想到竟然没有过分数线，我想让李以恒去别的学校，他却不同意，我们又吵架了，我不想异地恋。
最后，依旧是不欢而散，我一气之下给他发了一个：“你敢走就再也别找我！”
后来，他没了音讯。
我们分手了，我每天以泪洗面，父母看着我也是心疼，而我每天都要叫着许烬出来喝酒，我问他李以恒的事，他闭口不答，我生气，一瓶子砸到他头上。
他的头上流血了，我才清醒过来，连忙用纸巾给他擦血，一边擦一边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他没说话，突然握住我的手。
我愣住了，他长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随后，他把我送回家。
慢慢的，我也不再每天都难过，李以恒对我来说虽然没有那么重要了，却也是一个不能提的伤疤。
快开学的时候，我和许烬又喝了一次，我又喝醉了，开始胡言乱语。我不知道为何，迷迷糊糊中说：“小矮子，要是你和我在一个学校，我都想和你谈恋爱。”
他愣住了，记忆里他突然吻了我，在微弱的灯光下，伴着啤酒的香味，他的舌头慢慢的探向我的舌头，我清醒了过来，想要推开，他却抱的更紧了。
直到我快呼吸不过来，他才松开，我气的给了他一巴掌，还没说话，他又抱住我。
“乔曦晨，我喜欢你。”他说。
我愣住了，他一定喝醉了吧，不然怎么会说这种胡话，我想推开他，他却抱的更紧。
“六年。”他说，我愣住。
六年？从初一的时候他就喜欢我了吗？甚至帮我追求我喜欢的人，那他一定很难过啊，可是，可是他不是有过女朋友，他不是喜欢别人吗？
我脑子混乱了。
“那个女朋友我也是我以为我不喜欢你了，但是我发现我满脑子还是你。”他说。
“乔曦晨，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好喜欢你，我好累，每次我想放弃的时候你又来了，乔曦晨，乔曦晨……”他叫着我的名字，我感觉到脖颈有些湿润，是他哭了吗，所以他眉宇间的难过是因为我喜欢李以恒吗？
我突然心疼他了，原来被我开玩笑不是拿我当朋友，是他喜欢我；帮我追人也是因为他喜欢我；对我所有的好都是因为他喜欢我。
“曦晨，我好想跟你在一起。”他说着，声音哑哑的。
“好。”我说，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他松开我，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真的吗？”他向我确认。
我清醒了过来，微微皱眉，说：“我会去喜欢你的，给我点时间。”
可是说的简单，他对我好了这么久我都没有，又怎么会因为他对我表白我喜欢呢？
后来我才知道，他和我报了一个学校，他比我学习好很多，但是他不顾家里人的反对上了和我一样的三流大学。
我们甚至同居了，没想到的是，在他的温柔下，日复一日，在一年后，我发现我真的离不开他了，我发现我真的喜欢他了。
当我告诉许烬的时候，他开心的到外面跑了两圈，那时候是夏天，回来后他满身都散发着热气，头发被打湿，他扶着我的肩膀，眼里散发着光，他说：“曦晨，你真的喜欢我了吗？”
我微微笑着，点头。
后来，我们平淡的过着，像普通情侣一样做着该做的事，过着平淡又幸福的生活。许烬从来不舍得对我发脾气，有什么事他总是先让我不要生气在告诉我其中的道理，这个方法屡试不爽。
我们谈了两年，他学习好，很快就找到了实习工作，而我不行，我一次次碰壁，心情早就压抑到了极点，他也看得懂，不会给我添加麻烦，总是会默默的又温柔的在我旁边。
我们第二次吵架，是因为提到了李以恒。
跟我一样，许烬的生活里也不允许提到李以恒。
那天，我无意间听到了李以恒的消息。我爱说梦话，某天梦里竟然梦到了李以恒，我梦到他想找我和好，我转头时看到沉默的许烬，他一定很难过吧，我拉紧了他的手，我说：“李以恒，好久不见。”
“但是，我们回不去了，我爱他，已经胜过爱你甚至胜过爱我。”
第二天，许烬竟然一声不吭，我跟他说话他也不理我，因为压力我一点就着，我冲他大喊，想发了疯的泼妇。
他也生气，把筷子狠狠一摔，我被吓到了，他又克制着自己，说：“李以恒来这里学习了，你知道吗。”
李以恒因为学习又因为家里的原因，比我们工作都早，这次他们公司也派他来学习。
我不解，说：“怎么了。”
“你还喜欢他对吗？你昨天都梦到他了，乔曦晨，我对你这么好，我这么喜欢你，九年了，就算是一座冰山也该融化了吧。”他压着声音，我知道，他不忍心对我发火。
“许烬，”我心里疼的说不出话，每一个呼吸都让我难过的要死，“这次是真的，我真的爱上你了，梦里他来找我，我后面说的是我有你了，我爱你，我怕你会难过。”
“许烬，真的，你别离开我，你别生气。”我说着，眼泪住不住的往下流，不争气的样子我都觉得太丢人。
许烬却微微一愣，忽然就笑了，笑里带着温柔，带着欣慰，带着心疼。他缓缓走过来，伸手把我环入他的怀里，他摸着我的头，说：“对不起曦晨，我太怕你离开我了。”
我突然想到以前，我们提到了李以恒，我说：“我已经忘了他了，我爱的是你。”
他却说：“曦晨，爱不爱你心里清楚。”
这句话彻底将我点燃，我冲他发火，他不说话，低着头，可这竟然让我更加生气。
他转身，我以为他要离开，愤怒将我燃到极点。
我向他大吼：“许烬！我说了我喜欢你我爱你！你总是提他干嘛！”他没做声，愤怒的我便继续咄咄逼人，“你是不是也要这样离开！像当年李以恒一样对吗！”
我眼里出了泪水，满脑子都是他离开我的时候，还有他离开时的我，狼狈不堪，纠结后悔难过，都在一瞬间涌上我的心。
许烬转过来，默默走到沙发的角落坐下，我不认输，硬生生的盯了他足足半小时。
良久，他起身，半蹲着擦了擦我未干的泪痕，奋力的挤出了一个笑。
他说：“对不起曦晨，是我的错。可是你知道吗，我见过你爱别人的样子，所以你爱不爱我，我比你清楚。”
他说着眼里带着难过，微微皱眉，竟让我疼的无法言语，泪水划过脸颊，灼的我心格外的疼。
他说：“对不起曦晨，我太爱你了，我知道这对你有多不容易，是我太着急了。”
“可是我总是怕你离开我，每个睡不着的夜晚，我怕你离开我。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担忧着，因为以前的我是那么难堪。”
现在，我在他怀里，他说着一样没有安全感的话语。
我一直都知道他有多自卑，有多没有安全感，他怕我离开比我怕他离开要多得多得多，我回应着他的拥抱，泪水早就打湿了他胸口前的一片衣襟。
“小矮子，你现在知道了吧，我比爱他的时候更爱你，看得出来吧，许烬。”此刻，我们像两只受了伤的小猫依偎在一起，享受着得来不易的幸福。
“曦晨，我们结婚吧。”
我记得好清楚，那天早上刚下完雨，天空还迎着彩虹，我和许烬牵着手，走进了民政局。
“咔嚓。”
这是我们幸福真正开始的声音。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