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我从来不曾想到,在我的周围有这样一个世界,它是如此之小,小到无法窥及。又是如此之大大,大到包含整个宇宙。如果在这个世界你没等来幸福,那是因为你的天使在来的路上,你要做的只需耐心等待。
此刻,我正孤零零的禁锢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如果你能看到的话 ,明天的这个时刻我会迎来一场关于命运的审判,结果会如何,我不会去想。不论怎样总比这么困着好多了。
如果把时间向后推进一年,而你们又恰好遇到我,如果你能看到我的话,给我一点关于新生活的鼓励,那么我也许不会像现在这样无依无靠了。
一年前,我是一个无名的青年,准确的说是一个毕业2年的无为青年,标准的啃老族。我对这个社会开始放弃,可父母并不曾放弃我,他们以我为荣。可是,你知道一个不能赚钱养活自己的青年人的痛苦吗。就像好多年前在一面墙上看到过的涂鸦,痛苦的不愿做自己,这就是我的真实写照。
说起来,我并不是一个颓废的人。中学的时候发奋读书,顺利进入理想的学校,顺利的毕业,然后就开始不顺利了。
因为独子的缘故,大学毕业后,不得不接受父母的命令,回到故乡的小城。于是悲催的事件接踵而来。父母希望我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我就加入了公务员考试的大军之中。我一个理科生,就是绞尽脑汁也弄不明白申论,只好起早贪黑,死记硬背,可最终犹如牛嚼牡丹,不知其味。所以第一次考试的结果可想而知,可谓是一沓糊涂。
父母的失望,邻里的风言冷语,让我一个大好青年一夜间变成了老头子。一头乌发开始脱落,难道是要秃顶的节奏。难道这点小小的困难就能难住我吗?我不服啊!于是我再次进入了高考前的状态,参加林林种种的培训班。果然,这一次不负众望,终于顺利的通过了笔试和面试环节。我本以为,成为一个公务员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可谁能想到最后竟然会落榜?落榜的理由很是简单,专业不符,是啊我一个理科生本来就不该去学什么申论,考什么试。
就这样,毕业的两年里我一事无成。我也自暴自弃,每天上网玩游戏,宅在家里。父母看到眼里很是着急,可也没有办法。只好发动亲戚朋友轮番做我的思想工作,我看在眼子,痛在心里。觉得自己真是一废物,十几年的书都是白读了,难道就不能养活自己吗?
接下来的那些日子,我在小城里开始找工作。做过收银员,做过苦力,做过发传单的,做过送快递的小哥,可总是不理想。最终还是找到了一份网络管理员的工作,还算称心如意。虽然偶尔会爬爬墙,上上电线杆,权当锻炼身体。但是邻里的风言冷语却压的你抬不起头,打工仔的头衔让我这个有为青年日渐消沉。父母觉得我这属于大龄青年的通病,缺乏爱情,于是新一轮的战争开始了。
如果你是一名90后,那相亲算是一件很娄的事了,而我不幸成为那个很娄的一员。那段时间,我接触过各种各样的女孩子,有的妩媚,有的动人,有的知书达礼,有的慷慨激昂。可最终都会遇到两个问题,一个是工作,一个是房子。于是还没有开始,我这打工仔就注定败下阵来。漏下来的,又因为各种因素失败而终。最后我还是一个人,可有一个名字却又令人难忘,那就是萧琴。
箫琴是一个特别的女孩。一米六几的身高,身材匀称,一头齐耳短发显得格外简练,鹅蛋脸,小小的翘翘的鼻头很是可爱,最重要的是有一双大大的会说话的眼睛,给人感觉很是温暖。萧琴并不是我相亲的对象,说起来这件事有点像电影里的桥段。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一早老妈就急急忙忙的告诉我说,今天下午相亲,对方是一个漂亮的姑娘,独生子,家里条件很好,让我收拾的精神点,别拉了她的脸。最后又塞给我一沓钱,具体多少我也没看,还说别让人家女孩子掏钱,她嫌丢人。我领命而去,下午6点多,联系那个姑娘,7点准时在一家咖啡厅见面。姑娘的声音很好听,柔柔的,好像要把心融化掉,我一下打起了精神。
下午7点,我准时来到那家咖啡厅,里面的人不多,环境很是幽静,舒缓的轻音乐在空气中慢慢流淌。我站在大厅四下张望,有六对男女在小声私语,一位齐耳短发的姑娘独自坐在最里面的一张桌旁,静静的翻看杂志还是书。我这个人有一毛病,总喜欢第一眼的缘分,而这个姑娘恰好是那种喜欢的样子。于是我毫不迟疑的走过去,向她打个招呼。她抬起头,看看我,眼里有一丝迟疑,但还是让我坐下去了。
这一坐,才知道自己错了。因为老妈的电话打过来,气急败坏的样子说我真是个混蛋,把人家一个好好的大姑娘扔在外面不管。原来我相亲的对象并没有走进店里,只是在外面徘徊,而我又搞错了对象,于是落了个混蛋的骂名。有时候,我确实觉得我就是一混蛋把一个好好的姑娘霍霍了,真混蛋啊。可这个被我霍霍的姑娘就是箫琴,我对不起她。
话说回来,那天我错过了相亲对象,却没错过箫琴。你想想一个这么好的姑娘,你愿意放弃吗?当然不会了。我死皮赖脸的坐下来,就没想着走。而箫琴听到我和老妈的对话,只是在一旁偷笑,搞错相亲对象应该是很好笑的吧!
