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替谁求饶?”小藜突然出声。
“谁?”玲姑吓了一跳。
“鬼都不怕,还怕活人?”
她说着从黑影里走到火光前,藏着的一行人也从树林里出来,点起了火把,玲姑看清周围,颓然坐在地上。
“是谁做的?”小藜又问了一次。
“不知道,我只是祭拜一下亡魂。”
“那你要代谁受过?”
玲姑沉默不答,小藜一挥手,保安队冲进了她的屋子搜查,很快,就有人捧着一堆姻缘牌回来,约有十五六块,每块牌子上都已经有了名字。
“许子杏与胡清恩爱到老。”
“张琴与胡清缘定三生。”
“赵梅与胡清永结同心。”
……
小藜翻出一块看起来时间最久的姻缘牌,“吕秀莲与胡清地久天长。”
所有的姻缘牌都提到了胡清,被刨坟的几个人名字也在上面,许子杏和吕秀莲相差了四五十岁,这胡清是同一个人吗?
“胡清是谁?”随即她又问道:“这里面有你的名字吗?丁玲应该是吧?”
玲姑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扑上去要抢这些牌子,可还是被小藜躲开了,一见不成,她就哭喊开了,“是我做的,都是我!”
外边火光映照,动静太大,周围几家有人醒了,小心翼翼出来查看,听见玲姑的说辞,不由自主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小藜扭头问了一句。
“玲姑在这里十年了,怎么现在才有这些事情,不可能是她。”
这位是面馆的老板,他比玲姑来的年头还早,周围这几家人之间熟得不能再熟,他还为玲姑说过媒。
“听见了吧?你这话没人信。”
小藜嘲讽,她也不信是玲姑做的,但肯定是知道什么,这半死不活的模样,哪里能做到这些事情,就算是健康男子,都不一定能行。
“就是我,我喜欢胡清,不喜他与别的女子有来往……”
玲姑喃喃自语,像是对小藜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真能编啊!”小藜失笑摇头,“吕秀莲活着的话,应该66岁,胡清与她定过情,至少年龄相仿吧?你多大,30?”
“就算年龄不是问题,死了的女人你也挖出来?”
小藜根本不相信玲姑的胡诌,只是确实很奇怪,与胡清定情的女子年龄跨度太大,真是老头子的话,为何19岁的许子杏也会喜欢?
玲姑被保安队收押了,不是她,肯定也有道不清的关系。
5
“这人认识吗?”
小藜将姻缘牌丢在了许子杏面前,上次可没听她提起。
许子杏还没反应过来,她母亲先惊讶了,“杏儿……”这上面如果是杨秋还正常,可分明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许子杏低头咬紧了嘴唇,她本来想收回来,可是没找到,见到这块牌子,脑海中就会浮现那道身影,痞痞地坏笑,特别能逗人开心,与他认识半个月,自己开心的时候比和杨秋一年加起来还多。
自己为何要拒绝他的求亲?就因为先和杨秋定了亲,如果退亲,自己的家人会被人戳脊梁骨吗?可她明明喜欢的就是他!
小藜敲了敲桌子,才让胡思乱想的许子杏醒了神儿。
“我……认识。”
她知道瞒不下去,证据就在这里,说罢给了母亲一个内疚的眼神。
“他多大?人在哪?”小藜连续追问。
许子杏不知道胡清具体多大,可看相貌,两人年龄相仿,至于去了哪里,她不知道,当日他含怒而去,再也没出现过。
“如果我说把你吊树上的人就是他,你信吗?”
“我不信!”
许子杏尖叫起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这句话比她差点被害死的杀伤力还大,可说着说着,她眼泪又掉下来,是真的吗?难道他恨自己不答应求亲,才给自己穿上了嫁衣,可为什么没杀了自己?他心里还是有我的啊!
一阵哭一阵笑,看得小藜都无语,这都碰见的什么神经病!说不出个结果,还一个个犯傻。
“思春的女人啊!”杜平在旁边感叹了一句。
“你懂?”小藜的眼神带着询问。
“不懂,不懂。”杜平干笑,打死都不能懂!
钟老九冷哼一声,震得他肝颤,大难不死啊!
小藜已经基本能确认胡清不是人,正常人怎么可能几十年容貌如初,不过要去哪里找他,难道还要等他自己现身?这可说不准什么时候,恐怕还是要在玲姑身上下点功夫。
大牢里的玲姑身体每况愈下,已经有了咳血的症状,小藜扫两眼就知道她命不久矣,回想一下几个女人的名单,好像都不是长命的人,有两个三四十岁就死了。
她心中有了猜测,开口问道:“你没多少时间了,想没想过是他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