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来自新西兰的信

2020-08-11 19:03:37

爱情

一封来自新西兰的信

文/默默安然

楔子

这里的星空美得像幻觉,真希望此刻你也在这里。

可我真的应该试着忘了你,这对你我都好。

2018.2.14.新西兰

一、他说他想忘了我

一直到我听到广播里报着飞往克赖斯特彻奇国际机场的飞机开始登机,我才终于敢相信自己确实拿到了新西兰的旅行打工签证,我马上就要踏上新西兰的土地了。

每一年新西兰都有面向各国的有一年期的打工旅行的名额,只要是三十岁以下的成年人,雅思过5.5,有一点经济保障就可以。为了获得这个机会,我一个四级都考了两回的英语渣准备了四年,省吃俭用存着钱。然而去年,我在移民局网站申请时出了问题,最终没拿到名额,又浪费了宝贵的一年。

好在我还是赶在2018到来前,坐上了飞往基督城的飞机。这或许是我即将逝去的青春里唯一的心愿,也极有可能是我整个人生里唯一放不下的事。无论如何,我也要走这一趟。

新西兰在南半球,气候和这边正好相反,十月底北京的天气已经转凉,基督城却正要进入夏天。别人的攻略上说,这是最容易找工作的时候。

飞了二十四小时,下飞机时已是深夜,刚一出去就听见有人喊我名字,我找了半天才看到康宁举着一块写有我名字的牌子站在人群最后面。

他还是老样子,不争不抢,淡定佛系。

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绕过人群走向他,他也朝我迎来,我忽然算不清楚我已经有几年没见他了,他看起来又长高了一点,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很累吧?”他接过我的行李箱,朝我淡淡地笑着,“住处我都帮你找好了,来吧。”

“你明天没课吗?会影响你吗?”我随着他往机场外走,小心翼翼地问。

“这几天刚好放假。”

我们搭了辆Uber,一路朝市内开去。基督城被称作花园之城,从远处望去是大片的绿茵,房子零散地穿插在树木间。康宁没有坐在副驾驶室,而是坐到了我旁边。此情此景让我有些怀念,上一次我们并肩行于陌生的路上,还是十八岁的时候。

这次来新西兰,我会选择在基督城落地,一是因为机票便宜,二是因为康宁现在在基督城的坎特伯雷大学的天文系读研究生,他可以帮我度过刚到这里时这段最不知所措的时间。

“你在这边过得还好吗?”我问他。

“挺好的。新西兰就是风大,爱下雨,你出门最好穿雨衣,打伞也没用的。”

他没怎么提自己的事情,又将话题转到了我身上。我有些尴尬地摆手:“你不用在意我,该上学就去上学,我是来打工的。而且我很了解新西兰,你知道的。”

康宁注视着我,我无法看穿他在想什么。很多年了,一直是这样的。末了他只是低下头去,说:“那……有事就找我。”

我点头。

然后就再没有什么话,纵使我们曾是最好的朋友。我打开放在膝上的背包,翻开一本手账,里面贴了许许多多材质、形状各异的纸条,上面是一个人写给另一个人的话,落款全都是写于新西兰。

我是从十八岁开始收到这样的字条的,起初我以为是恶作剧,因为我十八岁那年是2010年,而我收到的第一张字条的落款时间是2014年。后来来自未来的留言越来越多,虽然频率不高,但从未间断。

这些留言上没有名字,不知道是写给谁的,也不知道是谁写的。可它们出现在我的世界,我不得不当作它们是写给我的。

我在2010到2015年期间,收到了来自新西兰的陌生人写于2014到2018年的信笺。

这成为我平淡人生里最强的变奏,是我能够想象到的最美好的秘密。

可是2015年之后,我就再也没收到过他的留言。他的最后一条留言写于2018年2月14日,他说他想忘了我—或许根本不是我。

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在计划奔赴新西兰,他的突然消失逼迫我做出了决定。我要来新西兰寻找那个人,即使他诉说的对象不是我,即使这只是场笑话。可我比计划晚了一年,距离明年二月已经没有几个月了。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必须在他选择遗忘前找到他。

想到这里我问身旁的康宁:“如果我想去特卡波湖,应该怎么走?”

