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个公主

2021-08-26 18:02:20

古风

楔子

我出生那年,父为帝母为后,天下独有太平一公主。

我和他大婚那年盛夏夜晚,灯火照亮了整个长安城,翟车毁垣而过。

我以为那时,是挥霍光阴的开始,却没人告诉我这般快乐竟只有短短数载。

1

晨光熹微,宫里传来消息,今日是那位的登基大典,这个国家经过数十年的权术争斗,终于迎来了一位带领百姓重返盛世的君王。而我作为谋划人,将成为这个盛唐最尊贵的女人。

昨日,下了场小雨,阿娘墓前竟也显得格外荒凉。她曾想让我随着她当帝,让我当她权利的延续,可她忘了我身上不止流着她的血脉也忘了那张脸对我的意义。

我想起那天集仙殿上阿娘苍凉的眼神,我送给她的两个面首被诛杀当场,她亦步亦趋的来到我面前,我以为她会骂我会怨我,诅咒我留恋着世俗的一切,可她还在用她仅有的慈爱来取笑我“如果朕是你,朕才是那个拿着剑宣诏掌权的人,太平,没了我,你可好好的”

我当然会好好的,我扶持的新帝手段了的,不出三年大唐又会是极乐国土。再也没有人将我作攀附权贵的纽带,我也不再是阿娘攫取权利的工具。

我有着最尊贵的血液,父为帝母为帝,侄为帝夫为王,我是世间独一份的镇国太平公主。

我将带着爱人的冤屈,使着母亲教会的权谋,依旧做着公主。做着十六岁公主的黄粱一梦。

我似是看到我的爱人也在殿前伏手祭拜,虔诚的望着把他逼入绝境的棺,转身拉起我的手将一腔忿恨叹去,我听见他唤我的名字,腰间仍是那一枚素玉,他说不要闹了,娇娇我们该回家了。我想伸手抓住他的掌心,却怎么也握不住。

我已好久不曾落泪,可为什么还是在梁山乾陵细雨里流了泪,阿爹仙逝那年母后掌权遭万人唾骂我不曾流泪,丧夫弃子那年我亦不曾落泪,集仙殿与阿娘最后一眼我只觉得悲凉,都怪这雨下的忒愁人了些。

“殿下,我们要回去了,要赶早回长安,那位还在等着”

“嗯,驾车吧”

“孤来乾陵的事儿,不必宣扬”

2

八月初四,新皇登基,改元先天。长安城外百姓庆皇位回归正统,天下又显太平盛世,城内张灯结彩,长街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胡人拿着新诏妄图借新朝捞一笔不菲的收入。

太平的车驾从玄武门驶入宫内,从先祖到新帝,这里血气腥的让人作呕。往来宫人皆视若无睹,因为这些血腥总在第二天清晨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亲眼见过的人才知道生命的脆弱和政权的肮脏。

太平望着远处的太极宫,这座象征着权利的宫殿从不间断奢靡,它的将迎来一位新的主人。而她将会在这座熟悉的宫殿里尽享权利与血脉带来的无限殊荣。

新帝不过二十七、八左右,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他站在宫殿中央受着她和百官的朝拜,傲气和抱负怎么也藏不住。太平总想,要是眉间里再温柔点就好了,再温柔点她便真的愿放权了。长着这般似的脸,怎么性格差距那么大呢。

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幸福的不得了的事情,笑出了声。新帝望着她皱眉,太平觉得更像了,像那人冬天一直劝阻自己多穿点多揣会儿暖炉的着急样子。她在群臣睥睨的眼光中笑的春光明媚。

果然事后被留在宫里了。

“姑母可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太平讪笑道“孤当然记得,不过是觉得你如今有了出息,想起来那日来我府上说复辟李唐大任的娃娃,一晃眼便这么几年过去了”

“姑母知朕说的是什么”冷清的声音带着少年帝王藏不住的傲气

“什么?姑母年纪大了竟也变得糊涂起来了。”太平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权利和美人无一人不向往。只是这权,她还没完成亡夫的愿绝不会放手。这人,到事情了结,一具死尸给他又何妨。

帝王似是看出来她的意思,有些恼,

“姑母就这般为他牵肠挂肚,就这般不愿看朕一眼?,朕已是万人之上的王,比他薛绍强千万倍!”

“好好好,朕会随了你的愿,彼时姑母绝不可离开!”

