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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姑娘，醒一醒，你不要吓我，快来人啊，快来人啊。”穿着大红婚服的女子躺在地上，一根断了的白绫洒落在旁边，一个小丫鬟抱着她哭得撕心裂肺。
在众人的尖叫声，惊呼声，哭喊声，夹杂着咒骂声中，李小茉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架势差点又把她吓晕过去，自己啥时候跑到剧组客串了，他们一个个演技真挺不错，特别是她旁边的小丫头那是真哭，眼泪鼻涕弄了她一身，导演今天该给加她鸡腿了。
不对呀，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今天是去学校报到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行得赶紧走，今天是新生报到的最后一天，虽然这所医学院不怎么样，也是她千辛万苦才考上的。对于一个走六个小时的山路才能坐上进城的巴士的村子，考上大学的李小茉相当于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相当了得，村长都主动给她爸递烟了。
“不行，我得走了，我还要去报到呢，去晚了，我就上不成学了。”说着李小茉站起身子就往外走，一群人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说“你不能走，你往哪里走，今天闹得太不像话了。”
“我不演了，你们咋回事，有完没完呀。……”李小茉正说着，一个穿着华贵的中年男人上来给了她一巴掌“闹够了没有，连翘，小萱把小姐扶下去。”
“你他妈的真打呀，我要去告你，你们给我作证，导演刚才录下来了吧，正好，你等着坐牢吧。”不是众人拦着李小茉已经上去把男人的脸挠的稀烂。
“小姐，我们走吧，别闹了。”小两个丫鬟轻轻劝着把她带离了房间，“你别走，你等着，今天不算完……”走出房间很久了，李小茉依然在口吐芬芳，两个丫鬟看她的神情犹如看到了灭绝的恐龙。
她们把她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里，“小姐先换身衣服，把脸洗洗吧。”李小茉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两个小丫头没完没了了，还演，“叫谁小姐呢，你才是小姐呢，你全家都是小姐。”把我衣服给我，我得走了。
李小茉走到梳妆台前，准备收拾一下就走，结果在铜镜中看到一个新嫁娘，虽然狼狈，但是长得真美呀，李小茉看呆了。
直到后面的小美女提醒她洗脸，她才反应过来，往后瞅了瞅，难不成见鬼了，“喂，这里除了我们仨还有别人吗？”两个小美女被她问得一脸懵，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我的衣服找到了没，刚才打我的王八不知道走了没有，啊怎么回事，我的脸，怎么回事，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李小茉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惊恐地发现镜中人也坐在了地上。
妈呀，这是咋了，我是21世纪的新青年，我才不信这一套“退，退，退。”她们俩见李小茉这样，忙上前抱住她“小姐，奴婢知道你心里委屈，你不要吓我们呀，你打我们，骂我们都行，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你们是谁？”李小茉拉着期中一个小丫鬟问道，“我是连翘呀，小姐你不认识我啦，我是连翘，这是小萱。”另一个小丫头头点的犹如鸡啄米，“现在是几几年了。”“小姐今年是永平二年呀，这都忘了，怎么办……”
2
传说中的穿越戏码真的发生在我李小茉的身上，我只是在大巴上睡个觉，这都能穿，现在穿越的门槛这么低了吗，妈呀，无语住了。
“这么说刚才那些不是演的，都是真的，结婚是真的，上吊是真的，被扇耳刮子也是真的。”
两个小丫头已经跟不上李小茉的思路，整个呆住了。
既然穿越了那当然要问问自己的身价如何，家有几亩良田，老父亲身居何位，一番问询下来，李小茉现在已化身六品小官家的嫡女，但是亲妈已死，现在的是后妈，今天要把她嫁给王相国的儿子，嫡子，只不过是个瘸子，当然，相应的她爹的官职会再进一步。
乖乖，宰相的儿子，相当金贵，贵不可言呀，她为什么要上吊，不，我为什么要上吊，“听说，相国公子的名声不太好，眠花宿柳，还好打架，世家贵女没人愿意结亲，夫人主动找到人家结的亲。”
