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人狗奇命案

2022-04-26 03:04:14

古风

江南才子杨秀奇外出经商数月,此时此刻正在归家途中。

傍晚,大夫人听说丈夫归来,急忙摆设酒宴,府中张灯结彩,上上下下欢腾一片,管家杨子满脸喜色早已在大门口等候多时了。晚上,热闹的杨府寂静下来,按说杨秀奇初夜回来应宿在大夫人钱氏房中,可他却住在少夫人屋里,就在这一夜却发生了一件千古奇案。

刚过二更时分,杨管家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向主人汇报,便向后宅走去。

少夫人的屋灯还亮着又开着房门,杨管家知道主人还未休息,轻轻喊了两声,可屋里没有回声,他便直接进内屋。

“啊!”屋里的惨景吓得他魂飞魄散,只见主人杨秀奇一丝不挂,赤身裸体地死在床上,再看旁边的少夫人,满面泪痕,悲痛过度,早已昏了过去。丫环小翠,战战兢兢,瘫倒在地。

杨管家定了定神,便问丫环:“小翠,这是怎么回事?”

小翠哭着道:“奴婢正在厨房给主人和少夫人煮夜宵,忽听得主人一声惨叫,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要进内屋来看,忽见一条大黄狗从内屋窜了出来,嘴里叼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我来不及细看,跑进内屋见主人躺在床上,鲜血一片,少夫人已昏倒在旁,我吓得瘫在地上不知所措。”

杨管家听完,便慌慌张张去禀告大夫人和杨母杨老太太。两位夫人大惊失色,急忙来到少夫人房中。

杨老太太一见儿子惨死,大叫一声:“奇儿”便昏死过去。大夫人悲痛难忍放声大哭。

大家连喊带叫,好不容易老太太才苏醒过来。

这时,大夫人擦干眼泪问道,“妹妹,夫君是怎么死的?”

此时,少夫人悲痛过度,嗓子嘶哑,几次开口竟然说不出话来

丫环小翠就把事情的经过对大夫人、老太太又述说了一遍。

大夫人听罢满腔怒火,指着少夫人道,“贱人,你勾结黄狗谋害夫君是何道理?”

少夫人仍是以泪洗面,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位少夫人陈氏是杨秀奇外出经商,从外地带回来的一个风尘女子,杨老爷上了年纪后,许多生意上的事情都由儿子秀奇料理。一次秀奇外出经商,在洛阳结交了一位青楼女子,她便是少夫人陈红。身处烟花柳巷,她却视贞洁如命,只卖艺不卖身,出污泥而不染,深得杨秀奇敬重,于是,便带回家,准备成亲。

无奈杨父、杨母嫌陈氏出身青楼就是不应,并给他配了当地大富豪钱能的女儿钱氏为妻。杨秀奇自然不同意,父母作出让步,只要秀奇娶钱氏为妻,就让他纳陈氏为妾。秀奇无法只好如此。杨老太爷去世后,秀奇接过父亲留下的产业经常外出经商。陈氏一个人独居后宅,秀奇便给她买了条黄色的猎狗养在身边。

按常理推测,杨秀奇经常不回家,和这条狗十分陌生,这次又外出数月才归来,黄狗见他拥住女主人便着了急,于是便发生了这样的惨事,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杨老太太是个极为随和、通晓礼仪之人,见事已如此,只好道:“家丑不可外扬,你们对外人就称奇儿暴病而亡,不许走漏风声。杨子你明天带人去买葬品,将少爷安葬了就是。”老太太说完早已泣不成声了。

还未等杨子答话,大夫人钱氏抢先道:“且馒,婆母,我夫如此惨死,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秀奇在九泉之下能瞑目吗?”

“唉!事已至此,你叫为娘怎么办?况且陈红肚中还有咱们杨家的骨肉。”

“婆母,你想那黄狗咬人为何不咬别处却偏咬那要害之处,这其中定有缘故。如果秀奇确是被害而死,那陈红肚中的孩子就并非杨家骨血,若是这样老爷亲自经营的百万家产岂不落入旁人之手?”大夫人咄咄逼人,一定要为丈夫报仇,杨老太太只是叹息不再说话。

当地的父母官正是刘墉刘罗锅。在京城刘大人怒斗奸佞,直言犯上,被皇帝贬为县令。这一天,他接到了“以狗谋害亲夫”的报案后,十分恼怒,立即传令升堂。

少顷,原告大夫人钱氏、证人管家杨子、丫环小翠、被告少夫人陈氏都已带到堂上。

刘墉刘大人一拍惊堂木,高喝道:“陈氏,你可知罪?”

