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努力找寻生命的意义,希望未来的你能告诉我。
“别等了,没结果的,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会回来了。”老妇人看着对面已不年轻的女子,不禁念叨着。
听到妇人声音,那位女子回头,对着老妇人微笑,脸上没有一丝被看穿的慌张,反而坦荡直白的望着妇人的眼睛,语气温柔又坚定,“既然都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何不再等下去呢?生命虽短暂,但结果只有自己才知道,值不值得。”
老妇人似乎早已猜到了答案,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走过去抚摸一下女子的背,以示安慰。
说话的女子名叫柳艳儿,人如其名,柳艳儿生了一张美艳的脸,身穿着一件素色旗袍,整个人看起来异常温柔,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
所以见到她的人,都会说一句,果真是流烟如画啊!
这是一个叫暮林的小镇,因政府新政策的支持,镇上周围的古建筑被保存的很好,以至于整个小镇多了一份独特的韵味,许多游客都会慕名而来,他们带走回忆又留下故事。
而这么多年,柳艳儿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却没能留下自己的那份故事。
很多年前,
在柳艳儿十几岁的时候,她跟着镇上特别有名的刺绣大师,在她的刺绣坊做学徒。
按照镇上一般姑娘的规划,本应年少就嫁人,结婚生子,但是因为柳艳儿在刺绣方面非常有天赋,并且特别努力专注,所以被绣坊留下,成为刺绣坊的继承人。
而这一待就是十年,而这十年里,柳艳儿只专注做了一件事,就是刺绣。她对每一件绣品都认真对待,自然而然就没有时间去操心其他的事了。
长辈们都劝她说,“女孩子嘛,找个好人家才是最重要的,艳儿,你不要等到想要却不敢要的年纪,才去考虑。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都开始上小学了,你还没点着落呢!。”
“不急的,还不急的。”这些话听的多了,艳儿也就能够应付得了。也没表现过不耐烦,不过还是会有点不好意思,轻轻摆手,嘴里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看着这丫头死脑筋,连一些邻居每一次遇到柳艳儿,总是会叮嘱一些类似的话,而艳儿也只是无奈点点头。“傻丫头,遇到合适的就别犹豫了,找个人有伴,老了也不会孤单。”
刺绣坊人来人往,但是艳儿始终没有碰到那个合适的人。渐渐地,提起这件事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在一次出镇进货的时候,艳儿和几个店员碰到从外地过来的军队,他们因临时接到上级通知,过来支援这边的军队。
而由于那天是赶集日,周围的招待所都住满了,那些军人只能找个地方随便住下,但这对他们来说,早已经司空见惯,并没有丝毫觉得不妥。
不过为了不挡住行人的路,他们都蹲在一个角落,挤在一起,却依旧掩盖不了他们身上军人的气质。
但是这种场景,对路过的人们来说,内心充满了敬佩,让人由衷的感受到被他们守护着,才能如此安稳的生活。
因此,每位路过的人们,都会默默的向那一群人鞠躬或敬礼。同样的,那些军人也会敬礼以示回应。
柳艳儿在旁边看着,站在人群中,对着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她和其他人一样敬佩这样一群伟大的军人,用自己的生命守护着他们的安宁。
在回去的路上,再次经过那里的时候,柳艳儿拿着买好的量尺,给每一位士兵都量了尺寸,打算给他们每一个人定制一件军装。
军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很是振奋,都积极主动配合着。很快柳艳儿就搜集完所有人的尺寸。
他们的领队陈泽之,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柳艳儿,思索了一下后,走到柳艳儿面前,男子声音浑厚有力,富有磁性,“非常感谢你,我的队友们都很高兴,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完成的吗,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忙。”
柳艳儿听完,摇摇头,对着陈泽之微微一笑,语气温柔缓慢,“很感谢你们守护着这里,给我们一份安宁,所以我愿意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这也是我的心愿,也请你不要有负担。”
陈泽之盯着眼前的这位女生,眼眸带笑,丝春日的阳光。
随后拿出一直带在身上的一枚子弹,递给柳艳儿,语气清润低沉,“这是我第一次上战场,打出的第一发子弹,因为它实现了我的愿望,现在我把他送给你,希望它能实现你的愿望。”
柳艳儿接过那颗子弹,盯着子弹几秒后抬头,望着陈泽之眼睛里的自己,语气满是认真,“我相信它会的,谢谢你的礼物,我会好好保存的,你们的军装我也会认真做好,希望它能跟着你们一起归来。”
在柳艳儿说完以后,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后又觉得不好意思,躲闪着对方投来的目光,就那么站在原地不动。
直到有人来叫柳艳儿,两人才回过神,“我要走了,衣服我会尽快做好,让人给你们带过去的,那再见。”
陈泽之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她一个人说完就径直跑走了。刚准备走,发现还有事情没说,于是跑了过去,往柳艳儿的方向大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名字?”