既然老妈骂了我,就得出去看看,可我又担心箫琴走了,于是很无礼的对她说让她别走,等我一下。箫琴没吱声,拿眼睛瞟了我一次,我认为这算是答应了,就出了门。
门外的姑娘很瘦,一副柔弱的样子,穿着一件粉白色的连衣裙,就像一根开花的芝麻迎风摇摆。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微低着头,说着抱歉的话。她伸着脖子向门里看了看说,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我说没有的事啊,那就是碰到一同学。她又看了看说,真的同学吗?这么漂亮,说着话就是不愿进门。然后她拿起手机接了个电话,对我说,我同事有急事找我,改天再约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很是郁闷,也没去追她,只是给老妈打一电话说见了面,改天再约。老妈说你这傻孩子,咋不追呢?我说追什么追?我能追得上吗?然后在老妈的唠叨声中结束了通话。
再次走进门时,箫琴并没有走,只是瞪大一双眼睛,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也不说话,等着我的下文。我挠挠头,讪讪的说,我老妈介绍相亲,走了。
箫琴说怎么就走了?我一下子卡住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看了看她手中的书说,你也喜欢读者啊!找到知音了。她又白了我一眼说,你这个人脸皮就这么厚吗?我们认识吗?然后转过身不理我。
我一下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生机,垂着头站起身,准备马上就走。身后传来箫琴好听的声音,你就是这样子追女孩子吗?难怪一见面人家就走,一点诚意都没有,不打光棍才怪。听到她的话,我头也没转,小声嘟囔谁让我碰到你了呢?箫琴似乎没听清楚,问我你说啥?我说没说啥,我一穷光蛋,打光棍也正常。
箫琴似乎生气了,说你坐下,我有话对你说。我说有什么好说的,我这样一烂人,你就别忙活了。箫琴很生气,大声说道,嗯,也对你这种人,我懒得管,可今天本小姐心情好,还管定了,你走个看看,你要敢走,我就大喊,试试看。我一下冷傻眼了,这么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子为啥脾气就这么火爆呢?
我转身坐了下来,不怀好意的说,怎么?要管我一辈子吗?那我就听听。边说边喊服务员,我一直没来过咖啡厅,也不知道都有什么咖啡,拿铁这个名字熟悉,就点了两杯。萧琴冷冷的说,给他一杯意式咖啡,我的拿铁。然后看着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咖啡端上来的时候,箫琴喝了一大口,挑衅的向我点点头。我笑了笑,也学着她的样子猛喝了一口,然后笑容就凝固了。我深度怀疑,这绝对的不是咖啡,是药啊,而且是剧毒。我被坑了,可还得扭曲面部肌肉,挤出一个痛苦的笑容。箫琴乐得弯下了腰,眼泪都流出来了。她用手捋了捋头发,笑着说,你可以走了,生活就像这杯咖啡,希望你能喜欢。说完拎着包,起身就走。我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想起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可这一刻,我突然觉这样也好。
此后好长一段时间,我的生活都被繁忙的工作填满了。箫琴在我的脑海里,也愈来愈淡,只是偶尔会想起那杯苦涩的咖啡和那张快乐的脸。
日子就像河水,缓缓东流,并不会为谁停歇一刻。转眼三个月就过去了 ,我也对现在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偶尔会去边远的山村出差。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在一个小镇后山上安装设备。带好各种装备和保护带,几分钟功夫我就爬上了电线杆,然后开始安装发射器,连接各种线路。阳光很足,一丝风也没有,高强度的工作,汗水一滴滴从脑门上淌下。旁边树上的知了一声接一声的喊,令人昏昏欲睡。不知何时,电线杆下面的小路上来了一群人,他们好奇的看着我,好像在欣赏一只爬树的猴子。
设备很快就装好了,我打开随身携带的测试仪开始测信号,可能是设备刚刚装好,信号读取的很慢,我点了一根烟,边抽边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上来,你是准备在树上做一只猴子吗?我低头望去,电线杆旁边站着5个年轻姑娘,她们都仰着头看我,中间站着的那一个短头发的女孩,正是箫琴。
我对她点点头说等一下就好了,然后看看测试仪,信号很好。收拾好装备后,和一个猴一样,快速的窜了下来。你怎么来啦,我问。我听说这儿有猴子,来就来看看,她狡黠一笑说到道。其他人哈哈大笑,箫琴有点不好意识,说今天星期六啊,我们出来转转,没想到会碰到你?你还真和猴子一样啊,爬树这么厉害?我笑了笑说,练得,你想不想试试?箫琴说,不和你贫了,忙完了一起转转啊。我连忙谁说好啊,好啊。箫琴说我就是客气一下,你还当真了。我说我赖上你了。大家都开始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