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亓公主

2019-09-27 10:45:19

古风

北亓公主

锲子

北亓建国三十余来,大大小小战事不断,好在北亓有着老祖宗打下来的半片江山,也算是能在众部落和诸侯国之间脱颖而出,有望成为统一天下的领袖。

这个想法在北亓的新帝登基后不久就得到了验证。

北亓老皇帝生前属于要江山不爱美人的铮铮汉子,因此后宫妃嫔不多,待到去世也只有皇后育有三子。

分别是新帝宫陨萚,武王宫栗烈,公主宫采蘩。

生存在战事连绵的国度,可见皇子们都并非娇贵之人。

武王和公主在哥哥坐上皇位后便自动请缨去战场杀敌,以助北亓早日实现一统天下的宏图伟业。

常年研究军事和不断练武的兄妹二人在沙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破,超高的军事布阵和防御让敌人无从下手,防不胜防,常常使敌军被打落花流水,落荒而逃。

看到北亓如此强大,有自知之明的诸侯国都已臣服。原本分散在各个角落的势力如今也已规划到北亓管辖之内。

一时间,天下分为了两股较为强大的力量,一是北亓,二是蒙古的克烈部族。

北亓在收服各国之后士气高涨,恨不得一鼓作气将那克烈部族打得屁滚尿流。

然而在大军驻扎在边境时皇族之人却意外发生了一件极为重大的事,这也间接导致了双方战事还未发起就提前结束。

彼时,武王十七,公主十五。

1

正值天暖,上官祁和楚子裳在酒楼用餐,屋外,芳草萋萋,百花争艳,屋内,美人如斯,郎情妾意。有情者勿须多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让对方心领神会。

突然,“砰”的一脚踢门声打乱了这安逸美好的时光,场面一下子也变得尴尬和难堪起来。

“上官祁,如今你在这里与她人吃喝调情,可曾还记得与本宫的婚约?”

宫采蘩来势汹汹,一见面就向上官祁就咄咄逼问。末了,望向一旁的楚子裳,仔细打量了片刻便不屑的移开了眼。

也是,区区一个郡守的女儿又怎能与当朝公主相提并论呢?与她计较,自会只掉身价。

上官祁对于宫采蘩的突然到来虽感到十分惊讶,不过好在片刻就恢复了理智。

“公主,臣打算将子裳收入府中。”上官祁抬手作辑行了个礼。

宫采蘩一听这话顿时感到十分恼火,当下愤怒的说道:“上官祁,你说你喜爱没人束搏的自由,我就痴痴的等,把自己等成了老姑娘都没等到你说成亲反而还当着我的面纳妾,你眼里可曾有过我?”

宫采蘩紧皱着眉头,鹅形小脸泫然欲泣。

“公主误会了,并非纳妾,是明媒正娶做正室。”上官祁一脸波澜不惊的说道。

而宫采蘩听到这话只感觉一团火在心里燃烧,上官祁这话摆明了就是在说她堂堂一国之公主比不上区区一个郡守的女儿,他宁愿娶一个没权没势的花瓶都不愿给这北亓金枝玉叶的公主一个名分。

宫采蘩想发怒,想打人,但她不能,身为公主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的颜面,她绝对不可以在外面就公然发怒。宫采蘩竭尽全力压制心头的怒火,眼神狠狠剜了一眼楚子裳,留下一句你休想娶她便马不停蹄离开了。

她生怕再多呆一秒,双手会不由自主厄上楚子裳的喉咙。

宫采蘩离开后,楚子裳眼里打转着泪花,楚楚可怜的开口:“将军,您万不该为了我得罪公主。”

楚子裳自责柔弱的可怜神色让上官祁越发的心疼,一个伸手就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安慰道:“无妨,本将军不惧。”

宫采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已经三天了,她不哭不闹就那么静静坐在临近窗户的榻上看着窗外绚丽多彩的玫瑰。

宫采蘩从小习武学军事,对花草不怎么接触和喜爱,原本宫中是没有这些的,可是几年前上战场攻打别国时无意间看到这花,上官祁就耗费心思给移植在了她宫里。

玫瑰代表爱情、爱与美、容光焕发,勇敢与高贵,而这些正是北亓唯一的公主所具备的,所以此花再相配不过。

宫采蘩忘不了当时上官祁说这话时含情脉脉的样子。同时更加忘不了近两年来他对她的冷淡、漠视和熟视无睹。

宫中早已有传言,上官祁当初那般深情的对待她,不过想攀上北亓公主这棵高枝好让他一家升官发财罢了。现如今目的达到了,自然要一脚踹开她这个任性傲慢的公主去另寻真爱了。

但无论这些流言蜚语如何不堪,宫采蘩始终未曾当过一回事。

她身处皇家难免有些胡闹任性但却并非不识大体之人,她虽身分高贵,但在上官祁面前所有的傲气和尊严都收敛了,为了上官祁她改掉了那股驰骋疆场的男儿英气,慢慢学做一个深闺女子该做的家事。