这后妈可真坏，亲爹竟也不阻止，怪不得要去上吊。
接下来的几天李小茉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这么爽歪歪的日子，，嫁个瘸腿老公就嫁呗，干嘛要去死。
这天李小茉正站在廊下逗鸟玩，丫头连翘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小姐，不好了，王家来人了，正在前厅等着呢。”
“慌什么，不就是来退亲，有什么好慌的。”连翘看着李清欢的脸，脸还是那张脸，只是性子跟原来太不一样了，原先小姐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现在什么事都不往心里搁了，看来死过一次就是不一样，还是小心伺候着吧。
“走，去前厅，我倒要看看来得是哪路神仙。”李小茉在村里也算吵架的一把好手，父母软弱，她再不厉害点，早没有立足之地了。
顶着一张绝美的脸，走路比男人还飒，连翘，小萱哪知道这位小姐已不是原先的那位，她李小茉可是上山下河，杀鸡宰鸭样样来得。
前厅里，她老爹也就是扇她脸的那位让她躲在屏风后，不让她露面，李小茉只好憋屈地站在屏风后面。
只听王家来人说道“听说贵府女公子已无大碍，我们主母的意思还是要结这门亲，不知老爷夫人意下如何。”
天呐，这王家主母真有意思，这都上吊了，她还要娶，她儿子的脸往哪搁，是亲妈吗？
听王家的人这么说，她那便宜老爹和后妈，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那是自然，小孩子闹脾气太正常不过，怎么能当真呢，这个月十六正是好日子。”“大人这么说就好办了，我这就回去复命。”
王家的人一走，她老爹就换了一副面孔“清欢，这次万不可再胡闹了，否则……”李小茉刚想开口怼他，后母陈氏忙过来拉住她的手“清欢啊，王家可是真正的显赫之家呀，你嫁过去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家里谁还能跟你比呀。”“王家这么好，你怎么不让你亲生的去。”陈氏尴尬地缩回手“你妹妹还小”“她只比我小俩月，也挺合适的。”这么一说陈氏一甩手也不说话了。
算了，嫁就嫁吧，留在这里也是吃白眼，“嫁也可以，嫁妆要在原先的基础上添一倍，不然，我可不上轿。”“你……”陈氏气得直发抖，小妮子原先视金钱如粪土，如今这是怎么了。
嫁妆添一倍，她的清妍怎么办，不行，不能答应。“好，加一倍就加一倍”李清欢的便宜老爹拍板答应了，她那继母差点抽过去，抱着她老公的腿哭喊“这么做，清妍怎么办，不行呀，老爷。”“王家是我们惹得起的吗，再出事，丢了王家的脸，我的仕途也完了，这事还是你惹出来的，哭什么哭。”说罢，甩袖走了。
李小茉看着这妇人的狼狈模样，轻笑道“现在你知道什么叫骑虎难下了吧，活该。”哼着小曲走了。
这月十六，李清欢再次出嫁了，即使再肉疼，当着王家人的面，陈氏也是堆出了满脸笑，李小茉看着都尴尬。
新郎官因为有腿疾，由他不到十岁的弟弟代为迎亲，看到这，陈氏脸上的笑才是真笑，李小茉懒得跟她计较，真金白银到手比什么都实在，万一哪天穿回去，能带回去点，那多爽。
经过一系列繁琐的礼仪，李小茉被送入洞房，她一把扯掉盖头，长出一口气，“结婚真麻烦，累死我了。”“小姐，这不合规矩。”连翘低声提醒她。“别管那么多，有吃的没有，从早上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好饿呀。”
“有的，有的。”小萱端来两碟点心，一会就被她吃完了，这个时候李小茉才有心思想今天晚上该怎么过，如果他用强，我怎么办，李小茉虽说天不怕，地不怕，可到底还是一个清白小姑娘，对洞房之夜还是有点害怕的。她把衣服上能系的带子都紧了紧，又把一个席镇拿在手里，掂了掂觉得分量很足，可以。
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进来，李小茉立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人正是她的瘸腿老公，怎么说呢，除了腿瘸，长得堪称完美，这也太帅了，李清欢如果知道他老公长这样，绝对不会上吊。
李小茉咽了咽口水，说道“坐吧”还拍了拍她旁边的位置，哪知来人根本不理她，歪在榻上睡了。
情报不对呀，不是说王瑾瑜很好色，李清欢这绝世美人的脸他竟然看都不看，难道是以前玩过火了，落下病了，年纪轻轻的，怪可怜的。
这么想着，李小茉也翻身睡了。
