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我问。
“然后，我就去死！带着他的孩子一起死！”她狠狠地捶着自己的肚子。
“你怀孕了？”我去阻止她的动作。
她诡异地笑看我，“是的！这是他想要的，他上刑场一样的和我上床，为的就是这个！”
“于洋知道吗？”
“你可以去告诉他。但是我一定会带着他的孩子一起去死！”
现在我再去说什么“孩子是无辜的”之类的话显得太无力了。
人一旦遭受巨大打击时都需要发泄途径，但是她的途径太少了，从她上锁的床头柜，从她事发到现在一直只是折磨自己就知道了。
是啊，她该怎么发泄，去告诉家人朋友她的老公喜欢男人？
有一次我问楠楠这样的关系不痛苦吗？他目光一下子暗淡了。
但是很快就开心地说：“于洋说他们上床时他幻想的都是我，他说就当买了一个劣质的充气娃娃。”说到这里他还欢快地笑出声来。我听得出这笑里的表演成分。
他说于洋和西西甚至没有真正接过吻。
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一直以为丈夫是“正人君子”不好床事，可视频里的他激烈、热切。性感的内衣、暧昧的气氛，一切都改变不了丈夫的冷淡，她解数用尽却毫无作用。
因为，她是个女人。
6
关于同性恋已经不再是什么“闻风丧胆”避而不谈的话题了。众多影视、文学作品都已经以“平常心”去描述，不会再有“异类”“变态”的极端言论和观点了。
于洋和西西的悲剧绝不是特例，在我们身边有太多和西西一样遭遇的女人了，有的难以启齿，有的后知后觉。
因为于洋的缘故，我认识很多“圈子”里的朋友，正常娶妻生子，孩子长大一点就离婚的绝对不在少数。美其名曰，给家人一个交代。
“看来你真的很爱于洋！”我对西西说。
她显然被我的话问懵了，愣愣地看着我，“我不爱！我恨他！恨得要死！”她一字一字说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要为了一个你恨的人去死？”我故意夸大疑问和惊讶的语气。
“如果你死了，于洋一定会愧疚很长时间。但是，你的父母一定会痛不欲生一辈子！西西，你一定要记住，死亡除了能永远伤害爱你的人外，对任何人无法造成永久的打击！”
“可是太疼了，太疼了，太疼了……”西西深深地低着头，开始抽泣，然后嚎啕大哭，用力放大声音，接近嘶吼。
我知道她开始“发泄”了。
我抓着她的手，很紧，让她知道有人陪她，但并不劝说她停止。
大概哭了20分钟，我的手已经酸疼得张不开，20分钟这样声嘶力竭的哭喊对于一个身体状况很好的人来说都会筋疲力尽，何况西西现在的状态。
她慢慢地蜷缩在床上睡着了，手依然紧紧地抓着我，尽管这样的姿势很难受，但我不忍心松开。
7
手机响了，是于洋的信息，“怎么样了？她怎么没声音了？”
我想，我有必要和他谈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