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警大跃记(一)上

2020-01-16 17:52:32 作者:施不全

自从过了29岁生日,施大跃一晚上经常要醒个三四回,他猜测是因为自己平日里“自我解决”的次数太频繁,导致有点儿肾亏腰酸,夜尿频繁。

除了前列腺不太好的原因,施大跃的睡眠质量,差到让他担心到睡不着觉,为此施大跃的母亲曾寻求过一些江湖神医的帮助,求来偏方若干。例如:取野生蚯蚓若干条,止于器皿内,于表面铺洒食盐,静止密封一夜后,取蚯蚓分泌之“汁水”,口服,连三日,失眠自愈。

都说偏方治大病,施大跃本来下定决心,不就是喝点儿“盐水”吗,他一北方糙汉子,这算个什么。可当他看到那些扭曲纠缠环绕蠕动的蚯蚓后,真是鼓不起勇气来了。

后来施母又不知从何处求得“百试百灵”之秘方称:将用过的棉被内的棉花烧成灰,搅拌以香油,涂抹至额头处,一个月,即可酣然入梦。

有了蚯蚓的教训,施大跃当机立断,就它了。

于是,从开始,施大跃每天睡前都会在自己的额头上,涂抹一层粘稠的香油与棉花灰的混合物,然后请施母用保鲜膜把额头缠上,以促吸收。

别说,闻着还挺香的!

只是效果不太明显,甚至有几次,施大跃都做梦梦见了羊肉泡馍和烤牛肉,肚子抗议不说,口水也开始肆意横流,稍微一偏头,脸颊就会被浸湿了口水的枕巾粘上,弄得满脸都是酸口水味。

不得已,施母只能带施大跃去医院检查,在大夫问及年龄时,施母脱口而出“30岁了”,施大跃心里算了一下,明明自己只有29岁,母亲怎么会跟医生说已经30岁了呢?但一瞬间,似乎就明白了,是不是因为在医保报销政策方面,跟年龄挂钩呢,于是便未反驳。

待回家之后,施大跃问起母亲关于自己年龄的问题,施母只说:29岁吗?我怎么记得你30岁了!我记错了?

听此,施大跃生出了一肚子的委屈,闷闷不乐的回了房间,打开电脑,狠狠了“自我解决”了一把。当晚,倒是意外的睡了个好觉。

早上六点四十,施母便在门外狂敲不止,施大跃一个激灵,心里暗骂都怪“三上悠亚”实在太过妩媚性感,自己肯定要迟到了,可拿起手机一看,还不到七点钟,又想起昨天在医院施母记错自己年龄的事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穿上内裤就要去找施母对峙。

可开门一瞬,脑中不知怎的闪过一句话,“虚岁,就是早上六点半的时候,你妈告诉你,八点了,该起床了。”

啊,原来施母说的是虚岁啊!

于是,施大跃便没了脾气,乖乖穿好衣服,洗脸刷牙,离家之前还特意给了施母一个简单拥抱,搞得施母一下就紧张起来,大惊失色的伸手去摸施大跃的额头。

“没发烧吧。”

“嗓子也没事儿?”

“昨晚睡着了吗?”

“手怎么这么多汗!”

直到施大跃下了楼,还能听到施母从六楼窗口探出头来,“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唠叨,“搓搓脑门儿,别着凉,戴个帽子吗?我给你扔下去吧。”

最近,施大跃的状态不太好,特别是从昨天晚上开始,施大跃就感觉自己浑身不得劲,不自在,肌肉发紧,关节阵痛,周身酸懒,他估计是因为晚上起夜上厕所的时候,没披上衣服,着凉了。早起去上班的时候,施大跃感觉自己都要迈不开步子了。