“大人,民女不知身犯何罪?”少夫人嗓子嘶哑,语音低沉。

“你家大夫人告你以狗谋害亲夫一案,你如何解释?”

“大人,民女冤枉,想我夫妻情深似海,如胶似漆,我怎舍得害他。”

“那你将昨晚之事给本官细细讲来,”

“大人,昨天官人从外地回来,民女喜不自禁。到了晚上大夫人唤我到她屋喝茶,刚喝了几口,大夫人说:‘妹妹,夫君说今晚要到你屋里去休息,你快去伺候吧!’我问道:‘夫君现在何处?’大夫人道:‘已去了你屋,’民女回到屋中见官人已睡在床上,当时民女不知为什么突然一阵眩晕,想是劳累过度,便倒床而睡,醒来后才知夫君已死,”

这时,大夫人插言道:“大人,看来是非曲直已经明白。常言道久别胜新婚,我家官人外出数月而归,难道这对如胶似漆的夫妻竟分床而睡…”

“住口,本官问案,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刘大人虽然喝叱大夫人,但觉得她的话还是有道理,因而他不得不把思路转来,“陈氏,你刚才之言的确不符合情理,久别之夫妇怎能不动情欲分床而睡?你是有意蒙蔽本官,看来不动刑具你是不会招供。”

三班简役早已对用狗谋害丈夫的少夫人恨之入骨,一听大人吩咐,争先恐后举起杀威棒就要打,这时,恰好杨老太太赶到,求情道:“大人且慢,我儿媳已身怀六甲,还望大人开恩。”

刘大人一看白发苍苍的杨母,又看到腹部隆起的少夫人,仁慈之心油然而生,立即停止用刑。他又审证人杨子和丫环小翠,小翠结结巴巴又把所见的情况一五一十复述一遍。

刘塘仍然没有理清思路,他问大夫人:“你家官人尸体现在何处?”

“就在我家中。”

刘大人暗想,为何不先到杨府验尸,再找破绽。

刘大人带领衙役来到杨府,杨秀奇被害的现场早已在昨晚被忙里忙外的家人破坏,尸体被移动了地方,血迹已经擦得干干净净。刘塘看到的只是杨秀奇那具尸体,案情仍没有新的线索。

刘大人刚一接这个案子觉得很可能是少夫人和黄狗作案,可通过前边审问、察言观色,以及脸尸时发现案发现场被破坏得没有一点蛛丝马迹,他觉得案情似乎又没有这么简单,而他的对手确是十分狡猾、隐蔽,通过了解,少夫人昨夜没有起来,清理现场却是管家杨子命令仆人们干的。破坏现场的是管家杨子,难道是他作案?可杨子奉的是老太太之命;是大夫人作案?她是杨家的正房夫人,杨家的一切也就是她的一切,她何必去残害自己的丈夫?也就是说她没有作案的理由。难道真的是少夫人与黄狗私通,黄狗吃醋作案?

“大人,”

这时大夫人从旁边走了过来,“大人已经验尸,我家丈夫确是被狗咬死,而这条猎犬是少夫人从小调养、唯命是从的心肝宝贝,难道案情还不清楚,请大人明鉴。”

刘墉微微点头,道:“大夫人,你言极是,只是本官还有许多疑问,等水落石出时再为你丈夫报仇也不晚。”说完,命令衙役,先将少夫人陈氏押到狱中,二审再做定夺。

“大人,案情如此明朗,如果放跑真凶,我夫岂不含恨九泉,莫非大人得了什么好处?”大夫人钱氏冷冷说道。

“休得放肆,本官已告诉你二审再做定夺。”

“大人如此断案,民女实是不服。”大夫人泪流满面,忿忿而去。

杨家大夫人不服刘大人断案,请人代写冤情,一张状纸递到了知府。

知府胡仁是位贪财无度、好大喜功之徒,接到状纸他看了几遍,哼哼冷笑道:“案子如此简单,还等什么,看来我得敲他一笔。”

这时,佣人来报:“杨府管家求见。”

“让他进来。”胡知府知道自己又要发财了。

管家杨子走进屋里,胡知府装得一本正经,道:“你见本府有何事情?”