她为上官祁付出了太多,改变了很多。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坚信,上官祁心里是有她的,不管如何最终都只会娶她一人。

可如今,他竟然当着她的面斩钉截铁的告诉她,他要娶另外一个女人。

宫采蘩不明白,曾经相濡以沫,信誓旦旦的情谊怎么就会变了样?

越想越不禁悲从中来,寂静屋子里,宫采蘩眼眶红肿泪流满面。

世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这男人的心思他若不让你瞧,你又如何会得知他是不是比那海底针还要深。

思及现实的无情,宫采蘩越发眷念起与上官祁在战场共同策马杀敌,短兵相接的日子。

他俩在战事谋略上不谋而合,在战火纷飞,肝髓流野的日子里并肩作战,齐心协力。

因为沙场有上官祁飒爽的英姿,宫采蘩艰苦的军旅生活才有了一丝温暖与柔情,因为有上官祁的承诺,宫采蘩才能够在一次次的鲜血四溅中破釜沉舟。

虽处动荡之地,两人的心却无比坚定,他也曾许诺,等到战事结束班师回朝了就会向皇上请求赐婚。

然,这一纸婚约颁发了至今却毫无落实之意。

2

侍女肃霜的声音叫醒了陷入回忆的宫采蘩,随后禀报:淮安郡守女儿楚子裳在宫外已等候多时,希望能跟公主见上一面。

宫采蘩听完神色一冷,当即下令将人逐出宫门。

宫采蘩虽处皇宫,但因为父皇在世时后宫妃嫔不多,兄弟姐妹也寥寥无几,所以自幼过得洒脱随意,做不来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事。

看不惯就不看,不喜欢就远离是宫采蘩一向秉承的做事原则。

所以此刻要她与厌恶之人虚与委蛇,性子率真的她还真做不来。

宫采蘩的不耐与厌恶被侍女尽收眼底,于是便出门去下达指意,谁知那看似柔弱清纯的楚子裳因为得不得传见竟在宫门外发了狠。

扬言若是公主不肯成全她与上官祁大将军的婚事,她便一头撞死在这宫门外。

楚子裳的豪言壮语无疑在这波澜不惊的皇宫掀起一阵惊涛骇浪,宫人们纷纷忙里偷闲赶来看热闹,不过半晌时辰,得知此事的皇上便携着皇后匆忙从寿康宫赶来。

于是,公主居住的倾云宫外便有了这样一幕。烈日炎炎下,一位柳弱花娇的女子跪在灼热的地板上不停的磕头,边磕嘴里还边念叨着:求公主殿下成全。

当有宫人看不下去过去劝阻时却被楚子裳一把推开,并用沙哑的声音对着劝阻的宫人说道:你让我磕,磕满99个响头公主就会原谅我了。

当皇上赶到时看到的就是楚子裳额头已经被磕出血,并且鲜血已经顺着额头向整张脸蔓延开,整个人在阳光的照耀下看起来竟显得有几分狰狞可布。

皇上正欲开口让楚子裳无须再磕,谁料宫采蘩一把将紧闭的宫门拉开,冷笑着对楚子裳说:你今天就算是磕满999个响头,本宫也容不得你。

这时,不知何时飞檐走壁赶到的武王还不嫌事大的在宫采蘩耳边轻声附和了一句:就不该原谅,还99个响头,恶心谁呢。

“放肆。”皇上恼怒的瞧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兄妹二人只觉火气直冲心头。

“公主滥用职权,心地狭窄,有辱皇家颜面,杖三十,罚奉六月,禁足3月。”皇上说完便急不可耐的离开了,末了,还留下一句提醒宫采蘩到中安宫领罚的旨意。

皇后听到这话惊恐了,武王震惊了。北亓中安宫的班凌阴人如其名性格时常阴晴不定,认死理,不念人情,管你什么朝中重臣王公贵族既然被罚了就要领受该有的责罚,情面关系头衔什么的在中安宫完全不中用。

说是三十大板那就定是稳稳当当卯足了劲狠打的三十大板,那到时还不得是皮开肉绽吗?

