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恋爱

2020-04-05 05:44:21

爱情

魔鬼的恋爱

“喂!你们!我报警了,警察还有两分钟到!”平静但嘹亮的声音在漆黑的小巷里回荡着。

不远处的一群人停下动作,纷纷转头看向站在巷口的女孩,街道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修长,“你要是不想死就滚远点!”一个男人又重重地踹了几脚蜷缩在地上的人,然后看女孩依然站在那里,便狠吐了一口痰,朝她走去,但他刚迈出一步警笛声呼啸而来。

那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后便惊慌失措地跑向后巷。

女孩走到那个缓慢移动到墙边的男人身旁,把藏在身后的警报器拿出来,关掉,“今天是我18岁生日,但是没有人送我礼物,所以我就在路边偷了这么一个东西,”她把它放在男人手上,“现在送你,你能跟我说一句生日快乐吗?”

他艰难地张了张嘴,“生...生日快乐。”借着微弱的月光,男人努力地去看清女孩的脸,虽然视线已经被血液模糊了,但还是看到了一张精致的小脸。

一颗耀眼的流星在女孩的脸庞滑下,喉咙隐忍已久的悲伤呜咽而出,“...谢谢。”

1

一辆拉风的红色保时捷911在空旷的郊区小路肆无忌惮地驰骋着,仿佛一减速就会被卷入世界末日般。

任苒单手开着车,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中控台上,修长的手指愉悦地敲打着,忽地一通电话打断了她的节奏。

“喂?”

“老板,你真的不管一下Linda吗?她们现在越说越过分!”助理着急得来回踱步,抓耳挠腮。

“一个跳梁小丑罢了,还不足以让我花心思,挂了!”

任苒情不自禁地冷笑了一声,“一个蠢女人,被人拿枪使了还不知道。”

任苒是知名摄影师,年仅25岁就把国内外的摄影大奖拿了个遍,在摄影界享负盛名,但是在做人方面口碑非常不好,冷漠、自私、傲慢是对她常见的评论,网上关于她的讨论都会带上“反社会人格”的标签。

近日一段关于她和Linda的视频刷爆全网,她的形象更是跌落谷底。视频里任苒帮Linda拍照,场地是在悬崖边上,Linda穿着高跟鞋和厚重的衣服一直颤颤巍巍的,不敢再往外走,但是任苒却一直叫她后退到边上,最后,Linda一个崴脚摔倒了,幸亏工作人员及时拉着不然就要掉下去了。

发生这惊险的一幕后,大家纷纷上前安慰,而任苒则语气冷漠地说了一句,“没事就站起来继续,磨磨唧唧地拍到明年都拍不完。”

就这段视频,让任苒连续占据了热扫榜首三天,此外,与任苒合作过的部分艺人也纷纷补刀,但任苒也不在乎,趁大家都解约的时候她还赚了毁约费和一个悠闲的假期。而且过不了多久,合作又会接踵而来,这样的事情一年断断续续好几十次,她都习惯了。

车子一个急刹停下,扬起漫天粉尘,任苒拿过副驾驶的尼康单反,推门下车,全黑的吊带长款连衣裙被热风缓缓吹起。

这片工业园一个月前发生了爆炸,现在一片狼藉,当任苒看到这痕迹斑驳,满是苍夷的废墟时,倒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就是想拍摄一组灾难与死亡的照片。

五公分的黑色高跟鞋把砂石路踩得吱吱作响,任苒一边四处打量,一边探索着更深处的未知。她很喜欢新鲜的感觉,所以她每当有新的拍摄想法时,都会自己先去探索一番,山巅雪峰,深渊海域,热带雨林,南极冰川她都去过,即使考察场地花了好几个月,但达不到理想状态的话她都不会凑合去拍。

她从不会把自己约束在哪个类型,纪实、人像、风光......只要她想拍的就去拍,因为她妈妈在她三岁送她第一台的相机时就说了,“苒苒,拍你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好,不需要去拍别人喜欢但你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但是为了生存和抗争,任苒渐渐开始去拍并不是喜欢但也不讨厌的东西,就如Linda这种商业片。

任苒走走停停,用相机拍下电线杆上成群结队的小鸟,拍下裂缝中刚冒头的青草,拍下被烧得狰狞的墙壁......