柳艳儿听到后,往回跑到陈泽之前面,声音有些不稳,一喘一喘的,“我叫柳艳儿,你呢,你叫什么名字?”然后拉过陈泽之的手臂,在他的手掌写下自己的名字。
“陈泽之,很高兴认识你,柳艳儿。”陈泽之把自己的名牌递给她看,耳朵通红,说话声也有些不稳。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都没有说话。
因为还有其他事,陈泽之站了一会就走了。柳艳儿也往另一边跑去,跑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回头看,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人了,然后拿出子弹看了一会,捏在手心并放在口袋,满足地笑了
回到镇上以后,柳艳儿让人把做衣服的料子都搬进来,其他绣工第一次看到刺绣坊出现这种做衣服的布料,忍不住问道,“艳儿,买这些料子是做什么的,我们要学吗?”
柳艳儿站在旁边,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然后耐心的回答她们,“不用,是我想给军人们做一些军装,这些我自己来就可以,你们还是专心学刺绣。”
众人听到回答后,也没有过多的追问,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之后的每天,除了休息时间,柳艳儿几乎就没离开过缝纫机,其他人在没事的时候,也会过来帮忙。
因此,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这些军装在最短的时间内被赶制了出来。把衣服都打包装好,准备叫人把军装带过去时,柳艳儿走出来,跟运东西的人说,“你们车还可以带人吗,我想跟你们一起过去。”
其他人面面相觑好一会,才听到运东西的人说,“可以的,你一个人吗?”“是的,那麻烦你了”“没事,不麻烦,那你上来吧!”“好的,请等我一会。”
柳艳儿跟绣工们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以后,就赶紧上了车,一路上,司机都很热情的主动搭话,“姑娘,你这些衣服都是给军人定制的?”“是的,想为他们做点什么。”“他们有你这颗心就已经很好了。”
之后,司机又说了一些,关于他知道的那些军人的事,柳艳儿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偶尔回应一下。
很快车就到了目的地,柳艳儿帮忙一起把衣服卸下来,准备叫人过来拿,但是刚到那个门口,就看到一排排军人穿戴整齐,往这边跑来,当柳艳儿反应过来后,人已经做上车走了。
“你好,请问这里有叫陈泽之的吗?这是我帮他们队做的军装,你看能不能帮忙叫一下。”柳艳儿爬在窗口,对里面的人说。
“你好,姑娘你找谁?”这时从里面出来一个
身穿军装的军官,看到她爬在这里,过来询问有什么事。
“你好,我找陈泽之,这里是我帮他们队做的军装,你能帮我叫一下他吗?”柳艳儿阐述着自己来的目的,语气有些许急切。
“泽之那小子啊,他们队什么时候做了新军装,我我怎么不知道,这不是违反规定吗?还是因为其他某当些的原因啊?”
该男子打量了一下柳艳儿后,语气有些许揶揄,看着这姑娘听到这话后,脸色一下子涨红,支支吾吾的想解释些什么?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过来人似的,一下子看透了些什么,就没有再逗小姑娘了。
“泽之现在不在这里,他们队出任务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些军装我可以先替他收着,有什么话我可以帮你转达的吗?”男子恢复正常的语气,声音低沉温和,气场十足。
“这样啊,那你帮我给他吧,然后我还给他绣了一个平安符,你帮我一起带给他,说我的心愿实现了,谢谢他。”柳艳儿在原地思索半天,认真的看着对方,声音平稳许多。
看到柳艳儿已不是那么紧张了,再加上陈泽之的关系,男子对柳艳儿的态度自然亲近不少,语气也放松起来,“那这个平安符其他人没有吗?”
柳艳儿愣了一下,忍不住想去解释,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又陷入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情况,男子看到她那不知所措的模样,站在那里不禁笑了起来。“好了,逗你玩的,你的话我会好好传达的。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的呢?”
