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的对话平淡如水,好似不像是身在夏天。
那天过后,他们俩没再多说过什么话,言心生活唯一的变化也只是QQ多了个好友。
3
后来到了言心最爱的秋天,他们也都该上初三了。又该是要拼搏的一年,只不过这一年,言心的生活大多不怎么愉快,那个名叫凌云真的人也没有联系过她。
言心开始变得叛逆,她不听话,整天和老师作对。身为化学课代表的她硬是在自己的坚持下去当了物理课代表。
不知道言心那时在想什么,化学课是她最喜欢的课,而她喜欢作对的是物理老师兼班主任,那时的她笑起来都有些可怕,让人渗得慌。
没有人知道她怎么了,只是她不喜欢晚上睡觉,却在化学课上昏昏欲睡。别人在操场火热地开着运动会,而她独自坐在教室读着三毛的《梦里花落知多少》。那时候她的眼睛里好像失去了光亮,有一种很阴森的感觉。
后来她的班主任不断找她谈心,才知道是她的家庭让她觉得痛苦,也没有人理解她陪伴她,刚开学认识的好朋友也丢掉了她而去找别人玩了,这一年,她和她的哥哥吵了无数次架,她曾因为和哥哥打架使自己的脚踝缝了三针。那时候,她真的很不快乐,而她的成绩也越来越差,她由曾经的佼佼者变成了中等,但她仍是给人一种对任何事都无所谓的态度。
后来,言心和她的班主任关系缓和,言心曾在他面前痛哭流涕,而他温柔地递给她纸巾,大冬天言心穿着帆布鞋,是他给她钱买袜子,是他知道他喜欢看书而将《平凡的世界》拿给她看。
言心的心里逐渐感觉到温暖,她也知道那个对她好的人对她寄予了厚望,他希望言心能考上奥赛班和最优秀的人一起学习和生活,而这也是言心所想要达到的目标。
言心为此拼命努力着。
有一次放学,言心坐在车上突然看见那个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男孩站在她的学校门口。她想起曾经的自己和他没有任何差距,而今自己的成绩却回不到以前了。车窗上倒映着她黯然神伤的样子。
她也是在此刻突然感觉到希望上了高中能和他在一班这种强烈的欲望。
可是,言心的中考还是以失败而告终,尽管她看起来那么努力。
那个初中毕业的暑假,言心哭过伤心过。
后来,那个很久不曾联系她的凌云真发消息给她,而她知道自己不能和他一班有些失落,便没有再回消息。
4
终于来到了高中的校园,学校门口奥赛班的名单上清晰地印着凌云真这三个字,而言心却在重点班名单上的高一(10)班。她默默走了,往后也没向任何人提起他的名字。
期中考试后,她看见他站在高高的领奖台上,从容而淡定,眼神里透着光,还是一副阳光干净的样子。也许从那时起,他便住进了她狭小的心里。
高一的文理分科考试来临,言心早已决定选择文科,而她也知道他会继续留在理科班,只不过这一次言心决定一定要进奥赛班。
她每天最早起床,到教室看书学习,课间休息时她从来不睡觉,而是记那些难写难背的文言字词。
后来,她终于如愿以偿,新学期的分班表上,凌云真在理科奥赛班,言心在文科奥赛班。
那时,他们关系尚浅,即使分班后也并无过多交集。直到高一结束的那个暑假。
5
言心觉得暑假无聊,于是去报了补习班。真巧啊,刚好他也在。
那时候,言心经常骑着单车去上课,走在门口,总能看到那个一手拿着书一手握着单车把的男孩子。
那天,言心穿了一袭天蓝色的长裙、白色的T恤,刚好走在门口,桂花开的正盛,香飘四里。
凌云真缓缓从单车上下来,对着言心说:“你好漂亮!”
言心脸又微微泛红了,微微一笑走上了楼梯。
那天的英语课,言心和他近在咫尺,言心因为没有英语词典巧合地和他做了同桌,那天言心始终不敢抬头望眼前这个曾经那么遥远的男孩,只是那天的英语课她其实都没有听进去,除了那句“你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