思极到此,武王赶忙上前去追皇上试图为宫采蘩求情,可还没近身呢就被皇上身边的暗卫给堵住嘴生脱硬拽走了。

彼时,已被皇上落在身后弃之不顾的皇后认命的收拾残局,吩咐宫人将奄奄一息趴在地的楚子裳抬出宫外,待到她转身想和宫采蘩聊两句时,却发现宫采蘩已经往中安宫的方向走去了。

皇后看着宫采蘩落寞的身影,不由自主一声叹息。

御书房内

皇上在批阅奏折,在一旁研磨的皇后忽然将墨条一丢,墨汁顿时四溅,这任性的举动让皇上眉头紧皱,不明所以看向皇后。

“公主已经够苦够委屈了,皇上还嫌她过得太好吗?”

“难道皇上认为,只要对北亓有利对你有益就谁都可以牺牲吗?”

皇后的抱怨让皇上神色一冷,厉喝一声道:无知的妇人之仁。

面对突如其来的震怒,皇后掩面而泣小跑着离开了。

皇上摇头叹息一声,从暗格里拿出一把镶了红宝石的匕首。

北亓先皇仅有三子,两男一女世人皆知,上有两位皇兄罩着的公主本应洒脱随意,娇生惯养,但事实却是公主自小受哥哥们的耳目濡染成了个假小子,为北亓忧心忠守家园是她小小年纪便明白的事。

也因此,公主对女孩子家的东西不大感兴趣,偏钟爱于能够近身搏击的匕首。

皇上仔细抚摸着匕首上的红宝石,心里不禁想起自家皇妹。

想必她是会喜欢的吧。

3

自打楚子裳到公主殿外大闹了一番后,还未等上官祁进宫请婚,与楚子裳的赐婚圣旨倒是当即就下来了,至于以前与公主的婚约并没有昭告天下如今便就不了了之了。

“将军,这婚事我爹希望尽快就办,等看过我们成婚他就该离开京城回甫西了,毕竟他只是进城看望亲戚,呆得太久总该惹人非议。”

楚子裳坐在床头依靠着上官祁,温柔的说到。

“好,这事我会尽快办。”上官祁单手搭在楚子裳肩上,语气柔和,自打从宫中出来楚子裳就一直卧床养着,而上官祁在这段时间内对她几乎也是有求必应,呵护备至。

同楚子裳用过晚饭后,上官祁便要进书房处理公务,临行到门口时,楚子裳把他叫住了。

“听说公主受刑后连床也下不了,将军可要去探望。”

上官祁稳住脚跟沉默了片刻,留下两字:不必。之后大步流星消失在楚子裳房门外。

宫内

上官祁坐在高高的城墙上,眼珠子眨也不眨望着倾云宫,随身携带的酒壶一口又一口不断送进嘴里。

此时脸上尽是懊恼,自责和愧疚,他恨自己,为什么连所爱之人都保护不了。

“还想有命娶你心爱的女人就把酒扔了。”皇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响起,接着便是踩踏皇宫红墙绿瓦的声音。

见到来人,上官祁不卑不亢行了个礼,“微臣参见圣上,圣上万安。”

淡漠疏离的语气让使皇上感到颇为无奈,一个两个都这样明里暗里嘲讽他抱怨他,身为一国之君,哄完这个哄哪个,为了守住这江山他容易吗他。

半晌过后,皇上还是放低姿态认命的先开口了,要是一直等眼前闷骚的男人开口说话怕是等到鸡鸣都不会有结果。

上官祁没事不会随便进宫,若是与皇上半夜幽会,那铁定就是大事。

转眼间,小半月已过,上官祁府邸装饰得大红大紫,四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之色。待到明日太阳升起便是上官祁喜结连理之时。

夜深露重,尽管再过几个时辰就要前去迎亲,上官祁还是呆在书房处理公务,手上掌管着兵部和军部的他权力有多大责任压力就有多重。

待到处理完最后一批折子时天已破晓,上官祁打开书房门准备去更换行头,门外一张熟悉的脸生生让他止住了脚步。

“你当真要娶她?”

上官祁看着宫采蘩,衣袖里拳头忍不住紧握,脸色多有不忍,最终还是硬生生偏开了头应了一字“嗯”。

“如此,君娶妾嫁,余生,互不相干。”

森淼韵
森淼韵  VIP会员 我爱写作,只因为它能让我写出内心深处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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