当然,除了身体原因,还有一大部分是心理的因素,大队长田海安排他去出外勤,并且是和死对头搭档。

施大跃是一名辅警,就是那种干活儿冲在第一线,工资只有三两千的那种。

没法办,为了能有份旱涝保收的工作,施大跃就成为了一名辅警,现就职于滨江市南城分局治安管理支队一大队。

治安管理支队就是警务改革前的治安科,现在都叫支队了,主要职能就是对辖区内公共场所、内部单位、以及特种行业进行安全管理,同时也肩负着重大安保活动的保卫工作。

打个比喻,治安管理支队的领导就仿佛是保安队长,普通民警就是保安队员,而像施大跃这样的辅警,顶多算个“警犬”。

本次,按照大队长田海的吩咐,是一次外勤任务,其实没什么难度,甚至都算不上刑事案件,就是去辖区内的一所高档的商务酒店,排查房间内是否有“隐藏式摄像头”偷拍,初步定的侦查方式就是实地伪装摸排。

大队长田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指派施大跃和曹戈俩人配合,去酒店侦查情况。

施大跃和曹戈,从见面的第一天就不合,后来还几次三番大庭广众就吵起来过,搞得全局上下,尽人皆知,是绝对绝的死对头,互相看不上眼。

曹戈是老民警,爱拿自己年龄说事儿,说施大跃年纪轻轻就不把老师傅放在眼里,见面不打招呼,不问好,更何况还是一辅警;施大跃才不管那套,质问曹戈哪条规定,辅警见民警得问好了,你只要能把规定拿出来,我就当面给你磕个头,就怕你个老帮菜不敢接!

大队长田海也是只能和稀泥,一方面不愿意得罪曹戈,毕竟50来岁的半大老头子了,倚老卖老还真就没人拿他没辙;另一方面,施大跃虽然年轻,但却是队里的主要有生力量,真不管不顾的教训施大跃一顿,年轻人脾气大,心思一窄,给队里撂挑子了怎么办。虽说这地球没了谁都转,但那也有个好坏之分啊,像施大跃这样的年轻辅警,素质高、脑子活、手上快,真不干了,还真就不好找去。

从那之后,施大跃和曹戈就势同水火,队里也明白,基本就不安排这俩刺儿头一起共事了。可谁知道这次查摄像头,田海怎么把他俩给凑一块堆儿了,找别扭么不是。

一路之上,施大跃就在想怎么才能躲开这次和曹戈一起的任务。要么就装病,说自己发烧了,浑身无力,腰肌酸软什么的,要么就干脆跟大队长田海说要求换个人配合。可思来想去,几种办法都有明显的缺点,有点儿自己给自己挖坑,索性也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到了队里,施大跃没看见田海,也没看见曹戈,心里松了口气,劝慰自己说,看不见最好,舒心一会儿是一会儿,大不了一会儿去了酒店就说自己肚子疼,上厕所里忍会儿,眼不见心不烦。

吃完早点,换了制服,来到会议室准备听早点名(晨会),田海这才慢悠悠的进来,不过却也一直没有见到曹戈的影子。

施大跃心里有点儿疑惑,老帮菜不会今天不来了吧。

要不说,真是无巧不成书!

大队长田海一开口,就告诉大家(主要是告诉施大跃)说,“今天老曹的身体不太舒服,血压有点儿高,估计是来不了了。小施,今天去酒店查摄像头那事儿,你就甭跟老曹一块儿去了,找个别人吧。

施大跃一听,心里乐开花了,简直就跟吃了喜鹊儿粑粑一样。

他问田海:田队,那您说我跟谁搭一下。

田海说:这两天事儿多,我看大伙儿手里都有没干完的案子,一会儿我给二大队打个电话儿问问,看能不能借个人来,你先听信儿吧。

于是,施大跃儿又问:那我先把便装换上?

田海正翻手里通讯录呢,一愣,脑子没转就回答:哦,还换吗?

