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们全死光,他才能够和宫采蘩有再续前缘的机会。这是上官祁大开杀戒和敌人肉薄骨并时心头唯一的想法。
淬了毒的长剑在敌人之间来回穿梭,凡是沾染到剑气之人顷刻间便毒发身亡,药物之猛烈,不禁让人退避三舍。加上皇上运筹帷幄已久,潜伏的暗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城中敌军一一俘获。
半天不到,京城敌军全军覆没,虽让城内血流成河,但好在,内忧已除。
看着最后一个细作在北亓军队的包围下走投无路被逼得只有咬舌自尽,站在城楼上观望一切情况的皇上接连着说了三个好,脸色也尽是意气风发之色。
“尔等鼠辈,该已车刑论处,如今这般痛快,倒还真是便宜他们了。”
皇上开口,身后少不了有随同之人附和,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诉说今日干掉细作的快意之后,一则不幸的消息却通过最亲近的侍卫传到皇上耳边。
因为城内发生巨大动荡,城门已被临时紧闭,宫采蘩到了城门前只有停下耐心等候。
突然,身后传来阵阵疾驰的马蹄声,马背之人还未到城门就急忙大叫:“开门,快开门,边关八百里加急求见圣上。”
那人话音落地,宫采蘩当即凌空一踏飞身上前夺过信件。
信封被撕烂,宫采蘩急切的打开信,匆匆看了几眼便明白了大致意思。将信件随手扔还信差,宫采蘩踏上马与城门背道而驰。
恰逢此时,城门正开,宫采蘩身边侍女肃阴骑着一匹白马就城内飞奔而出。
“公主,快停下。”肃阴使劲挥动手上鞭子一个劲打在马背上,紧赶慢赶才追上宫采蘩。
“启禀公主,皇上有旨不日便会赐婚与你和将军,所以让您即刻回京。”
听到肃阴的话,宫采蘩猛的拉住缰绳原本奔跑着的汗血宝马骤然停下。
真好,皇兄终于肯赐婚于她,这一天总算被她等到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收回看向城门念念不舍的目光,“驾!”的一声宫采蘩策马奔腾向前。
与相爱之人朝朝暮暮,谁人不想?在天子脚下安居乐业,谁让人不愿?
但宫采蘩不愿也不敢
她不敢再多看一眼城门,她怕会把持不住不顾一切奔向将军府,她也不愿在天子的庇护下安稳求乐自欺欺人。
在刚才的信件中宫采蘩虽只是看了个大概,但也了解了边关的基本情况。
克烈部族为此一战显然是做足了准备,一出手就夺下边关三座城池,那可是好几万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被屠杀殆尽,尸横遍野血流不止的凄惨之景宫采蘩闭上眼几乎就能感受到那种悲凉之感。
有些事,经历过一遍就够了。
都是从尸骨堆里爬出来的,宫采蘩深知,若不及时制止克烈的猖狂之举后果恐怕就不止是割地赔款这么这么简单。见识到别国流离失所哀鸿遍野的景象,让她如何能够放任边境战事不管去享乐。
若无国,何来家。
边关敌情刻不容缓,各州各郡士兵已清点完毕,宫采蘩一声令下,众兵士气高涨直奔边关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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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坐在将军府中面露痛色久久沉默不语,身边下人一个个战战兢兢生怕受及牵连。8
“陛下,将军最多只剩半月,还是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吧。”良久,满头花白的太医悲伤沉痛的开口道。
上官祁一代名将是保卫北亓的重大功臣,如今却让那心思狡诈的细作下了毒,这叫人如何不哀痛惋惜。
太医的话让皇上反应过来,
上官祁的心愿?
还没等皇上琢磨通透,便有人禀报上官祁已经清醒了。
“圣上,蘩儿她……,”
皇上似乎明白他想问的话,当即急忙答道:“爱卿放心,蘩儿没事,我已派人去请她了。”
往日的勇猛英气不存,现如今的上官祁完全一副病入膏肓的可怜状态,在听到宫采蘩无恙,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不久之前内战过后,上官祁竟然在刺向一个劲敌之后毫无预兆倒下了。
就在众人对上官祁的突发之症一筹莫展时,有资深的太医根据上官祁的症状再结合上他时常跟细作接触最终得出结论:上官祁必是中了蛊毒,而且是情蛊,非种蛊人无法解。
想来给上官祁下盎毒便是那细作留的最后一手。
若她死,他也会必死无疑。
深知克烈的奸诈,这也难怪上官祁一直以来情愿被宫采蘩误会,怨恨都不愿让她知道事实的真相所在。
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上官祁,皇上心思千回百转,同时心底也涌出一股深深的愧疚感。虽在事成之后第一时间下旨通知宫采蘩赶来将军府的消息,但,却还是晚了一步。
边关境内,虽然宫采蘩的来临让士气大增,但奈何武王率领的京城大军未到,而敌军尚多,两方之间差距尚大,宫采蘩心知肚明。
因占于有利地位和善于谋略,宫采蘩来边境的第一仗算是以少胜多取得了小小的胜利。
宫采蘩站在城楼看着不远处安营扎寨的克烈族,目测至少十万大军,恐怕再被进攻一次这坐城池怕是就保不住了。
宫采蘩白皙的脸颊愁眉不展,心事重重。
“公主,收到皇上的飞鸽传书,上官将军已时日不多,圣上让您回去见他最后一面。”肃阴语气带着焦急。
而宫采蘩则是一脸难以置信。
上官祁武艺超群,敏锐力觉察力无人能比,为何竟会被伤得危在旦夕。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宫采蘩连连倒退了两步,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