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摄像头·2018-01-08
苏名成一瘸一拐地靠近了我,他近了,一脸颓废,坐在了我正前方的椅子上。他正抬手抚摸自己已经数月未刮的胡子,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一次离开恐怕有去无回,真对不起自己年事已高的母亲。
“妈,你要听她们的话。”苏名成听着电话另一边母亲咿咿呀呀的声音没忍住,哭了,但只几滴,岁月不允许让男人留下过多的眼泪,因为说不定哪一次哭泣便是悔恨的一生。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眼眶里的泪水立刻消失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毅然决然。
苏名成环视四周,发现无人后弯下腰,脱下鞋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把弹簧刀。
太好了,他并没有看到我,不然很容易毁尸灭迹,让我暴尸荒野,不,机场。
他将弹簧刀装入口袋,再次环顾四周,朝登机口走去。
苏名成家的摄像头·2018-01-05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们不要去逼一个已经快要疯掉的人,OK?”苏名成边打电话边踱步,无辜的地板配合发出“吱吱”的响动。
“真不明白这些中国移动是干什么吃的!”挂断电话后他开始自言自语,“难道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人民服务的吗?难道我因为要改个套餐回到山东?”
我不知道这样一个单身狗为什么会在自己35㎡的家里装满摄像头,只知道他的屋子到处都是手写的或机打的稿子。而且我发现他最近通过电脑查了很多有关抢劫的内容——
“抢劫罪判刑多少年”,“抢劫罪判刑后抢劫到的钱可不可以不还回去”,“抢劫用什么武器比较好”,“什么办法可以携带弹簧刀通过机场安检”……
难道是谁家的摄像头得罪了他,让他能生杀意?
应该不会的,我们出生以来,只做窥探小三、家里防盗的苦差事儿,从没有主动开头与人类交流,又怎么会产生矛盾呢?
言多必失,既然如此,不如沉默。
苏名成接了个电话。
“恩,过两天就给您送过去,谢谢啊,谢谢。”
他的眉头拧在了一起,缩在那张老旧的椅子中看不清表情。
街角的摄像头·2018-01-05
这个陌生的男人疾步而过,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停下脚步,又转身往回走去。
养老院的摄像头·2018-01-01
这里孤独而寒冷,纵然有一帮志同道合的人长住于此,我也知道他们并不幸福,我就站在大门的右上角,看着有人走来,而后死去。
不过第一次看到一个年纪轻轻的男生送一个看起来约莫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来到了这里。
陈院长出来接她的时候一脸茫然,尤其听到他说她患有阿尔茨海默病后更是打算直接拒绝。
“你不要不要我啊。”父母头微微地摇晃着,背部有些驼。
我不见她的眼睛,只是她的话语里洋溢着自信与激动,“我儿子,写小说的,可厉害了。”她对院长说,“求求你收下我,我不想成为我儿子的累赘。”
陈院长动容了,收下了她,她又转向他,上下打量一番,拍了拍他的衣服,“你一定要坚持啊,我儿,等你出息了来接我……”
他把几张纸笔给了陈院长,“陈院长,我先交五天的钱,等等我,过几天稿费到了我就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