接下来几天，王瑾瑜也不理她，李小茉问他“迟早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今天干什么去，能不能带上我？”“我衣服好不好看？”……无论说什么，他都直接无视，真没礼貌。
不理就不理，我又不是没长腿，不带我，自己去。
李小茉带着连翘和小萱上街去了，古代的物质生活也这么丰富，街上买什么的都有，不一会小萱和连翘的手里就放不下了。听说是王相爷府新娶的少奶奶，这些人什么好听说什么，生怕得罪了这尊大佛，李小茉是浑身舒畅啊。这日子，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玩累了，就带着两个小丫鬟回去了，“相公，看我给你买的香囊好不好看，还有这把扇子，老板说是古董，花了不少钱呢，只要相公喜欢多少银子都值。”两个小丫头内心腹诽“明明只花了50文，香囊还是送的。”对待金主李小茉的态度出奇地好，毕竟不知道要在这住多久，一定要搞好关系，和睦相处。
人家看都不看一眼，专心画他的画，好像李小茉不存在一样。私下里，李小茉叫他王金鱼，我跟一条金鱼生气值当的吗，再说又是一条那么好看的金鱼，长得好看了不起，不跟你一般见识。
连翘和小萱也发现自从出事后，小姐的性情大变，原先一朵花从树上落下都会伤心落泪，现在院里养的几只活物，见到她就躲，活像见了阎王，怎么说呢，性情比原先洒脱许多。
3
这天三人正在房中打叶子牌，夫人身边的金桔过来传话，“夫人请少奶奶过去叙话。”
王家夫人并不喜欢她，说是过去叙话，每次都会训斥她一番，听到金桔的话她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见过夫人，给夫人请安。”李小茉歪歪斜斜地行了礼，王夫人很看不上，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瑜哥这几天在忙什么，都不见他的人影”“回夫人，媳妇也不知道，她每日回来并不同我说话。”王夫人厉声道“这就该打嘴，做媳妇的要主动关心丈夫，女人温柔一点，男人才会喜欢。”
李小茉面上恭敬，内心很不屑一顾，只是点头如啄米。
回到梨香院，连翘，小萱知道她挨训了心情不好，看了看叶子牌“小姐，要不我们接着玩。”“不玩了，找一副鱼竿来，去钓鱼，今天晚上红烧金鱼。”
几人来到池塘边开钓，王家的人看到这一幕，并不上前，只有王瑾瑜的小妹妹走过来说“大嫂，这些金鱼都是大哥的宝贝，平常金贵的很，你还是不要钓了，免得吵架。”
在王家也就这个小妹妹愿意亲近她，其他人都说她是冒牌才女，其实是个草包，根本配不上王瑾瑜。
“小妹，今天晚上，嫂嫂亲自下厨，我们红烧金鱼好不好。”说话间已经钓了几条上来。听到大嫂要红烧金鱼，王余笙小朋友眼睛瞪得老大“大嫂这不行吧。”
看到小女孩萌萌的样子，“阿笙，你以后叫我阿姊好不好？”“好呀，我做梦都想有一个姐姐。”小女孩甜甜地笑了。
晚上，李小茉正在教阿笙打叶子牌，王瑾瑜进来了，“阿笙，你先回去，明天再来玩。”阿笙抬头看看她，一脸担心，李小茉对她微微一笑，“回去吧，明天再教你。”
“李清欢，谁准你动我的金鱼。”王瑾瑜显然愤怒至极。
“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理我呢。”
“我理不理你重要吗，你为了不嫁给我，都寻死了。”
李清欢直视着王瑾瑜“那是因为结婚前，他们都说你是一个纨绔子弟，眠花宿柳，放荡成性，是京城第一浪荡子。现在我才发现传言不可信，你并非这么不堪，虽然你不理我，但也没有苛待我。”
王瑾瑜的脸隐在灯光里，看不分明神色，良久，只听他，轻轻一哂“你也不如传说中多才多艺，是江南第一才女。”
啊，这……李小茉竟无言以对。尴尬一笑“我们扯平了。看来三人成虎不是虚言。”
“我的金鱼怎么得罪你了，你要红烧了吃？”
“谁吃你的金鱼了，喏，那不是吗？”李小茉指了指旁边的鱼缸。
王瑾瑜凑过去看了看“这缸也太小了，它们都没有自由了。”
“家里的池塘也不是很大呀，想给它们自由，不如放归自然。”说着李小茉也凑了过去。
不经意间，两人靠的越来越近，近到李小茉能清晰地看到王瑾瑜脸上的毛孔，她小言看得是很多，但是从来没有实战过，这种情况下她该做什么，四目相对，王瑾瑜干咳一声走开了，留下李小茉像个傻子呆愣在原地，神经病呀，这个时候她竟然在考虑闭眼还是不闭眼。
睡觉时李清欢犯了难，往常王瑾瑜早早就把他的被褥放到窗前的矮塌上，今天却迟迟没有行动，还坐在那里看书，看样子很认真，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可是她很困，很想睡觉，忍了又忍，李小茉开口了“相公，我把你的被褥放在榻上了。”