“大人,听说您接到我家案子后,明察暗访十分辛劳,我家大夫人让我来看望大人。”说完从身上取出礼单一张。

胡仁看到礼单上的东西及数目,不禁心花怒放,但他仍装得一本正经,瞪着眼道:“亏理者才送钱财,可这案子你有理呀!莫非……”

“大人有所不知,刘墉收了我家少夫人的银子,想轻判此事,糊涂结案,而大夫人她要为丈夫报仇,不惜血本,现在打官司有理也难呀!”

“嗯,案子我基本清楚,只是以何为突破口呢?”

“我家少夫人与狗通奸害死主人,如果能在她身上发现狗的印迹,通奸谋夫罪成立,此案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如果查不出来呢?”胡仁紧皱着眉头问。

“大人只管查就是了。”

第二天胡仁升堂,将少夫人从狱中提出审问,并让刘墉在一旁听案。案子和刘大人审问的程序一样,刚审了一会儿,突然胡仁脸色变阴,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淫妇,大夫人告你与狗通奸谋害亲夫,还不招来!”

“冤枉,民女实在没有。”

“好,打开她的衣服,验她身上是否有狗的爪印。”

“大人,民女视贞洁如命,如果这样还不如让我死去。”说着双手护住前胸誓死不从。

一旁大夫人冷笑道:“一个青楼女子还谈什么贞洁二字。”

刘墉从椅子上轻轻站了起来,说道:“少夫人,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何况这一切是为了查明真凶为你丈夫报仇,也为你洗清冤枉,你就不必拘于俗礼了。”

“夫君已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只是冤情未了,累及我肚中的孩子。”少夫人一边哭着一边解开衣领。

衙役验证结果:少夫人身上有数只狗爪的痕迹。

“冤枉一一”少夫人大叫一声昏倒在地。

大夫人和杨管家终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然而一切都没有逃过刘大人的眼睛。

胡知府一拍惊堂木,高喝道:“堂下听判,杨府少夫人与狗通奸谋害亲夫,处以极刑,待批复后立即问斩,知县刘塘办案不利,纵容罪犯,削职为民,待吏部批复后罢去官职。”

胡仁说到此处,一双贪婪的眼睛望着刘塘,“在上方未批下之前,县令仍由刘塘代理。”他要向刘大人索取线财。

夜深人静,刘墉刘大人在庭院里不停地走动着,这些天来,案中那一幕幕情景一直萦绕在他的脑中,从知府回来后,他仍然觉得案情没有那么简单,他想起了凄楚欲绝、痛苦不堪的少夫人,上堂做证时支支吾吾、神情慌张的丫环小翠以及大夫人和杨管家那不易察觉的微笑。他忽又想起一条被忽视的线素,两次审堂为什么都没有拘捕黄狗以查实情?胡知府问案为什么没有传证人小翠?他决心要在自己代理县令这个时期将案情弄个水落石出。

于是他带领简役去捕捉黄狗,并再传证人小翠,然而到了杨府才知道黄狗和小翠都已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好不容易寻到的线索又断了,可在他心目中真凶的面目似乎更加暴露无遗。他便装来到杨府外私访,又得知,在杨秀奇被害的那天晚上杨府还发生了一件奇特的盗窃案。

杨家那祖传的宝贝“滴血子”被偷走了。这“滴血子”其实就是古时候的印章,该物分为两半,里面各自有半个印章。如果把两半个印章合起来用,就能随意支取杨家在南北几大钱庄的钱财,为此管家杨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更为奇特的是杨家厨房里还丢了一坛绍兴佳酿陈酒,而炉灶上却多了一个念经用的铁木鱼,案中有案,杨家这起凶杀案更加扑朔迷离了。

微风拂过,一股清凉扑面而来,眉头紧锁的刘大人轻轻叹了口气,他决定明天再去私访。

荒外小路,乔装改扮的县令刘大人正往前行,一个身材魁梧、相貌慈善的黑和尚不当不正坐在路中,他身边还卧着一条黑色的猎狗。一看到和尚刘大人便想起了杨府厨房中那念经的铁木鱼,一看到狗,他便想起了那条残害主人的黄狗。

此时,那和尚用手轻轻拍着狗头,口中念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刘大人上前深施一礼,问道:“大师,我只知道出家人敲木鱼化缘,从未见过牵狗游玩,你说的‘罪过’是指这狗吗?我正在寻找一条有罪的黄狗。”

“佛门弟子,救苦数难,普渡众生。”

“难道大师是在超度这狗?”刘大人接着又问。

那和尚微微睁开双眼,看了看刘墉,道:“贫僧并非超度狗,而是在超度一个受冤屈的女子,”

“一个受冤屈的女子,”

刘大人重复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不禁打了个冷战,他连忙追向道:“敢问大师,受冤屈的女子是什么意思?”