他的眼神往下飘,触到了我手账的边角。我迅速合上本子,塞回了包里。我不想和康宁提起这种虚幻的事情,因为他不会相信,也不会有兴趣。

“我等下发路线图到你手机上。”

康宁果然没有刨根问底。可他甚至没有顺嘴提一句要陪我一道去,这还是让我在心中默默伤心了一下。

二、沉默的时间终归太长,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中途散掉了

我第一次收到来自未来的奇怪留言,是2010年7月。

那个时候我和康宁的感情还很好,高考结束后,我们瞒着父母坐火车去了西藏。当父母发现我们离开时,火车已经在半路上,我们各自在电话里和父母保证会安全回家,但还是被骂得狗血淋头。

我和康宁算是发小,家住得并不近,但小学、初中都在同一所学校,因此家长也很熟。只不过,初中之后我的成绩就跟不上了,我俩没考上同一所高中,自然高考成绩也差得远。

对我来说,康宁就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小孩。他是真心喜欢学习的,这件事在我看来很是不可思议。他唯一的缺点就是视力不好,家族遗传的高度散光,从小就戴着酒瓶底般的眼镜。他确实算不得好看,但比其他男生更注意仪表,总是干净整洁。

我们一点都不像,我越长大成绩越差,却应了女大十八变,外表获得的关注从初中开始就无限增多。可做朋友没必要一模一样,有些时候,互补反而更有趣,就像磁铁的两极。临近高三的时候我偶然看到了一张布达拉宫上空璀璨星空的明信片,突发奇想地和他说:“高考完我们去西藏吧。”

当时我只是想逗逗他,我以为作为乖乖男孩的他肯定不会答应我,没想到他居然说:“好。”

四十几个小时的火车,途经戈壁、雪山、湖泊,还有层层叠叠随风飞扬的经幡……在那时白纸一般的我们心中打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美好的烙印。在漫长的旅途中,我和康宁聊了很多我们平时不会聊到的话题,我发现他其实比我以为的要健谈。

“以后我们就不在一个城市了,你记得寄你那边的好吃的给我。”他大学考去了其他城市,而我留在当地念一所普通的学院。

他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不是很想去。”

“为什么?那么好的学校,多少人羡慕你呢!”

“可那个专业我不喜欢啊,”康宁恹恹地说,“那是我父母的想法。”

我早知自己考不上什么好学校,所以对这些都没有认真考虑过。我好奇地问他:“那你想念什么专业啊?”

康宁眼中有一点羞涩,嗫嚅了半天才小声说出来:“天文。”

“哈?!”

天文学专业对我来说,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遥远。更何况当时国内开设天文学专业的高校屈指可数。一路上他絮絮叨叨地给我讲了很多有关天文的事,不同大小、类型的望远镜会有什么差别,以及星群的颜色、形状等等。

我像听天书一样,却也不觉得烦。我第一次发现,他的身体里好像住着个更有烟火气的男孩,非要到了这样自由的环境中才会一点点苏醒。

“既然那么喜欢,就别放弃,总会有机会的!”我笑着撞了撞他的肩膀。

康宁眨了眨眼睛,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们在西藏待了七天,去了布达拉宫、大昭寺、林芝、纳木错……我学着当地人用彩色绳子编了满头的小辫子,戴了一身夸张的装饰,搞得路人都扭头看我。而康宁总是沉默地跟在我的背后,像单薄的影子。我有时候走着走着会忘了他,但只要回头,他就在不远处看着我。

在纳木错的那夜,我和康宁在湖边露营。夏季天黑得晚,虽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但还是晴空朗日,天空和湖水是同样的颜色,对面的雪山上的雪即使是盛夏季节也不化,像从远方翻涌而来的云海。

然而一入夜,昼夜温差极大,我缩在帐篷里瑟瑟发抖:“好冷啊,这不是夏天吗?!”