“隆基,你即知孤当初愿帮你,是因为这张脸,又怎知孤离不开你呢”太平扶了扶发上的珠钗,今日她着锦衣华服,披霞披点朱砂,却也遮不住鬓间的丝丝白发。

“又何必执着于孤呢,你将会拥有三千佳丽,将拥有整个盛唐”

“姑母当真忘不掉他”

“忘不掉忘不掉又有何意义呢,他现在已是黄土一捧”

帝王不愿与她纠葛,今日大典还有许多事要去办,只剩太平一人在这诺大的宫殿,她想,忘不掉吗,她不想忘掉吗,可世间重重恩怨情仇,那个人能抛之脑后付之一炬呢。

她又想起旧时,那如民间画本上所述的快活日子。

3

初遇薛绍,她不过六七岁,整个王朝最宠爱的公主却在外祖母家中被表哥侵犯,恰逢府中设宴,这污秽的一幕被薛绍撞见,他以为自己伸手救的不过是一名普通宫娥,却没想到哪家宫娥能让天后发威,让长安城风光一时的贺兰公子流放处死。他回家后依旧心有余悸,若是他不管不问,怕是自家也要遭受灾难。

数日,天后颁诏寻人,赐泼天富贵,城内百姓争相领诏都挨了太平赐的板子,薛绍细想恐不是寻人是假,灭口是真,便命仆人隐去当日行踪,告知父母突患顽疾不可见人,隐居数日,待风头已过,奴仆告知薛绍,那位公主为外祖母祈福,出了家,道号太平,仍住宫中,恩宠万千。只是仍在不停下诏,寻那位未有踪迹的恩人。

少年人心里日子总是短暂的,仪凤四年,薛绍去上学路上听同窗好友说皇家轶事,那大唐唯一尊贵的公主遭吐蕃求亲,武后不舍,竟真一夜出了家,修太平道观,十三岁的公主做了女真人。

太平十六岁那年,薛绍在长安城也成了小有名气的才子,友人邀约去郊外出游,吟诗作对,佳人在侧。远处突然传来天真烂漫的嬉笑,引得不少才子驻足远眺,要看的清楚是哪家的小姐娇憨顽皮,好去结识一番。

薛绍被友人拉去看,恰好那小姐扭头向往,这少女十六七岁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肤光胜雪,眉目如画,竟是一个绝色丽人。薛绍不禁看呆,待那位小姐上前说话才缓过来。

“喂,你们这些登徒子胆敢这样看。。看我,你们不怕杀头吗!”少女灵动的眼眸一晃晃的像母亲在家珍藏的夜明珠。

薛绍还未出声,友人便先道“小姐这是说的哪般话,如今大唐盛世,民风开放,你我男女亦有何区别,我与小友闻得银铃笑声不禁驻足欣赏佳人,又怎是登徒子呢”

“哦,你这样说便是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典故来掩饰自己的好色本性喽,那你呢这位小友?”太平话里带着促狭的语气突然面对薛绍,薛绍不禁又一愣。

“是我与友人冒犯了,小姐莫要责怪,我二人这便离去”薛绍面红耳赤,又引得女子发笑。

“即是民风如此,此地也是你们先来,如若撵走你们,倒显得我心胸狭窄,思虑不周了”

少女雀跃的声音十分悦耳,“既如此,我看这位小友虽为男子,却生的如此俊俏,倒也称得上与我同游,我本在这长安城无一好友,不知二位肯不肯一起春日设宴同游了”

薛绍还未来的急思索怎样回答,便被两三小友抢了先应下,觥簧交错,丝竹乱耳,举杯换盏间,一女娥将薛绍唤了出来。

一抬眼,刚才明媚光彩的少女脸颊带着些许红晕,微醺的眼眸带着水汽,滢滢的向他望着。

“你们这宴会真有意思,但是这美酒却不是佳酿,下次我带真正的好酒定要让你们尝尝,诶,你怎么刚才怎除了作诗都不讲话啊”

“除诗词以外,薛某并无擅长之技,我看小姐有些醉意,不如尽快回家的好”薛绍微微低头仍旧遮不住耳朵的羞红。

“你怎似个姑娘家家,一说话便这般含羞。我才不急着回家去,回家去又憋的慌,倒不如跟你呆着有意思”

少女突然灵机一动,“不如你陪我放纸鸢如何,我曾在家中见兄长们放过一次,阿娘总说这不是我应做的事情”

薛绍连连答应,脑海中的疑惑也顺口而出“不知姑娘名讳,长安城鲜少有这么教规矩的人家了”

“这这这,我家姓犯了天子名讳改姓吴,你唤长娇便可”一旁的宫娥拉着太平的衣袖,阻止公主这般胡编乱造,若那位天后知道了,她们家岂不是被安个照顾公主不周罪名,一并问了斩。