和尚叹了口气道:“这条狗咬死人命,冤枉了好人,我要将它送入地狱,施主明白了吧?”

“大师,据我所知应该下地狱的是条黄狗,怎么会是黑狗?即是如此,为何不到本县刘墉大人那里告上一状?”

谁知和尚听后却哈哈大笑道:“你真糊涂呀,那位刘大人虽然为官清廉、秉公无私,可现在他已是自身难保,怎么还能来审我的案子。”

刘墉一听,才知道和尚是位世外高人,这一切都是冲自己来的。他红着脸说道:“晚生正是县令刘墉,恳请大师说出‘受冤屈的女子与这条黑狗’的原委。”于是这和尚说出了一个惊天骇地的秘密。

这位和尚确非等闲之辈,他法号了远,是位武功高超的世外高人。

这天,急着赶路,了远大师一点东西也没吃,傍晚来到杨府院外,此时他已饿得非常厉害。了远一看那朱红色的大门、深深的宅院,便知是大户人家。了远上前化缘,哪知杨府大门早已关闭,高墙内飘出一阵阵饭菜的香味,勾得他不想离去,院内正在为杨秀奇归来接风摆宴。就在这时,了远忽然发现一条黑影从墙角处飞进院中,他知道这深夜入宅的必不是好人,便施展轻功追了进去。到了院里,三转两转那条黑影却奇迹殷地消失了。

了远转到大厅前,从窗孔看到厅内杨秀奇正和大夫人钱氏饮酒叙话,管家杨子满脸堆笑,殷勤地在一旁伺候。此时了远肚子早已饿得叽哩咕噜,哪有心思看别人饮酒。府上的仆人都已离去,他乘机进入厨房,狼吞虎咽般将许多饭菜一扫而光,吃了个酒足饭饱。

刚出厨房门,只见一条大黑狗嘴里咬着一块血淋淋的东西迎面跑来,见了了远扑上来就咬。了远移动身形,轻轻闪过,随后飞出一掌将黑狗打昏在地。他一看那狗口中之物,不禁大吃一惊,了远十分奇怪,看看天色已晚,便到厨房背一坛老酒,夹着黑狗,翻出墙去。忙中有乱,了远却把他那化缘的铁木鱼丢到了厨房。

找到一处破庙栖身。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正午。他来到大街上,却听人们在议论着黄狗咬死主人的案子,为此少夫人还被抓入牢狱。了远暗自纳闷,明明是黑狗作案,而且自己已将其捉到,怎么会变成了黄狗?又为何连及少夫人?这其中必有原因,看来昨晚夜入杨府的盗贼很可能看得一清二楚。因而了远没有急着上堂做证,而是去查访那位梁上君子的下落。

刘墉得知了这么多情况,十分激动,“大师,你看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只要能捉到那位夜入杨府的梁上君子,此案不就真相大白了吗?出事那天晚上,盗贼偷走了杨家的‘滴血子’,定要到附近的钱庄支取银两,只要大人布下天罗地网,何愁鱼不上钩?”

“大师高见。”

刘大人佩服道,“那你看这案子的真凶将是何人?”

“依贫僧看,很可能是…”

刘墉回到县衙,差役来报在城外河边发现一具女尸。刘大人没有顾得上休息,风尘仆仆,又赶到女尸现场。原来死者是杨府丫环小翠。自从小翠失踪后,刘大人就有这种预感。

验尸的衙役从小翠的内衣里发现了一封简短的遗书:刘大人,我家少夫人是冤枉的,都是我害了她。

刘墉看完,心里更加明白了。

自杨秀奇被害,少夫人入狱后,杨老太太倒在床上,一病不起,杨府依旧,只是这里将换了主人。

大夫人钱氏房里,一对奸夫淫妇正拥倒在床上。

稍过一会儿,忽听那女的埋怨道:“这两天为何不到我房里?”

“还不是那狗官刘墉盯得太紧。”男的回答。

“胡知府不是已经把事情给办好了吗?”