施大跃也愣了,问:不换便装了?穿制服去?不好吧。

田海这才回过神来,摆摆手说:换,换便服。

然后似乎是为了给自己找台阶,田海又说:嗨,其实换不换两可啊,又不是嘛大事儿,怎么都行,你随便吧。

施大跃一听,心理就有了眉目了,感情这次查摄像头这事儿,田海没怎么上心,估计是打算对付过去就完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施大跃一直以来有个特殊的思维习惯,他自己给起名叫“错位思考”。什么意思呢,就是站在别人角度,思考自己应该做什么、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其实和传统意义上,讲求互相理解、互相包容的换位思考又不尽相同,施大跃的这种“借位思考”反而到会是更主动、更宽泛、更灵活一些。

当然,这也不是他的原创,是他从老爹施一恭那里耳濡目染学来的,虽然没有系统的学习,但是凭着一颗机灵的脑瓜儿,再加上进入社会后“看人下菜碟儿”的本事,施大跃慢慢也开始驾驭了这个思考习惯。

按着“错位思考”往下想,施大跃就明白了。对于田海来说,这个活儿,本是块烫手的山芋,受累不讨好儿。

想到了这点,施大跃自然也就明白了田海为什么安排他和曹戈一起初任务,很简单。施大跃和曹戈势同水火,根本尿不到一壶里去,让这俩人去干活,不打起来就不错了。到时候,俩人怄了一肚子气回来,根本顾不上找线索,那这“寒碜”又“麻烦”的一件事儿,不就这么顺水推舟,成了施大跃和曹戈的责任了。

一念及此,施大跃朝着门口狠狠的啐了一口,心里暗骂田海,“他妈什么东西!”

既然是个“背锅”的活儿,施大跃也就释然了,双手平摊,大脑放空,两眼平视前方,心里盘算着,不论一会儿田海怎么布置工作,自己就给他来个“出工不出力”。到酒店转一圈儿,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给他一顿折腾,最好折腾到酒店工作人员来问问才好,但不管怎么忙活,可就愣是找不到那“隐藏式摄像头”,一个都看不见,看见了也装没看见,谁让人家是“隐藏式”的呢。到最后,再胡编一个什么理由,就说发现了有外卖人员送餐未登记或者消防设施老化有明显火灾隐患之类的,把行动报告一编,这事儿就过去了。

也省的真要查出来点什么破事儿,还得加班加点的,看录像,找嫌疑人,查关系人,再定WIFI或者轨迹什么的,麻烦。

一个月才两千块钱工资,还指着自己抛头颅洒热血吗。

想好了应对方案,施大跃不禁心中轻松了几份,沏了茶,剥了水果,阳光透过窗玻璃打在电脑显示屏上,闻着清澈充盈的花茶香气,再半握住茶杯,手心感受着由内而外传来的轻微灼热,施大跃的眼皮有些沉重,慢慢的就眯了起来...

突然,办公室的房门被猛地推开,声响很大,吓得施大跃瞬间肌肉绷紧,下意识就站了起来,虽然身体立即清醒,但意识却慢了半拍,只能迷离着眼神望向开门处。

只见,大队长田海正一脸肃穆的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姑娘。

施大跃不明原因,就只是尴尬的站在原地,半张着嘴,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田海似乎是为了在姑娘面前表现自己,强调他光荣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大队长”的地位(正科级),目光如炬,脸色愈发冷峻。

直过了将近一分钟的绝望静默时刻,施大跃脑子才逐渐清醒过来,挺了挺胸,朗声对田海喊了一声“田队!”

田海自然而敷衍的点了点头,嘴唇下压,在嘴角处形成了几条向下弯曲的皱纹,鼻翼微微起伏,看起来分外的郑重了。田海先是扫视了办公室一周,目光锁定在施大跃对面的办公桌上,问:这是谁的桌子。

施大跃回答:小刘儿坐这,他昨晚值班,刚回去。

田海有些不耐烦: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把东西收拾了。

随后可能感觉力道不够,又补充道:就说我说的!

