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来仿佛中了彩票一般的好运气,放霍清欢这里,却变成了不想面对的“孽缘”。
被辅导员教训过一次后,霍清欢再也不敢逃课,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起得比鸡还早,第一个跑去阶梯教室,占个离讲台最远最角落的位置。
又是一天许绎上完课,霍清欢飞快地收起书本准备离去,却在教室门口被一个身影拦了下来。
这人霍清欢认识,是校学生会里一个部门的同学,数学院的那个追了她很久的男生。
“清欢,那个......”男生有点不好意思地开了口:“明天,你有空吗?我想请你看个电影。”
“可以可以。”霍清欢急着要走,也顾不上听清楚男生后面的话,便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那明天上午八点半,我在你宿舍楼下面等你!”
看着霍清欢快步离开的身影,数学院的男生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冲着霍清欢的背影喊道。
“门口那位同学,能帮我个忙吗?”一声清冷的询问打断了男生的笑意,等这男生回过头时,只见许绎颀长的身子站在教室门前,目光越过身边围着的几个女孩子,向他投了过来。
数学院的男生有些意外,确定是在叫他之后便走进了阶梯教室。
许绎礼貌地跟身边的学生们说了句什么,那些个不舍得离开的女孩子这才三五成群地离开了教室。许绎冲数学院的男生笑了笑,指向了身边的模型:“我胳膊昨天有些扭伤,这位同学如果不介意的话,帮我将模型搬回实验室可以吗?”
男生搬起模型,许绎就拿着课本跟在后头,一起往实验室走去。到了实验室,男生放下模型后,许绎笑着道了谢,等男生准备离开时,他无比自然地开口道:“你好像不是我课上的学生吧,我以前没见过你。”
“不是的,老师,我是数学院的学生。”男生摇了摇头。
“数学院也在同一层楼上课?”许绎明知故问。
“啊,老师我不在这层楼上课,我今天来是想约我喜欢的女生周末去看电影的。”男生提到霍清欢后笑了起来:“她是您班上的学生。”
“哦是吗?”许绎的清澈见底的目光里闪过一丝阴霾,他沉默了片刻,随即温柔一笑:“那祝你有一个难忘的周末。”
6
“啊嚏!”刚洗完澡爬上上铺的霍清欢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心想不会是霍青阳那家伙又在自己背后说什么坏话了吧。
说来她上午只顾着赶紧离开阶梯教室,都没注意数学院的那个男生跟她说了句什么,明天怎么了?
正想着,手机里却突然来了一声邮件提醒,霍清欢打开手机邮箱,发件人一栏是格外显眼的两个大字:“许绎”。
“本周六8点,来我办公室修改论文初稿。”
本周六,那不就是明天吗?!
“舟舟,你论文导师通知你去改初稿了吗?”霍清欢皱着眉头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字,一脸的不可思议。
下铺的姑娘合上书,往嘴里塞了一片苹果:“没有啊,初稿不是昨天才上交吗?听上一届毕业的学姐说,导师忙着呢,得过一周左右才有功夫给我们改初稿,你问这干嘛呀?”
舟舟说完,很快意识到什么,她凑近了问道:“阿欢,许教授不会是通知你去改论文初稿了吧?”
霍清欢点了点头,舟舟竖起了大拇指:“牛啊,不愧是许教授,这才一天,就改好你的初稿了!你啊,就好好享受明天和许教授的独处时光吧!”
舟舟故意冲霍清欢挑了挑眉毛,霍清欢脸上一热,拿起床上的抱枕就向舟舟砸去。
月色在两人的笑骂声中隐进了漆黑的夜幕,霍清欢第一次在梦里,见到了五年前的许绎。
高中的霍清欢曾经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总有一天会和许绎并肩而立。
但这样的自信,在另一个女生出现后溃不成军。
梦里的霍清欢回到了高三前的那个夏天,那个许绎带给她心动的夏天。
“又错了。”铅笔被许绎握在手中,他抬手轻轻在霍清欢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语气无奈却又温柔:“有丝分裂的这一步,画得不对。”
霍清欢手中的笔却停了下来,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是不是考不上大学了。”
话音一落,霍清欢便再也绷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啜泣起来。
有丝分裂的图画了一遍又一遍,却每次都会错,为什么她哥霍青阳聪明绝顶,但她自己就是个十足的学渣呢。
许绎的眼光闪烁了片刻,伸手刚想要拂上霍清欢哭得颤抖的小脑袋,霍青阳却突然推门而入,叫许绎的手僵在半空,终是又缩了回去。
“傻妹你咋的了,你这么哭,我还以为许绎把你怎么了呢。”霍青阳瞅了瞅许绎,又瞅了瞅霍清欢。
等知道霍清欢是因为一道解不出来的题才这么悲伤时,霍青阳竟哈哈大笑起来:“虽然不指望你和甄真一样优秀,但是你放心,你真考不上大学没人要你的话,哥还能养得起你。”
甄真,那是霍清欢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也正是这个名字,在一年后的夏天,彻底将她对许绎无尽的幻想打入了深渊。
7
平日里百无聊赖的暑假生活,在许绎住进霍清欢的家后流逝得飞快。
许绎是淮工大的高材生,水平高到能够在全校六千多名毕业生中,获得了保送MIT读博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在整个学校里就只有两个人得到了,一个是许绎,另一个就是甄真。
离别时许绎曾开玩笑地说:“加油,小傻瓜,明年等你高考结束,我就放假回来了。”
霍清欢为了这句话,奋斗了整整一个高三,在她考上淮大时,她曾兴致勃勃地拿着录取通知书去了机场,想等到那个她盼了一年的人。
可她的目光却在看见远处养眼的两个身影时暗淡了下去,许绎依旧如去年夏天那般,干净清爽,身材颀长,而他的身边,却多了一个高挑美丽的姑娘。
“甄真!许绎!”霍清欢身边不远处有人冲许绎和女生的方向摆了摆手,许绎和女生闻言向这边看了过来,霍清欢赶忙转身,隐进了接机的人群中。
“我们为了爱情赴美深造的女神,居然又变美了啊,我还以为你暑假不回来呢!”呼唤许绎和甄真的人似乎是他们的同学,他等许绎和甄真走近,便开口打趣道。
“你都说我为了爱情了,喜欢的人不在,我暑假呆在美国还有什么意义啊。”甄真笑着回应,巴掌大的脸蛋精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