“虽是如此,可那狗官仍在私查这个案子。我已聘请武林高人,去追查‘滴血子’之事,夫人放心便是。”

这对狗男女正是大夫人钱氏和管家杨子,是他们串通一气勾搭成奸,害死杨秀奇。

原来大夫人钱氏生性放荡不羁,然而她外表却端正庄严,又出身大家闺秀,所以有了个贤淑贞洁之名。丈夫杨秀奇长年在外经商,钱氏独守空房,难耐寂寞,便在府中物色“对象”以便寻欢作乐。终于她看上了一表人才、富有阳刚之气的管家杨子。杨子名为管家,实是杨老太爷的义子,杨子和秀奇从小一起长大,兄弟情深不分彼此,同是老太爷和老太太的掌上明珠。终于,在去年夏季的一天,两人勾搭成奸。从此,只要一有机会,便寻欢作乐起来。

到了深秋时节,一天,大夫人给杨母请安后,说道:“婆母,儿媳想乘天气凉爽到观音庙去敬佛上香,顺便也想游览几天。”

杨老太太心地善良,从没有防人之心,便道:“你要去娘也不拦你,只是你一个人外出娘不放心,不如叫杨子陪你一同去。”

钱氏大喜,其实他们二人早已串通好了。钱氏买通了随身出来的家人,也未去拜佛,而是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出了杨府二人更加肆无忌惮地淫乐起来。

晚上,钱氏对杨子说:“杨子,我们这样偷偷摸摸总不成样子,你就不想和我做长久夫妻?”

“怎么不想。”

“那好,我们就弄死杨秀奇,丢掉这块绊脚石。”

“什么?”杨子不禁打了个冷战。

他只是想快活却没想害谁。

“不行,我同秀奇亲如兄弟,杨家对我有救命、养育之恩。”

“哼!你奸淫人家媳妇,给人家戴绿帽子,难道就是对人家的报答?你要不同意,我就到老太太那里告你奸污我。”

“啊!”

杨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了出来,“好,就听你的!”杨子像一只泄气的皮球坐在床上。

转眼便到了今年三月,大夫人钱氏悄悄告诉杨子:“杨秀奇已捎回书信,说四月初要回来,你计划好了吗?”

“计划好了,只是少夫人已身怀有孕,将来杨府的一切还不都是她们的,我们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你的意思是…”

“我看不如连少夫人及那未出世的孩子…这叫一石三鸟之计。”

“好!”

“还有,少夫人房中的丫环小翠也是个麻烦,我看不如这么这么办……”

钱氏一脸不快,愠声道:“你这个色鬼,待达到目的后,不许你再碰她。”

“当然,当然。”

就这样,一个恶毒的阴谋悄悄开始了。

聚鑫钱庄是本地一家规模最大、信誉极好的钱庄,南来北往的商贾富豪无不在此开设户头、存放银两,杨家自然也不例外。

一个身材瘦小的黑衣人,环顾四周没有人注意他,一下闪进了聚鑫钱庄,黑衣人取出“滴血子”,支取了万两银票后,一溜烟似的奔向城南。

身穿便装、隐匿在一旁的两名衙役,一名尾随追去,另一名则去禀报刘大人。

这位黑衣人就是夜入杨府偷盗“滴血子”的梁上君子许迁,随后追来的高大身影便是杨管家重金聘请的武林高人。

出城不到一里,那高手便追上许迁,要杀其灭口,双方抽出佩刀打斗起来。许迁怎是那高手的对手,被一掌击倒在地。

那高手用刀一指,“将滴血子’交出来!”

许迁把“滴血子”刚往上递,奇迹出现了,了远大师从天而降,一脚踢飞腰刀,顺势将“滴血子”抢到手中。

“和尚找死。”

那武林高手气得暴叫一声,扑了上来。

了远大师施展生平绝技,仅凭数招,便把那高手打翻在地。

刘大人带着十几名衙役赶到,将许迁、那高手捕获归案。

大堂之上,明镜高悬。刘墉刘大人精神焕发,坐在堂中。

事情败露,许迁只好把夜入杨府偷盗“滴血子”及所看到的实情全部招来。

在出事那天晚上,许迁夜入杨府想偷些财物。他见大厅内灯光闪烁,便翻上屋顶,倒挂金钟往厅里观看,只见大夫人和杨秀奇正在饮酒叙话,桌子上放着一个血红色的印章。他知道这就是外面所说的那个能在杨家开户的钱庄随意支取银子的“滴血子”,暗想等他们睡熟后,再动手。