施大跃自然明白,这是田海在抖威风,显示官威,于是他更不能拆穿,只好顺水推舟的应和了几声。

耍足了威风之后,田海才回过身来,对身后有些紧张的姑娘介绍说:这是小施,施大跃,你们认识一下,一会儿的行动,你们二位辛苦一下,争取细致一点,发现一些线索。

随着田海的介绍,施大跃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观察观察这位不可多见的美丽姑娘了。

二十岁上下,很年轻,皮肤白皙剔透,略施薄粉,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天然,姑娘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搭配着过耳齐肩的干练短发,动作稍显局促。给施大跃的第一感觉,竟然像是一种水果。

桃子!水蜜桃。

再看到“水蜜桃”佩戴的肩章是“一拐”和第三位数字是“L”的警号之后,施大跃已经明白过来了。这姑娘应该是一名刚从“公安大学”或者“警院”毕业的新警,被分配到了施大跃所在的支队。再回想起田海早点名时说的“去二大队问问,能不能借个人来。”

早就听闻说,二大队新来了一朵警花儿,看来就是眼前的这颗“水蜜桃”了。

施大跃正想着怎么跟“水蜜桃”打招呼,就看姑娘双脚并拢,抬头收腹,认真的对着施大跃敬了个礼。

见人姑娘这么郑重,施大跃也赶忙抬手齐眉,慌乱的给“水蜜桃”回了个礼,尽量语气平缓的问候道,“您好”。

姑娘主动说:我叫韩笑梓,笑脸的笑,木辛梓,您可以叫我笑笑,以后还请多指教。

施大跃刚琢磨明白“木辛梓”是哪个字,听姑娘说要叫她笑笑,当即觉得太过暧昧,随口就说到,“那我以后称呼您笑...”。施大跃想说的是,“称呼您笑梓就好了”,可在出口一瞬间就想到“笑梓,笑梓”声音听起来像是“孝子”,真是太容易让人误会,切忌切忌,绝不可叫出口。可这时施大跃出于本能,说出口的话是收不回来了,只能顺水推舟道,“那我以后称呼您笑...小韩姐”好了。

对于这次随机应变,施大跃在心里暗暗给自己竖起了大拇哥儿。

虽然不知道姑娘的年龄,但毕竟人家是民警,自己就是个辅警,出于制度规定,往往是由民警管理辅警,施大跃称她声“小韩姐”,逻辑上也是没问题的,既保持了男女之间的距离,还拉近了同志之间的关系。想到这里施大跃又庆幸自己没有称呼对方“韩小姐”,那样反而比“笑笑”更难听了。

韩笑梓笑这点了点头,没有回答。施大跃倒是又发现,韩笑梓笑起来的时候分外美丽,眼睛弯得像一轮新月,眸子中煽动着点点湿润,嘴唇微微翘起,又添加了几分萌意。

于是施大跃想到了蒲松龄先生描写曼妙美艳女子的句子,聂小倩是“肌映流霞,仿佛艳绝”;胡四姐里写“嫣然含笑,媚丽欲绝”;娇娜则为“娇波流慧,细柳生姿,红妆艳绝”。

想了几番,施大跃才回过神来,再看向韩笑梓,那真可谓是“樱唇欲动,眼波将流”。

引荐两人认识之后,田海有意再拿拿样子,于是对施大跃说:小施,你可是老行家了,这次出外勤的时候,你要多警醒一点,多跟小韩交流经验。心细点,不能毛毛躁躁,明白吗。

这番话对施大跃就“给一甜枣,又打三巴掌”,但施大跃却没听出来“巴掌”,满脑子都是“老行家”和“交流经验”,于是便欣然全盘接受,还喊口号似的表态“保证完成任务”。

田海抖足了威风,便也不再多管,上下扫了扫韩笑梓的背影,心满意足的背着手走了。

施大跃看韩笑梓还站在原地,就略显殷勤的为她搬来椅子,还用不知道是谁的擦脸毛巾,掸了掸灰,随后取了两个一次性纸杯套在一起,先接了小半杯开水,又接了半杯温水,递给韩笑梓,以彰显自己的周到细致。