“柳艳儿,你跟他说他就会知道的,那我先走了,再见。”柳艳儿再次恢复到处事不惊的状态,跟男子道了别,就往车那边走去。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集市突然发生暴动,人群开始四周涌散,瞬间场面就变得混乱不堪。
柳艳儿和司机待在车上,不知道该不该下车,这时,他们就看到一些军人已经整装待发,逆流着人群跑去,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有序的疏散着群众。
他们的领队有序的指挥,混乱的现场很快就平静下来,所有人也都被安置到了安全的地方,等勘察人员回来通报结果。
看到那些军人后,柳艳儿没有一丝犹豫的打开车门,急忙往那边跑去。司机在后面叫她,柳艳儿都没有听到。
等她跑过去后,那里已经没有人了,柳艳儿静静的待在原地,被来往的人推着走,眼神一直搜索着某人的身影,想知道他在不在这里。
他们所有的人都被安置在一起,但是柳艳儿都没有看到陈泽之和的军队,因为这次的暴乱比较严重,所以所有人都不准乱跑,等会会有专门的人来送餐。
听到这个消息,柳艳儿精神一下振奋起来,但不过一瞬又开始担心起来,而周围有些人已经因为支撑不住,开始大哭起来,慢慢地,大家都被这种气氛传染,都开始陷入悲伤之中,不一会儿,就有专门的心理医生来安抚大家的情绪,柳艳儿也在旁边帮忙。
夜幕降临,送餐的人到了,但陈泽之没有来,不过柳艳儿却听到了有关他们队的消息,说他们今晚回过来换班。
吃完饭后,有的人体力不支,都开始昏昏欲睡了。柳艳儿也因为最近忙着赶制军装,都没好好睡过觉,很快就去睡了。
半夜的时候,陈泽之他们队过来了,在那群人中,他一眼就看到了柳艳儿,熟睡的柳艳儿反而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冷艳感。
陈泽之安排好队员后,拿出自己的外套盖在柳艳儿的身上,然后把她的一缕发丝弄到旁边。手刚想收回时,柳艳儿睁开了眼,眼神朦胧的盯着陈泽之看,一动不动,,陈泽之眼神炙热,任柳艳儿就这样看着他,他们俩似是要把对方刻在心里一样。
不过等两人清醒过来,才发觉刚刚的行为有些许不妥,瞬间两人的耳朵就红透了。柳艳儿刚想说些什么,就被陈泽之捂住了嘴巴,另一直受比了嘘的动作,等柳艳儿不动后,手马上放开了,然后轻声地说,“我们去外面,可以吗?”
柳艳儿点点头,跟着陈泽之出去。
刚一出去,陈泽之就忍不出开口,眼神满是温柔,“你怎么会在这?”
“我来给你们送军装的,但是发现你不在,就让人帮你拿了,然后回来的时候,就遇上暴乱了。”柳艳儿听到陈泽之的声音,一下子就清醒了,看着他的眼睛,眼眸含笑,与他说着今天发生的事,声音不自觉带了一丝丝委屈。
陈泽之捂嘴偷笑了一下,又怕她看到不高兴,马上又恢复平常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顺着她的话往后说,语气充满心疼,“这么快做完了衣服,那最近是不是很辛苦,你应该让别人送过来,我去取也可以的,不要亲自跑一趟,刚刚睡够了没有?”
“嗯嗯,刚刚睡了很久,你们呢,哦有时间睡觉吗?”柳艳儿没回答他前面的话,不想让他担心,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
之后,两人没聊多久,就该陈泽之守夜了,柳艳儿也就回去躺着,不过直到天亮,她都没有再次睡着,一直盯着他们忙碌的身影。
第二天,暴乱逐渐平息,所有来的军人也要撤离了。柳艳儿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军车往这里经过的时候,只见一辆车停下,陈泽之走了下来,快速跑到柳艳儿的面前,解开自己脖子上的玉,然后把它戴到柳艳儿的脖子上。
语气温柔又坚定,“这次我希望你平安,也希望我们能再遇见,不再分开。”
柳艳儿就那样看着他,不断的点点头,眼泪慢慢从眼角滑出。声音哽咽,“嗯嗯,我给你的平安符,你回去一定记得戴上,这次的心愿是,我们会再见,然后不分开,你能帮我实现吗?。”
陈泽之默默的帮她擦干眼角的泪,声音有些许哽咽,语气坚定有力,“我答应你,再见了,艳儿。”说完这句话,陈泽之准备离开,柳艳儿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声音小却不容置疑,“那可以抱一下再走吗?”
陈泽之宠溺的摸摸她的头,语气不由的放缓,眼角遮不住的笑意,把柳艳儿慢慢拉入怀里,在她的头顶温柔的说了一句,“是我可以吗,是你的话,当然可以。”
因为时间有限,所以两人抱了一下就分开了,这次柳艳儿没有抓住他,而是看着他跑进车里,又目送着他离开。
她如同每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可她的眼里有散不去的悲伤和爱意。
回到镇上后,柳艳儿有一段时间都没有刺绣,镇上认识她的人,都感到惊讶,急忙过来问候。“艳儿,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需要休息了。”
“没什么事,就是想休息一下,别担心。”
她看着他们关切的眼神,连忙解释着,语气缓慢。
随着一天天的过去,大家发现艳儿除了刺绣,还在绣旗袍,开始有人看到还会问一下,直到看着艳儿穿着自己绣出来的旗袍穿到身上,才知道这是有了心上人,给自己做嫁妆呢?
后来就没人再问了,可是等柳艳儿做完了嫁妆,陈泽之都没有再次出现过。
而他也已经回到到了原本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