这时,就听大夫人说道:“夫君,你一路辛苦,为妻再敬你一杯。”杨秀奇含情脉脉地望着妻子,一饮而尽。

一会儿,杨秀奇突然用双手紧捂着自己的肚子,豆大的汗珠从头顶渗出,脸色已变得十分难看。他怒目圆睁,嘴角抽动半天才发出话来:“你……你…你为什么要害我?”大夫人只是哼哼冷笑并不答话。

杨秀奇那张紫色的脸在不停地抽动着,他痛苦地呻吟了几声,便倒地而亡,江南一代才子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了。

大夫人轻轻喊了声:“杨子。”许迁便看到杨管家牵着条凶猛膘悍的黑色狼狗走进大厅。杨管家把尸体扶到椅子上,随后撕下杨秀奇的裤子,指着那要紧的地方对黑狗说:“阿猛,上!”黑狗猛蹿上去。

许迁被这灭绝人性的惨杀吓坏了,他屏住呼吸,深怕暴露出来被抓住杀人灭口。

这时,大夫人说道:“干净利索,杨子,你清理一下,我到门口看看。”说着,大夫人走出大厅。

杨管家擦去地上的血迹,将“滴血子”放入一个精致的铁盒里,锁在柜中。然后,他剥光了杨秀奇的衣服,用被单一裹,扛出了大厅。许迁乘机盗走了“滴血子”。

听到这里,刘大人早已是怒不可遏,义愤填膺,不禁脱口骂道:“好一对恶毒、残忍的奸夫淫妇。”当即传令捕捉凶犯。

时间不长,衙役将大夫人钱氏和管家杨子带到。

刘大人怒喝道:“大胆钱氏快将害死你丈夫一事如实招来!”

大夫人钱氏冷冷答道:“刘大人,那贱人与黄狗私通害死我夫,胡知府已作结论,怎么还来问我?”

“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许迁你再把所见事情重复一遍。”

钱氏和杨子听后,早已吓得瘫倒在地。

杨管家稍定了定神,争辩道:“大人,分明是黄狗作案,怎么会变成黑狗?我从未养过黑狗。”

“请了远大师。”

不一会儿,了远大师带着那条黑狗走上大堂。黑狗看见杨子,认出自已的主人,便摇头摆尾十分亲热。

人证物证,钱氏和杨子只好说出了一切。

正如前文所讲,大夫人钱氏难耐寂寞,和杨子勾搭成奸,他们要做长久夫妻,主人杨秀奇是障碍,他们要独霸杨家的财产,少夫人肚中的孩子是合法继承人,因而实施了一石三鸟之计。

“那你们是怎样嫁祸给少夫人的?”

“害死秀奇后,我唤少夫人到我屋里喝茶,趁这空儿杨子便把尸体放到少夫人的床上。茶中已放好了哑麻药,她喝了后回去药性发作,自然不省人事了。所以在前次审堂时,少夫人说她回去后,一阵眩晕,便倒床而睡。这样就构成了少夫人害死丈夫的事实。”

“少夫人身上的狗爪印又是怎么回事?”

“少夫人身上的狗爪印是杨子乘少夫人昏迷之机给按上去的,想用此来证明,她与狗通奸害死亲夫的事实。”

那丫环小翠又为什么帮你们做假证人?””

原来大夫人和杨管家对丫环小翠早已设好了圈套。丫环小翠长相俊俏,颜有姿色,管家杨子早就向她暗递秋波,小翠也是落花有意。在三月底的一个晚上,杨子约小翠到房中叙话。小翠喝了已被放好春药的茶水,杨子趁势奸污了她。关键时刻,大夫人忽然出现在他二人面前,因而要挟他们等帮她办完了事,就成全他俩。

在杨秀奇被害那天晚上,杨子让小翠杀死黄狗,并让她假装瘫在地上,编造情节,上堂作假证人。可是事后,她去找杨子叙旧,却意外听到大夫人和杨子的悄声碎语,才知道真正与杨子相好的是大夫人,自己上当受辱,悔恨交加,自己色迷心窍,帮助恶人害死了主人而且又诬陷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少夫人,可怎么办呀!她又不敢上堂说明事实真相,写好一封简短的遗书藏在身上,投河自尽了。因而刘大人第二次找小翠做证时,她失踪了。

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刘墉刘大人再次怒拍惊堂木:“天理昭彰,法网恢恢,钱氏灭绝人性残害亲夫,杨子忘恩负义残害兄长,二人十恶不赦,处以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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