“不劳烦娘子，一会我自己来。”王瑾瑜头也不抬地说，别光说，你倒是拿走呀，李小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实在太困了，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看到眼前放大的俊脸，李小茉尖叫“啊……你怎么睡在这里呀！”
李小茉翻身滚下床，还好衣服还在，“娘子我们是夫妻，我睡在这里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王瑾瑜戏谑笑道，这男人反差有点大，原先一直不理人，吵架居然吵到一张床上去了。丫鬟们听到声音推门进来，服侍两人梳洗，看到眼前景象，红了脸，低下头抿着嘴笑。
李小茉想大喊一声，你们误会了，不是这样的，什么都么有发生，看这些小丫头的样子无论说什么她们都不会信的，她们早盼望着发生点什么。
成婚这么久，两人还没有同房，李清欢早成了王家的笑柄，连带着梨香院的丫头也被嘲笑，跟着不受宠的主子有什么出息，还不趁早谋别的出路。
“娘子用了早饭，我们去把金鱼放生吧。”早上这一通吓，她都忘了这回事了，看着王瑾瑜笑意盈盈的脸，李小茉逐渐放松了下来，来到了这个时代，前辈的经验显示想要回去是不可能了，不如认真生活，以李清欢的身份活下去，何况眼前人也没有传说中那么不堪。想到此，便说道“好呀，只是虽到京城三月有余，对京城地貌还不熟，得要相公相陪，一路同行才行。”
“玉潭湖湖水清澈，风景如画，不如我们就去那里放生，乘机带你领略一下京都风光。”王瑾瑜牵着她的手温柔说道，看着他眼里的柔光，李清欢真怀疑昨天是不是真发生了什么，这男人一副精虫上脑的模样。
玉潭湖果然如王瑾瑜所说，湖水清清泛着碧波，正值深秋，远处山坡上的枫叶红的热烈，像是烈火在燃烧。
他们将金鱼放生后，李清欢玩性大发，不想坐马车，她想下去走走，看看沿路的野花，听听小鸟的啁啾顺便采些野花回去送给阿笙，今天没有带她来，在家不定怎么伤心呢。
王瑾瑜面露难色，自从腿受伤后，他出门要么乘轿子，要么坐马车，从来没有走于人前，从前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踏马游街，吟诗作画好不快活，如今要把自己的丑态露于人前，他不能接受。
看着王瑾瑜眼里的光渐渐暗淡下去，李清欢摸摸她的手背以示安慰，“相公等我，很快回来。”
李清欢下了马车，路边的花很多，李清欢折了一大束让连翘抱着，自己拿着一小把上了马车，“相公，娘子给你打扮打扮吧。”说着把花插在王瑾瑜鬓边，扶着他的脸看了看，嘻嘻笑道“真漂亮，这是谁家的的美娇娘呀。”
王瑾瑜也不反抗，歪坐在马车里随她胡闹，不知不觉笑意弯在嘴角，他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连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忍不住轻轻吻在她的嘴角，小丫头也不闹了，羞红了脸坐在马车的另一角，王瑾瑜拉过她抱在怀里，李清欢窝在他的怀里，不敢抬头去看，马车里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小小的马车里两人紧紧抱着，感觉空气都静止了。
那天怎么回到梨香院的，李清欢只记得王瑾瑜紧紧拉着她的手，在一众丫鬟小厮的注视下回了院子，饶是她脸皮厚也有些顶不住，这好像于礼不和。
果然，傍晚时福桔过来了，得，又要挨训了。李清欢见到王夫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拉拉扯扯像什么话……”李清欢正老老实实听训，王瑾瑜进来了，“母亲，错在儿子，跟清欢无关，母亲要罚就罚我吧。”
王夫人看到王瑾瑜铁青的脸，敷衍了几句就让他们走了。“这不好吧，是不是没有礼貌，那可是你的母亲。”“她不是。”王瑾瑜冷冷道。
信息量有点大，什么情况？看着他越发阴沉的脸色，李清欢乖乖闭了嘴巴。
当两人坦诚相见，王瑾瑜吻在她的耳畔，以后我们就是最亲的人，他的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摸索，李清欢累得没有力气，随他摆弄，他的手好像着了火，摸到哪里，哪里就烫得不行，引起她一阵阵的颤栗……
这时她才得知王夫人并不是他的生母，她的母亲在她出生不久就已经故去，现在的王夫人是王相国续娶的，也就是他的继母朱氏，表面上关心他，实则捧杀，想把他养成一个废人，他的名声也坏掉了。
这样说来，李清欢和他也算同病相怜了。
“相公，你看这是什么？”李清欢神神秘秘的拿出一双靴子，“这是你做的？”王瑾瑜一脸难以置信，“快试试。”李清欢催促道，她太想看看王瑾瑜穿上的效果了。
王瑾瑜试着走了几步，虽不能如常人一般无二，但也不那么明显了。王瑾瑜在铜镜前走了又走，激动得一把抱住她，“娘子，你太厉害了。”