康宁居然变戏法似的从不大的背包里抽出一条毯子,展开来作势要披在我身上。可他的手臂朝我伸到半路竟又收了回去。他总是这个样子,小心翼翼的。

“你还真是什么都准备了。”我将毯子展开,一头披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头朝他甩过去,“你也披一披吧,你也是短袖。”

康宁摇头加摆手:“没事,我不冷。”

“不冷个鬼,都起鸡皮疙瘩了。”

我强行把毯子的另一头搭在他的肩膀上,帐篷狭小,不够他和我拉开距离,我感觉到他在偷瞄我,但每次我转过头去,他就仰头看天。

城市里的人抬头能看到的星星总是零星几颗,在灯光的衬托下黯淡失色,而在这寂静的雪山之巅上,星空如海,仿佛拥有生命。一条银色的光带弯过天际,我用手臂撞了撞旁边的康宁,指给他看,激动地问:“那是不是银河啊?肉眼真的可以看见银河啊?”

“肉眼当然可以看见银河,只要是在空气好、光污染少的地方。”

“感觉离天空好近啊……”

康宁指着头顶非常亮的一颗星星,告诉我:“那就是织女星。”然后他手指向像一旁划去,指着一颗比织女星暗一点点的星星说,“这就是牛郎星。”

“斜上方那颗叫天津四,”我的视线被他的手指吸引着,他在空气中画了一个三角形,“这就是夏季大三角。”

他的声音里藏着满满的向往,是平日里从未有过的。我不禁偏头看他,而这一次他没来得及躲。

有那么一秒钟,我确实感觉到了他藏在镜片后面总是躲闪的眼神中有一些想要倾诉的东西,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否期待,但我确实愣在了那里。

“章庭……”他忽然叫了我一声。

“嗯?”

沉默的时间终归太长,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中途散掉了。

他没有说,我也没有追问。

我们后来的相处里,我见惯了康宁这种欲言又止,但我一次也没有追问。

三、原本我是很感动的,原本我打算把秘密告诉他的

我在新西兰找到的第一份工作是礼品工厂的包装工作,因为打工旅行的规定是在同一处工作不能超过三个月,所以我做起来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我边赚着日薪,边等待着不久后的果园招聘,接近夏天时的果园采摘,可以说是新西兰最好的工作。

闲暇时,我一个人去了特卡波湖,它处在基督城和皇后镇的中间,在湖边可以清晰地望见阿尔卑斯山的皑皑白雪。但新西兰并不常常是照片里的那种大晴天,相反总是郁郁的天色。我在湖边站了一会儿,景色虽美,却还是无法盖过当年的纳木错。

“你为什么要去特卡波湖?”我到了之后才和康宁说,他终于忍不住问我。

我看了看地图,开始朝一条小路走去,顺便回:“我想去好牧羊人教堂看看。”

沿着小路往里走,先是看到一座雕塑,石头垒的底座上面是一只昂首挺胸的牧羊犬。再往前走,就看见了孤零零地立在土丘上的好牧羊人教堂。

“你还记得呢?那里其实没什么可看的。”

“这里的星空好看吗?”