“啊...啊....”任苒断断续续听到了几声哀嚎,沿着声音走去,看到了几辆轿车停在了一间厂房前。她这种看到老人摔跤都不会扶的人遇到这种事肯定掉头就走,果然,身体比脑子反应得更迅速,马上转身了,可却忽地发现身后站了两人。

两人把任苒带到了那间厂房内,“易总,在外面发现了一个女人。”

可场上无人应答,任苒便顺着视线看向了那个在拿着皮鞭不断抽打人的男人,他疯狂地鞭笞着被吊起来苦苦求饶的男人,每一下都打得那人皮开肉绽,等那人停止叫唤后,他才收手把鞭子递给旁人,一边摘手套一边说,“把他们都送回给我大哥。”

闻言,任苒这才发现旁边还趴着几个生死不明,满身是血的人,除了浓烈的血腥味让她有点厌恶之外,内心对此画面毫无波澜。

易寒看了一眼任苒,便朝她走去,每走一步他的心跳得更快一节,他站在任苒面前,目光幽深地盯着她的脸,一直紧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

任苒被他用意不明的目光扰得心头战栗。

“你叫什么名字?”易寒缓缓开口,声音隐隐藏着一丝的温和。

“任苒。”一如既往的淡漠。

“你来这里做什么?”易寒瞥见了手下拿着的相机,“记者?”

“摄影师,来这里取景。”

易寒拿过相机,仔细翻看起来,“拍得很好看。”

此话一出,不仅任苒疑惑,十几个手下嘴角都抽了一下。

易寒把相机还给任苒,“知道我是谁吗?”

“易寒。”这江城谁人不知易家二少易寒,以心狠手辣、目中无人著称。

“好,那你是想继续取景还是我送你回去?”

“我还要继续拍,而且我自己开车来的。”

“好,那你继续,但是不要再进来这里。”易寒又深深地看了任苒一眼,抬脚离开。

跟在易寒身后的杜严忍不住发问,“易总,那个女人不需要处理吗?”

易寒声色严厉,“你记好了,她叫任苒,而且她...不会多管闲事的,还有,尽快把她的详细资料整理一份给我。”

2

任苒虽然受舆论影响个人在业务上产生了一些波动,但她公司的其他摄影师还是正常营业。

这天,任苒刚到公司,助理刘欣就兴高采烈地跑进来了,“老板老板!你有大单子了!”

“现在还有人约我拍?”任苒接过刘欣递来的资料,“P.A.集团?”

任苒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这个是易寒的公司?”

“对对对!他们旗下的W.J.时尚要拍新的代言广告,”刘欣伸出手比了比数钱的动作,“他们要得急,价格随便我们定!”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任苒很怀疑易寒的动机,“推了。”

“啊?”刘欣尖叫了一声,“老板,这个是P.A.的广告啊!要是拍成了,我们在商业摄影这块能有质的提升呀!”

任苒思考了半晌,公司今年有扩张计划,确实需要大合作来加持,“那约个时间去拜访一下。”

“他们说要是你愿意,今晚就可以。”

“今晚...”任苒现在很确定到时见到的肯定是慕寒,“好。”

果不其然,晚上任苒被服务员领到包厢的时候,只有易寒一个人坐在那。西餐厅,两人相对而坐。

“任小姐,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易寒客气得让人发冷。

任苒挡掉服务员递来的餐牌,朝易寒勾了勾唇,“既然是易总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麻烦把最贵的都上了。”

“喝酒吗?”

“开车不喝酒。”

“我送你。”

“不用麻烦了,易总。”

服务员退下,剩两人在包厢。

“易总,明人不说暗话,您这是看上我了吗?”任苒很肯定,易寒那天看自己的眼神绝对有问题。

“可以这么理解。”

“那如果我拒绝呢?”任苒朝易寒微微一笑,带着些许嘲讽。

易寒虽然看出来了,但也不怒,“你就算拒绝也影响不了我要你。”

任苒不否认易寒是帅气的,棱角鲜明,眉宇间带着英气,但是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她只觉得恶心。

“既然这样,我今晚就算拒绝这顿晚饭应该也不会影响你的食欲吧,我就先走了。”任苒说完拿包起身出门,一气呵成。

虽然她不是什么好人,但她觉得要是跟易寒扯上关系,她会被折磨成渣,那天他抽人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任苒快步走着,却不料路过一间包厢时看到了熟人。

“哟,这不是我好久不见的父亲吗?”高跟鞋把地面踩得咳咳作响,“还带上小三和私生女,一家三口的,可真是温馨呀。”

兰慧看到任苒时整个人就不停发抖,脸色惨白,任青看到后马上安抚,“爸,你不要让她又把妈妈气病了!”

