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西窗,你今日要还敢跑出去找隔壁小红,我便打断你的狗腿!那拿着戒尺缓缓渡步而来的是一位长衫破烂的老人。
不用多看,这身打扮一定是个穷酸书生了。吕西窗缩起头唯唯诺诺的看着这位老人,可先生教我的功课都做完了啊。
那也不可,老人吹胡子瞪眼的喝声到。只见这位雉童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口气说到,小红,一日如三秋啊。
那书生打扮的老人听到这句,气不打一处来,戒尺一下就落了下来,只见这吕西窗,一个驴打滚便躲过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没皮没脸的笑说到,先生别生气,我这就去往我那黄金屋,去找我的颜如玉。
那人一听,便也不做声了。这凉南城外一处偏僻的小屋,爷孙俩就住在这儿。屋前便是一大河,河边村的人靠河而生,倒也不愁吃喝,是一处好去处。
张老今日就讲这一大一小的穷酸书生?怕是有些无趣了吧。张老两眼一眯,摸了摸他那乱糟糟的山羊胡说到,先生急什么,若是无趣的故事哪会讲给诸位先生听呢?岂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吕西窗在屋内苦读这四书五经,心中颇有怨恨,感叹到,唉,终究是这臭老头捡来的,整日里都让我看书干活。
你看人家那小孩,整日整日里玩耍多快活。吕西窗越想越觉得心中烦闷,读起书来也变得咬牙切齿,似乎要把这书中的东西嚼个稀碎。哪里有黄金屋,狗屁的颜如玉。这臭老头就是他娘的骗人!唉,我的小红呀…
不远处,只见那吕西窗口中的臭老头坐在石凳上一只手扣着脚丫子,一只手时不时的伸进衣服里揉搓,时不时的还放在鼻子上闻一闻,哪里像个书生!
吕生匀一边扣着脚,一边嘴里骂骂咧咧到,他娘咧,当年就不该捡来这个小兔崽子,养了八九年,本以为会懂事孝顺我老人家,谁知,活脱一个猴子精。
兔崽子拿酒过来,吕西窗听到后,也顾不得骂骂咧咧了,一脸媚笑着端着酒壶跑了过去,先生,帮您倒满。老人撇了撇嘴角,冷哼一声,兔崽子,别跟我整这些没用的,背书。
只见这吕西窗摇头晃脑的便背了起来,风息不往以,南山过云间,一梦千年……,吕生匀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眯着眼跟着摇头晃脑,到了兴致勃然时,也会念叨上两句。如果不是那乱糟糟的头发,与身上几个窟窿的破长衫,也颇有几分书生意气,格外风流潇洒。
吕西窗见这臭老头趴在石桌上睡着了,终于舒了一口气,做了个鬼脸,便要跑出去玩耍。还未走两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蹑手蹑脚的回到屋子里,拿出一件棉衣,轻轻的给他盖上了。
吕西窗脸色绯红,蹦蹦跳跳的跑在路上,嘴里念叨着,小红!小红!
汪汪汪!汪汪!一条棕红色的小狗跳了出来,吕西窗,顿时喜于言表,小红啊!!今天差点可就见不到你了,只见小红摇了摇尾巴,兴奋的舔着他的手。汪汪!汪汪汪!你也想我了是吧,小红。汪汪……
莺歌楼内进了一位少年,定眼一看,这不是昨日的徐万良吗!只见他进来后像张老抱拳微微鞠了一躬,便找个地方坐下了。
吕西窗爷俩在村里并不讨喜,在这个重武轻文的年代,除了乞丐,就数这考不上功名的穷酸书生最不被人待见。
只是可怜了这小西窗,每次从村里经过都会被孩童的父母当做反面例材。看到没,读书有啥用?那官位可是天老爷注定的,没那个命,怎么读也只是个没力气的穷书生。
也因此,孩童们渐渐疏远了吕西窗,只有小红,一直陪着他玩耍,听他讲话。
兔崽子,咱们要搬家了。啊?先生,为什么啊,我觉得住这里还挺好的。吕生匀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到,问那么多干嘛?你不走,就自己呆在这等着饿死吧。
那我要带上小红。带什么小红,城里小红小绿,小黄,小黑多的是了。那不行,我就要带着小红,吕西窗一脸倔强的看着他,吕生匀扭过头骂骂咧咧的说到,赶紧去。
一晃已经扎根在凉南城十年,吕西窗已经长成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这小子油腔滑调在这城北一片混的颇开。
而那糟老头倒也有几分本领,混的了一个教书先生的名号。
一头棕红色的狗抬起头一脸幽怨的看着前面那位风度翩翩的少年,手拿纸扇,身着青衫。
小红你说这个胭脂买给绿儿她会喜欢吗?老板这个胭脂多少钱?二两,什么?!我看顶多值一两,老板都懒得理他。这附近的人谁不知道那爷俩的德行。为了一文钱能和你说道两三个时辰,出了名的抠门。
二两,少一分都不卖。你你你,唉。只见这吕西窗一脸心疼的掏出银子,为绿儿花点钱算什么,给你给你。
吕西窗小心翼翼的把那盒胭脂塞进胸前,扭头便往那城北南街茶馆走去。绿儿!一位少女脸色通红的从窗内探出头来,嘘,你小声点西窗。
我爹要知道你来找我,肯定又要那棍子追着打你,吕西窗纸扇微微煽动,笑说到,只要能见到绿儿姑娘,被你爹爹打死又如何呢。
那姑娘顿时两腮通红,低着头说到。怎么能说这种话,亏你还是读书人。只见这吕西窗一手负后,纸扇收拾往前又踏了一步,还不都怪姑娘闭月羞……
吕西窗你个兔崽子!又来调戏我家闺女,只见这茶馆老板手里拿着手腕粗的长棍怒气冲冲的过来。小红,我先跑,你断后!吕西窗见这阵势,顿时就撒开了腿跑起来。
你个狗日的小红,不是说好你断后吗!怎么比我跑的都快,忘恩负义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