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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来说,10月28日,我的第二次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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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常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么,没有爱情的婚姻又是什么呢?
和他的相识是通过媒人的介绍。
在农村,媒人是一种奇怪的存在。农忙时,你花再多的钱给媒人,他们也不说媒。秋收过后,他们又会集体出动。
我的三舅姥爷就是一个媒人,所以,从小,我就熟知媒人的信口开河,胡说八道额德行。在我还没上学的时候,我就说过这辈子不会麻烦媒人的话。
上学了,认识了几个大字,看了一些“风花雪月”的文章,心里开始羡慕那些一见钟情,两情相悦的爱情和婚姻。
为了能够逃离农村,逃离被媒人摆布的命运,资质平庸的我努力学习。高考时,正赶上大学扩招,私立学校如雨后春笋。懵懂的我,选择了省会的一个商业职业技术学院。三年大学,浑浑噩噩。毕业后,直接去了上海。除了每年春节在家几天,基本上,我没回过家。
2012年春节时,公司提前放假。我也早回家了几天。到家的第二天,父亲就告诉媒人,要给我找婆家了。
我能理解父母的心里。毕竟我已经二十八岁了。我的初中同学,孩子都要上初中了。我的高中同学,都三个孩子了。所以,在农村,对于一个28岁还未结婚的女人来说,的确很尴尬。
我常年在外,不用看村里人的脸色,不用听那些流言蜚语。可我能想象也能感受到父母每天在家所受的压力。所以,当父母要为我找媒人事,我没有拒绝。我只是有些失望,奋斗了半生,到头来,依然回到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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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他见面之前,我见了三个人。
第一个人初中毕业,刚二十岁。白净的脸蛋显得格外的幼稚。他知道我比他大,所以,他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结婚后,他不会三心二意。即使等我四五十岁了,他也不嫌弃我。
在他向我保证完后,我微笑着拒绝了。
他来我家时已经是傍晚了,房间光线也不好。我只是看着他低头搓弄着双手,像个大男孩。他比我小一岁,也是私立学校的产品,或者说是牺牲品。
“为什么要结婚?”我问他。
他想了想,说:“到了结婚的年龄了,该结婚了。”
我想,应该是他诚实的态度打动了。我认为,结婚是一件实实在在的事情,没有浪漫,没有温柔,每天要和柴米油盐打交道,务实才能长久。
很快,我们就订婚了。然后,五一结婚。
结婚前,他领着我去了两次县城。给我买了一个六十块钱的银戒指。我当时也是迷了心窍,竟然很欣赏他额节约。后来,我妹妹告诉我,节约和抠门是两码事。
新婚之夜,他的一句话膈应住我了。
我们一番温存后,他很失望的说:“你不是处女啊?”
“我啥时候告诉你我是处女了?”
“你不说你没有男朋友嘛?”
“我是说我没有男朋友,但我没有说我没交往过男朋友啊!”
他哦了一声,没再说话。我也赌气不搭理他。新婚之夜就发生口角,回想起来,的确像是一个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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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我两一块去了上海。在上海的那段时光是我们相处中最快乐的时光。
没结婚前,我在上海就租了房子,平时一个人也是自己做饭吃。他来了,只不过是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吃饭时多加一双筷子。我没有任何的不适。况且,周六周日时还有人陪着逛街,对于一个欲望不太强烈的女人来说,这些足够了。
相处一段时间后,对于他我有了一些了解,我发现,在他老实沉静的后面,是对任何事情都放任和无动于衷的懒散。比如说,灯泡坏了,我让他去换灯泡,他说他忙着呢,让我自己换。我一看,他坐在沙发上玩游戏呢。做饭时,我发觉没醋了,我让他到超市买一瓶醋,他躺在床上边看电视边说:“炒个菜,放那么多料物干嘛。不放醋一样能吃。”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后来,我读到一本书,《巨婴国》,我才明白,他彻彻底底的就是一个“巨婴”啊。
虽然,对于他的懒惰和幼稚我很讨厌,但我从未想过要去改变或者是嫌弃他。相反,在和他生活的那段时间,每天辛苦的照顾他,他偶尔也会向我撒娇,像个大男孩,不知不觉中,激发了我心里的母性。
或许,每个女人心里都有母性的存在。它是母亲无私的源泉,是女人柔软的基石。
时间久了,我对他有了一种依恋和牵挂。用一个词语,我们两个“日久生情”了。那段时间,我的确沉浸在这种情感中无可自拔。我甚至天真的认为,先结婚后恋爱,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只是,当我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后,我才明白,“日久生情”的情根本不是感情,也谈不上爱情。它只是一种习惯而已。打个不太体面的比方,就算是我领养了一个宠物,时间久了,我也会对它产生依恋和不舍。
这种情缺乏信任和包容,当两个出现分歧和矛盾时,这种情很快就分崩离析了。
4
很快,我发现我怀孕了。
六个月的时候,我先回家了。住在他家。头三天,婆婆对我的态度很好。直到他姐姐来家里后,婆婆对我的态度立马变了。
有时候,我在房间里躺着,婆婆就在院子里指桑骂槐地说:“现在的小媳妇,越来越娇气。不就是怀可孩子嘛。谁没生过孩子啊!俺大女儿怀孕八个月了,还下地干活呢。”
我不想听她的冷嘲热讽了。于是,我回到自己家里。当天晚上,他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和婆婆吵架了?
我还没说话,他就责怪我了。然后,他说他母亲含辛茹苦的拉扯他不容易,他希望我能体谅一个母亲的艰辛。听着他饱含深情的控诉,我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多事了。
生产时,我和他家第一次发生了争吵,也是我第一次感到了心寒。
由于孩子难产,我肚痛就三天。三天的折磨让我死去活来,我想剖腹产。他一家人不同意,尤其是他母亲。
“那个女人生孩子不疼啊?剖腹产?剖腹产得多花多少钱?万一是个女孩,你们要生二胎,怎么办?”
我问他啥意见。他说他母亲经验丰富,还是听他母亲的吧。
那一刻,我看着他眼睛,他说话时根本就没有看我。我想,如果他真得关心我,真的心疼我,他看到我在床上死去活来的翻滚,他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好在孩子顺利出生,我的心全部转移到孩子身上。
孩子的出生,对于我,或者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算是生命中新的旅程的开始。我们告别了以前小姐女士女生等等的身份,以后,我们的身份只有一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