“相公，这段时间，我在查你坠马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是谁，是她做的吗？”
李清欢轻轻点了点头。
“枉我叫了她那么多年母亲，她竟然这么害我，原先我也怀疑坠马不是意外，只是没想到她会那么狠。”
“小萱平时傻乎乎的，别人都不防备她，我让她去跟金桔套近乎，金桔有一次喝醉酒，无意间说出来的，母亲让她把你骑的那匹马的肚带割的快要断掉，你才会落马，摔伤腿。”
“好阴毒的招数，我的存在挡了她亲生儿子的前程。瑾华天资平平，且容易满足，我看他并无此意，看来是朱氏等不及了。”
“夫君，我以前学过医理，看你腿伤的情况并不会导致残疾，我看像是用的药不对，给你治腿的是哪位大夫？”
“甄太医，王家人有病一般都是请崔太医，只是那段时间崔太医要为太后侍疾才换了他来。”
“看来这位太医我们要好好查查了。”
夫妻二人相拥而眠，一夜无话。
4
经过多方打探，两人摸清了这位甄太医的底细，此人原在扬州城开了一个小小的医馆，不知怎么的跟朱氏攀了亲，在太医院谋了职位。
“朱氏果然逃脱不了干系，接下来，怎么让甄华招供，我们得好好谋划一番，不如先来个打草惊蛇。”
朱氏这么多年伪装的太好了，在外人眼里她是贤良淑德的当家主母，在丈夫王相国的心中是值得信赖之人，在儿女眼中是慈母，王家的天该变一变了。
王相国因为唯一争气的儿子摔伤了腿，愤懑不平，王家的繁华竟无人可延续下去，不禁悲从中来，在官场的杀伐狠厉也减了几分。
李清欢把这些事写成话本，只不过改了身份，让东京城的说书人在勾栏瓦肆间宣讲，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王相国出手了，甄太医很快从大家的视野中消失了，紧接着王家那位佛口蛇心的主母被送到静慈庵为家人祈福。
王相出手够快，两人望尘莫及，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王相让他们夫妻过去品茶。香茗轩里，王相如平常人家的慈父拉着王瑾瑜的手“这么多年你受苦了，是为父对不住你。写话本子应该是你媳妇的注意吧。”王相回头看了看李清欢“主意虽不太妥当，也是为你好。”
“你的腿，我们好好调理，总会有办法的。”
“娘子，这药好苦啊，到底有没有效呀”王瑾瑜端着药碗，露出一脸苦相，“良药苦口，你的腿都有很大进步了，相公听话，乖乖把药喝了，我给你准备了蜜饯，喝了药就给你吃。”李清欢耐心哄着。
李小茉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她还真成了半个大夫，每日翻阅古籍为王瑾瑜寻找良方，希望有朝一日能医好他的腿，阿笙经常跟在她身后，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虽然朱氏是她的生母，但性情单纯善良，王瑾瑜他们都很喜欢她。
“娘子，别这么辛苦了，我的腿已经好很多了，加上你给我做的鞋，穿上之后走路已与常人无异了。”看到李清欢整日查阅医书，熬药，王瑾瑜心疼了。
“不辛苦，相公你相信吗，总有一天你的腿会好的，我有信心我们一起努力。”看着清欢眼里闪烁的光芒，王瑾瑜将她深深抱在怀里“娘子，谢谢你……”不等她说完李清欢将手指轻轻放在他的唇上，“相公，我们是夫妻，不要说谢，你也要努力呀，我还想当诰命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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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三年后，“夫人快来，这边的梅花开得真美，我们折一枝回去插瓶吧。”王瑾瑜站在梅树下，微笑着喊清欢。
“小心一点，有雪，别滑倒了。”
“怕什么我的腿都好了，才没那么容易摔倒。”
“我不过去了，你折吧，就当送给孩子的礼物。”李清欢羞赧一笑。
“什么时候的事，我要当父亲啦！”王瑾瑜抱着清欢不放。
“你先把我放下来，小心一点，今天刚诊了脉，大夫说有两个月了。”李清欢嗔怪道。
王瑾瑜扶着清欢走在开满红梅的路上，漫天绽放的红梅也在为他们高兴吧，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雪花，王瑾瑜替清欢拢了拢帽兜，两人慢慢走着，谁都没有说话，王瑾瑜的手很热，握着清欢的手，让她觉得很安心。
他们也似这场雪一起飘，一起落，一起到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