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
神剑山庄的高墙内,传来阵阵鼓瑟齐鸣,仙音袅袅。不用说,这又是山庄内的歌舞诗词饮酒论剑大会。
轻声吟唱者,正是貌若天仙、温婉可人的小仙女——无心剑浪味仙,和知性大侠赤霄剑黄贝儿。
众侠客沉醉曲中,动情地拨动着手里各式乐器。碧月剑红枫叶,则拢起长发,随手招来攀附着牵牛花的藤柳,轻盈地盘于发间,伸展双臂,随着旋律翩翩起舞。
一曲作罢,水酒酌满,举杯欢庆,笑语连天。
天魔剑魔桑起身揽过新婚娘子浪味仙,自袖中揪出一条粉色汗巾,缠绕在指尖,轻轻拭去娘子额头的汗水,仙儿咯咯笑着,娇羞无比做躲开状,又在众人的嘻笑中,抢过粉色汗巾子,塞到红枫叶怀中:
“姐姐刚刚舞得卖力,快些擦擦罢。”
花庄主见状咳嗽了几声,绿小鹿的眉目之间,自是挑起一抹新愁,一边的诸位自是吃起酒来,不曾注意这些。
这时,青鸟咚咚地跑去,又兴冲冲跑来,手里多出个大荷叶式的翡翠盘子,里面横七竖八地躺了些乍开的腊梅。
魔桑记挂娘子,早已起身迎上前去,探手拿出一枝大小合适的,伏身插到浪味仙的发髻上。
“就知道打扮你家娘子,哼!”青鸟嗔了魔桑一眼,将一盘梅花置于酒案之上。绿小鹿重重把酒盅弃在案上,绕过花庄主,愤愤然扯去魔桑娘子浪味仙头上的梅花:“难看死了!丑死了!”边说边妖娆地将那梅花,轻轻放于自己头上,一边抓过盛酒盅的青铜托盘,喜不自禁地左顾右盼。
这边女子们弄花酌酒,那边爷们儿已是切磋起剑法来。一招一式拆解,反复示范斟酌。
浪味仙见状,悄悄推了魔桑一把:
“公子请去那边,我和姐姐们耍就是了。”
魔桑舍不得娘子,痴痴地不肯走开,他握起小仙女的芊芊玉手,拢于手中,按向自己的心口:
“娘子,我这心里,只有你。”
绿小鹿此刻早已是粉面飞红,杏目圆睁,她一个上前,擒住魔桑的耳朵,直扯得那魔桑七尺男儿,婴儿般发出些讨饶的声音:
“好姐姐,且饶过我罢,他们习的那些武艺,我也耍不来,太高深……”
绿小鹿冷喝一声:“只道自己耍不来,且耍一招试试!若果真耍不来,带上你的娇娘子离开山庄,过你那小日子去罢!”
魔桑一听,一腔子热血嗡地涌上心头,他挣扎出来,立于绿小鹿面前色色地笑了两声:
“姐姐的意思是,如若魔桑耍得来,姐姐便嫁我不成?”
花庄主见局势有点要闹大,赶忙放下手中的杯盏,吐出前几日吐鲁番郡王送来的保鲜马奶子大葡萄皮:
“你们可不要搞事情啊,庄主胆小。”
绿小鹿未曾料想魔桑如此直白,瞬间芳心大乱,娇羞地低下头去,两只手握住脖子右侧散出的一缕青丝,在手间绕来绕去,无了方才的气势。
此举惊动了正在切磋剑法的春晓、皓月还有道长暮深,三人自腰间撂下长袍,收剑入鞘,汗津津走了过来。
这花庄主也是个只怕事儿不大的,她早已悄不声地掏出一张白绢,递给了素以解剖剑法而著名的无情剑春晓大师:
“瞧瞧,也别比什么剑法了,就说这剑谱,的地得还未有分清,主谓宾尚在迷糊,呵呵……”
“想必庄主是见不得人家恩爱……”魔桑没见过如此拆台的,心里暗骂“麻蛋”嘴里却是不好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