“那好吴姑娘,我这就去取纸鸢”说着又安排小厮去取。

“你这人怪有意思,和我见过的哥哥们都不同,薛哥哥可曾有过婚嫁?”少女口无遮拦,仗着天真和宠爱,这话说出又让薛绍面红耳赤。

“……家中父母并无安排”

“那此前可有什么心仪之人”

“……也无”

“那可真是一等一的好事儿”

“为何?妹妹可还放纸鸢”,小厮拿着纸鸢在旁边偷笑好久,薛绍有些按捺不住。

“像薛哥哥这等玉树琼枝的人物,既无婚配又无心仪之人,那定要与世间最尊贵的女子相配才算良缘。”,少女脸颊竟也泛起玉霞。

薛绍一愣转而带着某种坚定的语气道:“薛某未曾觉得如此,只求一心白首不相离便可。”

太平看着少年郎的脸色,竟也看的出神,天上的纸鸢和少女的心思一样随着春风飘荡起来

4

宴会结束后,吴姑娘消失的无影无踪,薛绍派了几波人去打听长安城中吴氏家族,竟无一人家中有此佳人。父母以为他中了邪,遣了小厮去请道人驱邪。

薛家长兄听闻到“若这吴非此吴,大唐便只剩一家有此贵女喽”薛绍听罢只觉荒唐,仍派人去寻找。

这样寻了几月,一条消息竟也没有寻到,生生的一个大活人进了长安城门消失的无影无踪。小厮劝薛绍放弃,宫里传话,这天下最尊贵的公主主动邀选驸马,老爷夫人也来相劝,黄粱一梦的情缘那比得上滔天的富贵和权利。

薛绍无心驸马之位,故意缺席公主设宴,却偏偏一纸诏书传入家中,薛家变成了长安城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宫里传召,这世间最尊贵的一对父母却如寻常人家一般,嘱咐他要待女儿好,要他守着最心爱的女儿,也带着杀伐的决断告诫他抗旨的后果。

薛绍终是应了下来,派出去的探子也都收了回来,未成婚便顶着驸马的帽子在官场入了职。薛府前来恭贺的人踏破了门槛,不出数日市井和宫中却都传着公主是夺人所爱的恶人,原来是这前去贺喜的人无一收到驸马爷的笑脸,坊间都传着驸马心里早已有良人,公主这般尊贵竟入不得驸马的眼。

果然,事情传到了宫里,薛家人含着热泪把薛绍送到宫门口,扭头就背着大小包袱驾着马车,准备跑路。

薛绍颤颤巍巍的来到主殿,做好了应杀头罪过的打算。等了半晌也未见二圣,倒是一位脸熟的的宫娥从偏门跑进来,塞到薛绍怀里一枚素玉扭头就走。薛绍正要拦住宫娥问个清楚,守殿太监却把他请了出去。

回府的路上,薛绍抚着微凉的素玉,底端连着的璎珞应是手法不熟练的,他想着那宫娥的身影,突然想起与吴姑娘相识那天,对方马驾旁看马的宫娥似是这般面孔,他心下一惊,又暗自否决,这天大的好事又怎会落在自己头上。回到府上,薛家父母看到自家儿子竟完好无损的归来,嘴里念叨几句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保佑,又起身要去给长安城所有寺庙道观送香火。

薛绍把素玉举起头顶,明媚的阳光穿过璎珞,其间竟夹着一个纸条。

"阿娘说未成婚前不许见面,我是公主也不行,宫娥们都说民间夫妻如想成婚前通话便用这个法子,我最近听到一些言论很不好,薛哥哥你把我忘记了吗?”

小厮刚要进门给二少爷添茶,看到未来驸马爷似是范进中举般狂喜,惊得茶水打翻连忙叫大夫。

5

太平是在盛夏夜晚成的婚,天下最宠爱的小公主,宾客车马如云,平康坊围了个水泄不通,长安城从兴安门沿街设立的火燎亮彤彤的烧了一夜。

那是太平最幸福的的一天,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心上人在婚车前时不时回头望向她,赤色华服照得她明艳动人,百姓都道是长安城永世不忘的盛事。

婚房里,喜婆唱到“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或者,一梳梳到头。两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与齐眉。”

