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届(2)

2018-05-08 23:22:18 作者:小马的嘟噜

三、

李芳秀。我老早就知道她的名字,在知道有关她的事件之前。这和我们大家的表达方式有关,指名道姓,再画上班号,这个人的势力范围和生平就差不多出来了,班级决定了她差生的身份,名字则贯穿事件的始终。

我看过她的挣扎,在我还不认识她之前。这让我对她很是抵触,就像一个你不认识的人在大马路上突然跟你掏心窝子地说话,她说她好苦,她老公不爱她,然后给你一个带着体温的护身符,说这能保佑你。你一定觉得她是神经病。

就像你我都会怀疑护身符的夹层里藏着大麻一样。她把书包放在我的座位旁,别的人都看向我和我的邻座,他们已经在揣测书包与凳子的关系,我与李芳秀的关系。

我拍拍一索的肩,我想知道为什么她会转班,还转到我们班上来。“她和安小萍打架,安小萍的眼睛被她打破了,缝了好几针。”一索和我解释。安小萍是她的班主任。“然后老何应该是说他能管,就把她调到我们班上来了。”确定是调到我们班来吗?我们班的进度可比别的班快十几二十页的。”我疑惑。我希望她不要到我们班上来。“呵呵,老何是管她,不是教她。”一索冷笑道。

黑色的挎包,挎带上有三条杠,包背的一角也有三条杠像支撑着包的挺拔。是帆布和麻线交织的,耐脏。光是她的包已让我紧张,我怕闻到她包的气味,我怕看到包底因长期放置在地上而抹上的尘土。

她不会坐在我的旁边吧?我心里这么担心,早上就不应该吃炒粉。我一紧张就会想大号。

老何没有那么残忍,他让她和另一个孤零零的女生坐。她拿走她的包,带起一阵花露水香,她坐到她的新位置上,包随手扔在地下,亲吻尘土。

我瞬间比其他人都懂她似的,心里一阵激昂,和干呕的态势一样,酥麻的知觉呼呼直往天灵盖上冒。

这是一个汗涝的早上,明明有露水清新,有习习的晓风,可怪这轮不温不火的圆日,像做菜,焖比炒容易熟的多。我感受到周身都是粘糊糊,热蒸蒸的。且这还是一个遭蚊子的季节,一天里总有几个微弱的时辰,像是万象初新的清早,或是垂垂老矣的昏末,蚊虫们就趁虚而入,我们疲惫的身体上就或带着露水或带着汗水。女生基本不出汗,她们拿着小扇子小风扇的姿势可悠闲。李却出汗,一出汗就洒花露水,身上黏就用水洗,用纸巾沾上水擦,纸巾拧巴拧巴就皱成一团疙瘩,揉搓揉搓就有屑屑掉下来。她就一直反复这一整个过程,整个人像一口溶洞,湿答答黏糊糊,还像一片伐木场,有时候屑屑会跑到她的邻座的书上,邻座不敢说什么,只是把书收进去,连抖都不抖,直到必要时再拿出来。这只是一个小细节,我观察人可仔细,就算她坐在我的斜后方。不过也必定有被我漏掉的地方,比如她湿淋淋的气味,比如她偶尔打嗝或者偶尔放屁。她还有一些比较怪的怪癖,比如喜欢拖地。她坐在最后一排,拖把抹布就架在她右边的窗上,近水楼台,她看脏了地板,就拿来拖一拖。有时候还会比较刻意,上课的时候也拿来拖一拖,抹一抹,这就不止吸引我的注意力了,班上有一半会回头看她,看她动作地多么自然。后来有一次她的邻座和班上的其他女生聊天,说她故意的,不就是显示自己爱干净吗。我才恍然大悟,我不知道她说的对或不对,可我知道正常人不会在上课的时候拖地,还时常这么干,那不是神经病就是图谋不轨。

那个邻座还说,拖把的味道非常难闻。我知道,拖把只要不及时晒干,就会变味,变的馊馊的。这让我想到酸奶和馒头,继而想到她那对被厚厚的文胸包裹住的奶,因为出汗齁出馊味的奶。这比她的名字,她从前的班级还重要,我了解了她的气味。

她是谁?她就是被阿伟他们强奸的那个女生吗?这是她刚到我们班上来的时候,闲暇时我们最爱问的问题。男生和女生都三五成群聊天,一团一团分布在教室各个角落,无外乎都是这两个问题,和这两个问题的展开。光头拍着球,在胯下一左一右,怕球撞到脚滑脱的动作像蹲坑。我提防着他把球运到我头上。一索回答一个问题停顿一会,就算同学们再七嘴八舌。一是他不讲废话,二是他不想显着自己在学舌,这样就让他变成深沉而好像确实知道很多的样子。他的回答就变成了定论。“阿伟强奸她了?”光头的球被小洋断走。“嗯。”一索轻轻点了下头。我不作声,虽然我也看到了过程。“就是…被插了?”光头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比着一只笔,一个O。我纳闷为什么他在形容笔的时候不用食指用中指,我暗自发笑,那难道显得他很长吗?一索还是轻轻地,在原画上加了个啊。“嗯啊。”我瞬间坐正,我以为强奸的概念很笼统,原来在一索看来这么直白。“什么时候?”我几乎脱口而出。这和我那天看到的两样。一索很不耐烦地扫了我一眼,“我哪知道什么时候。肯定有。”他说肯定有,就是绝对没有证据,也就是他没有看到过。我登时就不说话了。直到上课,看他们把球断来断去,我偶尔提防着他们,大多时候在懊恼,我知道这不是我善心发作鄙夷一索污人清白的行为,我这就是不想事情发展地太快,嗯…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懊恼什么。被强奸。那直露的字眼明晃晃地搁置在我的脑海里,移走早上所有的困倦。男生们边抢着球边惊呼,“卧槽真他妈骚…给我玩一会你他妈的。”光头有点恼火,他手太笨,始终断不回小洋的球。晚饭后我有问一索为什么那样子说,一索还是那句话,肯定有。“你在污人清白。”我很笃定地说,我要教育他。“她有清白?”一索再次扫了我一眼。我可能让他烦透了,我再说估计他要揍我。我就不说了呗。其实我自己也在想,为什么我接受不了她真的被强奸了的说法?我想不明白。

四、

她突然说,她做梦梦到我。她当然不是对我说的,她觉得她没下贱到这种程度,跟一个书呆子表白。她在宿舍这么说,我估计是完全没有功利性的,可宿舍里的女生不这么想,就像她一开始把包放在我旁边,女生们认定了这是故事的后续。

我长得还算可爱。可爱是因为我沉默而可爱。我像白流苏那种人,知情知趣,时常低头。我还没到班里的女生愿意放下身段调戏我的地步。她们秉持着她们自以为的矜持。哪怕我每天会想着她们手淫,一次能换好几个,哪个符合当下的意境用哪个。哪怕她们时不时会在夜里因为我面红耳赤。那时候的矜持就是这么回事,为了矜持而矜持,憋着。按理说矜持只应当是撬开河蚌的过程,可学生时代的矜持就只是一味往箱子盖上钉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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