任苒视线在三人中来回滑动,最后停在任青身上,讥讽道,“你可真是位好女儿呀,这么关心自己的妈妈。”

任勇来到任苒身边,“苒苒,你怪爸爸可以,但是你阿慧阿姨她,”

“不要叫我苒苒,你不配!”任苒打断他,“如果不是她带着这个私生女跑到我妈妈病房刺激她,我妈妈就不会死!而你!在我妈尸骨未寒时你就把这两个贱女人带回家!”

兰慧坐不住了,上前去推任苒,“当年如果不是你母亲威胁勇哥抛弃我,我们也不会分开那么多年!你母亲那是活该!你母亲才是小三!还有你,害得我失去了我的孩子!”

“啪!”任苒一巴掌把兰慧扇倒在餐桌上,“你要是敢再说一句我妈的不是,我不止诅咒你那个死去的孩子永不得投胎,我还马上让你跟你女儿下去给我妈陪葬!”

“爸!你看她,她打妈妈啊!她怎么那么狠毒!”任青那副矫揉造作的虚假嘴脸让任苒看得反胃。

任苒扯着任青的头发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你知道为什么我打你妈,他都不敢呵斥我吗?”任苒瞥了一眼任勇,“因为他做贼心虚!是他当年为了钱为了名利主动追求我妈妈的,没有我妈妈你以为你们能过上这种日子?”

虽然任青不断挣扎着,拍打撕扯着任苒,任苒都不松手,“你们记好了,你们现在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我妈妈给你们的恩惠,如果不是我妈妈死前让我不要为难你们,你们早就被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了!”

任苒狠狠地把任青砸到兰慧身上。

“任苒!”任青趁任苒侧身的时候猛地抄起桌上的玻璃醒酒器朝她砸去。

“啪!”玻璃破碎的声音,红酒混着鲜血从任苒头上滑落。

但是她并没有感觉到痛,而且就在声音响起的那一刹那,她被拉进了一个胸膛。

“有没有受伤?”易寒把任苒从怀里拉出来,仔细检查她的头和脖颈,“你脖子有划痕,我们去医院。”

易寒把任苒拉着走,她感觉手上湿漉漉的,低头一看是易寒的手在流血,瓷白的地面滴了一路的血迹。

她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她刚刚想转身去任勇那,但易寒突然就从门口冲进来,伸手搂着她的头往外带,但就在他碰到自己的一瞬间,玻璃破碎的声音赫然响起。如果不是他,那她现在应该是头破血流了吧。

“别发呆,上车!”易寒把任苒推进车里,自己绕到另一侧坐进驾驶位,“系安全带!”

任苒转头看了他一眼,才急忙把安全带系上。

“你后背不要贴得太紧,可能有玻璃进到衣服里面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在车流中来回穿梭。

任苒看到易寒的右手还在不停地滴血,他的大腿都染湿了一块,“你...你手受伤了。”任苒从包里拿出手帕想帮他止血,但是又怕把伤口上的玻璃按得更深,手在半空中就那么来来回回不知所措。

易寒把手伸到任苒面前,“绑起来就好。”

任苒将他手上的血轻轻擦掉,然后再绑好。

易寒将手收回去后,任苒对着自己沾了血的手看出了神。

自从在她10岁妈妈去世之后,她从前所有的善良、怜悯都随着她妈妈走了,在与那三人相处的时候,仇恨、孤独、冷漠慢慢填满了她的内心。

自此,她对别人的痛苦从来都置若罔闻,什么同情心、感同身受对她来说都是不存在的,人都是自私的动物,就算是对有血缘关系的人,都能狠下毒手。

可是当她看到易寒为了自己受伤时,心居然会痛,那感觉好像就是当初她看着妈妈离世那时的感觉。

3

易寒拉着任苒直奔急诊室,“医生,她被玻璃砸到,你帮她检查一下头还有后背有没有藏着玻璃碎。”

“哦,好好好!”医生认得易寒,这是他们院长的朋友,每次来医院都把这当成自己家的,但她也是敢怒不敢言。

虽然任苒百般推脱说没事,但还是被易寒硬按在病床上,“你要是不检查,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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