可这白发齐眉的日子还没盼到,薛家大哥便因反了她的母亲入了狱。她怀着快要出生的儿子盼着阿娘能放薛绍一马,等出了月子听到的却是丈夫饿死狱中的噩耗。

每每看着膝下的四个孩子,太平总是想不如不曾与薛绍在漫天春色里相见,也不至于现在,她的日子过得越发混乱,往往一睡一整天。她想,阿娘定是护着薛绍的,不出几日他就会偷偷的被送回公主府的。

可那日她睡醒,宫里送来的却是一纸婚书是高了十几倍的福禄嫁妆。

太平大梦初醒般道,“原来我是个公主,原来我只是个公主。”

她故意选了阿娘未看中的未婚夫婿的弟弟嫁了出去,却在新婚之夜踢出了新郎,四个被召来的面首面面相觑,被一同送入了新房。

后来,武曌皇帝最心爱的女儿连同她的儿子反了她的朝,她终究做回了皇后,她的女儿依旧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公主。前驸马也被平了反,迁了墓,封了侯。

再后来,坊间都在传韦皇后要效仿先皇后,也要做那全天下最尊贵的人,她本不在乎,终日与四处送来的男子饮酒作乐。

某天,太平很少清醒的去了公主府花园,这里还似大婚那天一样,牡丹倾城倾色摇曳着露珠,一抬眼,却看到凉亭里那人好似薛绍在等她。

她慌乱的跑过去,大惊失色,正要高喊奴仆把这个人赶出去。那男子却突然跪地制止了她。

“你是哪家送来的公子!你可知孤是谁?”

“姑母!!儿臣是临淄王,李隆基”

太平定了定神色,她屏住呼吸认真瞧着面前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怅然若失。

“八哥的儿子?几年未见,来孤这为何?”

“儿臣想求姑母帮本王覆了这女人当权,隐晦不堪的王朝”

“真是好笑,孤的阿娘是女子当权,孤也是这长安城最尊贵的女子,你凭什么认为,孤会帮你?”

男子似是愣了愣,又盯着太平的眼,“本王想姑母既能为他反了武帝,凭我这张脸也能反了韦后”

太平被他盯的眼睛发酸,这些年按薛绍的模样送来的男子,她都留在了府上,却没想到与旧人最像的人竟是自己的亲侄儿。

她根本不加思索就答应了李隆基,唐隆元年的六月,她又一次和兄长杀进了集仙殿,身旁站着的人握紧她的手,眉眼间尽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姑母我们成功了!”

太平把手抽了出来,默不作声的盯着面前的人。还是不像的,薛绍从未有过这样的抱负,薛绍和她要的都只是普通的日子,而面前这人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

太平想,“我累了,我不想在这世间寻你了,他们纵终究不是你。再等等我,很快了”

她用嫡长公主的权势,护着李隆基坐上了新帝的位置。却未曾想到自己的心软,让这个年轻人对她纠缠上了瘾。

刚登基一年,这位意气风发的帝王便掌了宫中大权,唯有太平一人依旧权利滔天,李隆基许她纵情欢歌,许她放肆弄权,宫里派来府上送礼的人应接不暇。

有时太平也想为了这张脸从了他罢了,这世间就那里还有薛绍的影子,也不亏。

可午夜梦回,她总听到奈何桥那有个痴心的人在等她,唤她阿娇。

6

帝王最怕什么,太平比其他人更心知肚明。她找到了各怀鬼胎的大臣,又安排宫女投毒,仰仗着那位太上皇哥哥的权利,把自己演成了夺政掌权的逆党。

她伏诛那天,李隆基双眼通红的质问她,“为什么姑母就是不肯信隆基呢,只要你说一句冤枉,朕便放了你,你还是镇国公主!”

太平笑的肆意而猖狂,“孤才不要再做什么公主,自始至终我所求的从未求到,如这是做公主的代价,倒不如一刀斩首来的痛快!”

李隆基觉得她疯了,扭头便走掉。

竖日,罪诏颁布,漫天的红洒在了公主府的台阶。

很多年后,那座富丽堂皇的公主府在战争中破坏,搜刮财产的士兵在残垣断壁下发现了一块破碎的素玉,上面比很久之前多了几行小字。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相关阅读
海王

我渣了个上神,此刻正在被追杀。 我渣了个上神,此刻正在被追杀。其实,这事儿属实不能怪我,我乃是东海的一条蛇妖,蛇性本淫,我只是想给全天下男子一个家罢了。毕竟,自从三百年前,龙族灭绝后,这片东海便是我蛇族的天下了,而我恰好是一条千年蛇王,自然而然也便成为了这片海域的王,简称海王。“这位上神,你别再追我了,即便是杀了我,我不会爱你半分。”,我气喘吁吁看着飞驰而来的身影,顿了顿,“天界仙子各个倾国倾城,

