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白日蝴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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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1月24日 星期五 阴
1
此时此刻，凌晨时分，本应是在酣睡当中的我，却突然地被微凉的秋风，传来的撕裂哭泣声而不禁赫然惊醒。
四周还是漆黑，集中精神侧耳倾听，好像是隔壁的小夫妻在吵架，隐隐约约传来笨重而又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重物与地板撞击的清脆声在耳边回响，一点都不悦耳。
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
记忆模糊的6岁的某个晚饭时间，只记得我坐在楼梯阶上玩耍，也不知道饭桌上的爸妈为什么突然争执起来，妈妈急匆匆到房间，把爸爸的衣服全扔在地上，扯着大嗓门，指着爸爸痛骂道：“带着衣服，给我滚。”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各不相让，唇枪舌箭。他们不休不止的争论，面红耳赤，青筋暴起。我觉得害怕，坐在楼梯阶上不敢动，就一直哭。过了许久，隔壁邻居才赶来平息了这场战火。
渐懂事的11岁的某个夏日夜晚，伴着稻田里的青蛙叫声入睡，却被隔壁房间砸烟灰缸的声音吵醒。闻声迅速下床，跑到爸妈房间，推开门，只见地上有一大撮妈妈的长发，再看见爸爸的两只手掐住妈妈的脖子，还口口声声说，“一定要弄死我妈妈”。妈妈的小腿，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却还在与爸爸奋力对抗。
妹妹只会哭着说，不要打我妈妈，而我一路跌跌撞撞跑到一楼向邻居求助。
第二天一大早，三叔公带着医药箱来家里给妈妈包扎。那天下午，妈妈收拾了衣服就走了，那天晚上，爸爸喝的烂醉才回来。
2
小时候，帮妈妈做的最多的不是提着篮子，带着刚出生的小鸭子去游泳，而是时不时的在某个夜晚，她拉着我的小手去找爸爸，确切地说，应该是去抓赌。
夜很深，天很凉，独有我与妈妈的脚步声沙沙作响，找到爸爸的时候，一群人围在一张桌子上赌的正嗨，每次见到这个场面，妈妈总是怒火重重的冲到人群里，把爸爸手里的扑克牌夺了去撕烂，而后转身就离开，等爸爸回来时，两个人又开始吵了起来。
有一次，半夜醒来，发现爸妈全不在家。
漆黑的夜里，睁大了眼睛看天花板不敢睡，在猜想他们瞒着我什么？
家里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多少年后才知道，那天晚上我妈去捉奸了。
在那个地里有瓜，河里有虾，春听鸟声，夏听蝉鸣的小村庄里，伴随我成长的是关于我爸爸的各种绯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还有邻里街坊那奇怪的眼神。
3
多少年后的25岁的某个冬日夜晚，我出来工作五年，爸妈早已分床睡十几年。
夜里12点，老爸迟迟未归，我躺在老妈身边，试探性的问：“老爸怎么还不回来？”
老妈却要言不烦的回应：“你管他那么多干嘛。”
有人以为，那些过去的事，就像鸟在天上飞过，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其实，那些看不见的痕迹永远在她心里。只是没人能告诉你，放弃一个人，到底该怎么做，你只能自己熬过无数黑漆漆的夜晚，然后第二天照常起床，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4
上初中的时候，渐渐对爱情开始懵懂。我那时候想不通，他们之间并不相爱，但为什么又不离婚。
直到我后来有了自己的感情，才知道两个不成熟，又没有感情基础的人，从陌生到组建家庭，是几乎无法避免的会陷入冲突和争执。
曾经有过一段不成功的恋爱，断断续续五年才结束。到最后才明白，起初憧憬的偶像剧般的甜蜜和幸福，最终都会被柴米酱油盐打散。而时间的匆匆，并不会淡化那些怨气和纠葛，而是一再一再的证明，所有的不合适和只剩下互相伤害的较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