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vol.5
黑云压城,兵马交戈,楚军多日军粮未能补给,士兵冷冻受饿,陈国却此时进犯,楼雪禅身披荆甲,一路砍杀,冲在陈国的士兵阵前,士气大振,楚军集结响号,满城烟火,黑气漫天,猝不及防的进攻,不到数回合,楚军已显败势......
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远远看见黑气中杀出一袭颀长紫衣身形的褚怀安,伤势并未痊愈,还未来得及披上甲胄便策马挥矛直奔向楼雪禅的方位而来,此时全身被盔甲覆盖的楼雪禅,怀安并不能认出来。
楼雪禅举剑吃力的格挡开怀安这一猛击,只觉得手臂被震得发麻,他未穿上厚甲,速度反而倒变得奇快,灵活的转动马匹,举起长矛斜斜地冲她的马腿扫来,雪禅慌忙拽马绕开,不成想马却失重跌倒,雪禅连同马匹一齐被掀翻滚落在地。
褚怀安勒住缰绳,没有再次攻击,而是高高地坐在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上,那目光睥睨不可一世,像初见时那般威严。
他的目光复又在楼雪禅身披盔甲瘦小的身板上细细打量,谁知他身后的陈兵突然从马背上提剑跳起,冲着褚怀安的方向落下,来不及思考,雪禅飞身上前,提剑欲挡,陈兵见迎面而来的是三公主,立马收剑飞身往一旁退开,谁知怀安却下意识的挥矛划去,霎时间,雪禅被这一击掀落,头盔坠地,一头青丝长发如雨般倾泻下来,在风中猎猎舞动......
“素素?”战马上的紫衣男子声音温柔了许多,却不可置信。
她吃力的背对着他站起,只觉右脸颊上一片热辣的疼痛,鲜血涔涔滴落在她的肩胄上,她忽然回想起那个雪夜,他温柔的拥她入怀,骨肉相缠,在她的耳鬓厮磨:“素素,这仗打完,回楚国,我便娶你......”
她伸手抚向右脸颊长长的伤口处,戴着甲胄手套的右手感受不到伤口任何触觉......
她闭上眼,一行热泪悄然滑落过伤口,又是一阵刺痛。
“杀!——”陈国的士兵如潮,杀气阵阵,向楚军再次奔涌而来。
“将军!快逃吧!”
“将军!!”
一阵响声震天的交戈中,楚军溃退,褚怀安大喊道:“大家摆好阵形,我们杀出去!”言闭,他握紧缰绳,策马扬鞭,举起长矛,带着楚军杀出重围。
“别追了......”说话的人是雪禅,远远地听见楚军的士兵大喊:“将军落马了!”
“将军!!”
......
vil.6
整花钿,香腮雪,云鬓青丝掠过额间的一点嫣红额黄,青丝挽入发髻,母亲说过,已为人妇的女子是不能披发的,挽青丝,挽情丝。
雪禅望着铜镜里自己的月下红妆,伸手抚向右脸颊上那道长长的疤痕,隐隐作痛。回想起当日自请和亲嫁入楚国,而大婚当日,洞房里,红烛影绰,她孤身一人坐在红鸾榻上,额上盖着一抹红布,静静等待着那个曾许诺过要娶她的人来掀开头盖,可久久一宿过去,不曾来过。
接下来,第二日,第三日,该等的人一直未出现.......
直至第七日,雪禅在庭院里踱步时,无意撞见一袭紫衣的褚怀安,长身立在桃树下,刚欲上前,却见他摘下一朵桃花,轻轻簪在身前白衣女子的发上,他们举止亲昵,看上去实在恩爱般配,雪禅下意识摸了摸右脸颊上的疤痕,那令人发颤的触感,不由得后退了两步,不知打翻了什么,发出的声响引来了那边男女的关注。
“夫君,是妹妹来了~”那个冰肌雪肤似江南烟水般的女子温婉浅笑,眼波流转,缓缓望向雪禅,那一抹笑似是要渗出蜜意来,见他们朝自己走了过来,雪禅下意识又后退了两步,不知被什么绊住,失重往后一跌,却被反应极快的褚怀安一把接住,他轻轻扶稳雪禅,拱手道:“在下褚怀安,见过武阳公主。”
在下?雪禅疑惑的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什么时候,他是这么谦恭的人了?而他看她的眼神那么恭敬谦卑而......陌生,终于忍不住开口,缓缓道:
“怀安……我是素素……你可...还记得?”
“素素……素素?”似是在努力回想,却仍旧无法思考,他伸手扶住脑袋,搭着白衣女子的肩道:“花昔,我头疼得厉害......”
一旁叫花昔的女子轻抚他的发丝,对着雪禅娇笑道: “妹妹不知两年前陈楚之战后,夫君不慎落马摔伤,醒来后许多事情便记不得了,而我是他第一个愿召见的人,夫君喜欢看我穿白衣,妹妹看起来也喜欢穿白衣啊~”语毕,她抬眼对上怀安的目光,二人会心一笑。
看来这里是呆不住了,雪禅转身欲走,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在下明白公主愿意屈身下嫁,乃为邦交之计,褚某定不会勉强公主,公主来去请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