江湖水太深

风月山庄少庄主欧阳瑾死了。死在了我的床上。 风月山庄少庄主欧阳瑾死了。我和欧阳瑾的交情最多也就是用早膳时他曾给我递过一个肉包,按理说他死了,跟我并无多大关系。但是问题就在于,我一觉睡醒,却发现欧阳瑾刚出炉还热乎着的尸体竟出现在了我在风月山庄所住的客房里,并躺在了我的床上。我看着眼前这一大群站在我房内戒备盯着我看的武林中人,不禁有些伤心。我将身边的玄铁斧往肩膀上一扛,这才嘤嘤哭诉道:“我和欧阳少侠是

初九以后,皆是长安

他知道,不管年岁如何更改,顾长安对待梁初九从出生那年就未曾变过。《初九以后,皆是长安》作者:温念念 顾长安有十二年没有见过梁初九了。碧山寺他们常去看的桃花从她离开又花开花谢十二次了,东梧山下他们常去偷吃的青果从她离开又果熟果落十二次了,城南那个当初老给他们吃零嘴的嫁不出去的担水姑娘现在孩子也已经十二岁了。而他的初九就这么走了十二年,十二年了,都未曾回到他的身旁。 顾长安曾经也是金玉笼里的小少爷,那

排骨精的春天

爱情最美的样子,不是等待,而是争取和匹配。司小排要变成最好的样子,站在司夜身边。(一)司小排是个小排骨精。小排骨精的男神叫司夜,是管理夜晚的神仙。每天夜幕降临,小排骨精就坐在高高的悬崖边上。仰头看浩瀚无垠满天星辰的夜空,低头看明光辉煌万家灯火的人间。小排骨精诚心诚意地,用这样的方式陪伴自己的男神。于是就变成了晚上不睡白天不起的夜猫子。没办法,谁叫男神上的是夜班儿呢。(二)要问司小排一个小妖精,怎么

繁丝摇落忆春山

毁了它,你们再也出不来了,只能活在虚无的过去里。我倒在黄泉的三生石旁,临闭眼前,看到个大眼睛的姑娘。我伸手戳戳她的脸,手感不错。然后就出来个面冷心黑的少年,一脚把我踹晕了。待我再睁眼,被五花大绑押在了冥府。面前高高在上的,是冥界的主人,阿茶。刚才那位大眼萌妹和踹我的凶手,在我一旁坐着嗑瓜子。我眨巴眨巴眼睛,又把头转回茶茶这边,没说话。“你这狐妖,为何闯我冥界?”我甩甩还混沌的脑袋,说:“我想寻一个

少女阿翠

一旁的阿翠时不时看看她。不一会儿,离阿翠的屋越来越近了…… 屋内一年轻男子闭着双眼平躺在床上。“你,你醒了,你都。”端着装有少许水的木盆的阿翠准备出去时回头看了男子一眼。男子起身来看了看屋子,又瞅了瞅了阿翠后坐到了椅子上。“你应该都饿了吧,我这就去。”“我没饿,不用。”想了一下后的男子快速地走着出去了。阿翠紧跟其后,任凭她如何问话男子都没有理踩。阿翠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里。从小开始她就帮忙做些自己

春景

她不该奢求他留下,她知道他心里有庙堂,也有她,这样就足够了。 今日的长安城格外的热闹,要说原由,那便是春闱放榜的日子。“仲阳,今日放榜,以你的才华定能一举夺魁啊。”一位拿着手折扇的公子笑道。那人一袭月白长衫正往那放榜处瞧去,听他说这话后便转头对他说道:“那便借长风兄吉言了。”放榜结果出来了,许仲阳夺得探花。郑长风看到结果后拍了拍许仲阳的肩,笑着说:“许兄,恭喜恭喜啊。到时候不知道哪位大人看中了你将

逃离长安(上)

剑客与舞女,长安与侠义,风雪之中的杀戮与逃离。 夜守郎遇见许秋娘的时候,长安城刚刚下了一场大雪。许秋娘披着一件白狐皮鹤氅,一路朝着升平坊的忍冬楼走去,白皙的脸庞因为长途跋涉而染上一抹嫣红。她穿过长安城的街道,一双红云白靴在晶莹的雪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小巧的脚印。凡是她经过的街道,人们都会惊叹于她那出尘绝世的美,以至于让长安这个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也有了片刻的安静。这在当时是一种难以想象的壮举,但许秋娘

手机故事网©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