“不理想。”

这种严苛又熟悉的论调,让我一阵恍惚。自从踏上这片土地后,我总是有一种奇怪的重叠感,就好像两张图画在逐渐合拢成一幅。

有关好牧羊人教堂的字条我收到过三张,都是在2011年,当时我还在上大学,字条却是写于2014、2015年。

—这座教堂虽然大名鼎鼎,但外表看上去就是座石头小屋。教堂的圣坛后面就是窗口,正中竖着一个小小的十字架,从这里看到的阿尔卑斯山很美、很别致。这里有好多拍婚纱照的,你穿上婚纱一定很好看。

—这里的星空并不理想,虽然有刻意控制灯光,可还是太多了。经常等了几十秒,刚要按快门,一辆车经过就毁掉了。我想拍一张好看的照片给你,虽然你根本看不到。

我走到了那座石头教堂面前,伸手摸着冰凉的石壁,想象着曾经那个人也站在这里,对我像朋友、像爱人一般倾诉,就感觉离他很近很近,近到仿佛呼吸就在耳畔。

仅凭文字就不能爱上一个人吗?我在文字里感受到的,是那个人真真切切的一颗心。

当晚我留在了特卡波湖边,周围有露营的人,还有一队年轻人开了房车来,倒也热闹。我叼着一根棒棒糖坐在草地上,跟旁边一个德国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突然接到了康宁的电话:“把你的具体方位发给我。”

“你过来了?”我站起来左顾右盼,“你明天不上课吗?”

康宁没回答,重复了一遍让我发方位。发过去没多久,我就隐约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从远处小跑过来。

身旁的德国人调笑:“男朋友不放心你一个人吧。”

帐篷橘色的光源下,康宁的脸看起来年纪很小,迎面撞上一句调侃,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立刻就低下头去,显得十分羞赧。

“你怎么过来了?”我竟也不知为何,浑身不自在起来,只能掩耳盗铃地又问了一遍。

“我……”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小声说了出来,“我有点不放心。”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说出内心的想法,放在别人嘴里很简单的一句话在他这儿总是比登天还难,相对地,带来的冲击力也比其他人要大。

我和他一起远离了人群,再次往教堂走去。他跟在我的后面,脚踩在铺着碎石的地上,发出咯吱的轻响,令人无法忽略。我们在湖边抱膝坐下,群星璀璨的苍穹环在头顶,感觉离我们很近很近。

“章庭,你为什么一定要来新西兰?”康宁突然问我。

我这才想明白,由于时间线的错位,我对于新西兰的好奇与执着在康宁看来是不可思议的。毕竟从大一那年开始,我就已经忍不住在他面前提起新西兰了。

“如果我说是因为一个广告标语,说这里离天空很近,你相信吗?”我说着已经忍不住大笑起来。

康宁也笑:“如果是你的话,我就信。”

他对于我的话从来深信不疑,却从不袒露自己的心声。我想也许康宁会认为我来新西兰是因为他在这里,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让他这样以为。

“对了,”我还在胡思乱想,康宁突然从包里掏出了一沓明信片递给我,“既然你来了,就给你吧。”

我翻着那沓明信片,有四五十张,全部是新西兰各处的星空图,其中有四五张就是我们现在坐的地方。看得出来照片都是自己照的,每一张背后都写了一个“给章庭”的抬头,下面却没有只言片语,只有一个落款时间。

中间的大片留白,非常像他的欲言又止。

“你为什么不寄给我?”我不明白。

康宁几不可闻地说:“我不确定你是不是想要……”

我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原地跳起来对他喊:“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想不想要?!”

康宁不知所措地跟着我站起来,怯怯地问我:“你是生气了吗?”

“是!你总是惹我生气!”

我跺着脚往其他人的方向走过去,康宁在我身后很远默默地跟着。一整个晚上他都没有主动和我说话,导致我到嘴边的话始终找不到台阶说出口。

原本我是很感动的,原本我打算把秘密告诉他的。

四、那一刻我决定了,我要去新西兰

就是我和康宁在纳木错的那一夜,我收到了第一张字条。临睡前,我整理书包,从一堆杂物里看到了它。

“没想到,我会这么想念你—2014.3.2.新西兰。”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是康宁写的,这只是个戏法。我猛然看向他,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康宁和我对视了半天,脸也跟着红了,却还是满脸无辜。他不是个会演戏的人,我确认了一会儿,明白真的不是他。

而“想念”和“2014”,既让我难以相信,又让我心中小鹿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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