韩笑梓道了谢,抿了一口就把水杯放在桌上,双手平摊在膝盖上,眼神低垂,嘴角带着僵硬的微笑,很是拘谨。

施大跃也是第一次面临这种情况,自己一个辅警要“带领”民警出任务,看韩笑梓的状态,未来应该是内勤方向,今天怎么就被叫来配合自己出任务了呢。施大跃一边盘算着,一遍尽量轻松的想和韩笑梓聊聊家常,可挂在嘴边的无非也就是“吃了吗,喝口水,别紧张”。

索性,还是聊聊任务吧,施大跃问韩笑梓对情况掌握多少,韩笑梓说:我早上一来,教导(二大队)就通知我一会儿散会去找田大队,说是有个侦查摄像头的事,需要出外勤。田大队也没说的太具体,就直接带我来找您了。

说到这里,韩笑梓有些无措的耸了耸肩:“说实话,施哥,我到现在还是懵的,我是被调过来了吗?

听韩笑梓这么说,施大跃心里暗骂田海真是算计到家了。

就说这次行动没什么价值吧,但是他一个当领导的一点儿责任都不想担,全靠下面弟兄自己扛,这也太难点儿了。原本以为曹戈不来,换个别人,侦查行动能顺利的完成了,看眼前这情况,韩笑梓根本就是一个“傻白甜”,什么都不懂,一问三不知,施大跃本来就是个辅警,明摆着田海这是给他挖坑呢。

虽然琢磨明白田海的意思,但施大跃没法直接反抗,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能绕着弯子的玩儿“上有政策,下游对策。”

在确定了“出工不出力”的基本方略不变后,施大跃考虑的是,什么样的结果才能让自己在田海那顺利交差,同时又不会惹来其他麻烦。

在侦查的过程之中,一定会采取某些警用的技术手段,比如查询、监听或者定位,而施大跃作为辅警,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权限,只要稍微“越界”,就属于违反规定,轻则处分,重则违纪,甚至个别还有“入刑”的案例,绝不可小觑。可在实际工作中,这样又很不科学,没有人,也没有可能具体到哪一个手段是谁用,哪一个设备是谁操作,多多少少都会有所重叠。举个例子,某个案件需要登录“图像结构化”系统,施大跃没有权限,需要找田海借来“密钥”,田海借了就违规,田海不借活儿就没法干。而且就拿施大跃所在的一大队来说,每天经手的案子,少说十几二十个。他田海能个个都亲自上手吗?更何况,再有了辅警加入以后,大多数非领导职务的民警,就已经基本不怎么干活儿了,工作都交给了辅警。

辅警的现状概括起来就是“三多一少”,干得多、担的多、错的多、赚的少。

所以啊,想来想去,真就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儿,倘若这次行动,能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最后为打处破案提供支撑,最后“分功劳”的时候,也很麻烦。韩笑梓肯定得分去一半儿,再就是田海,起直接部署领导作用,支队长也得算上吧,还有二大队是不是也得分。

假设说这次行动,最后的功劳是具象化的一千块钱,最后真正能分到施大跃头上多少呢?

二百都不一定有,再说,你这二百块钱是白拿的吗,离得开组织的关怀、领导的培养、同志们的帮助吗,这二百块钱拿的,烫手啊。

另外,后续如果有所进展,其他部门一介入,补充侦查、研判报告,这就又是千丝万缕的关系,索性,还不如直接对付过去,到田海那边一交差,也就过去了。

当然,最好的话还是争取能在韩笑梓的面前留下个“伟光正”的好印象,虽然施大跃从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但未来还要在一个锅里混饭吃,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长而久之,也不是没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就算是打个伏笔吧。

更何况,这韩笑梓也确实是“细柳生姿,姿容艳绝”。

施不全
施不全  VIP会员 仁义礼智信 温良恭俭让

辅警大跃记(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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