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方小洁又来了,带了一堆菜要给我做饭。趁她做饭期间,我闲着无聊,便看起了一旁的报纸。我展开那张被蹂躏得面目全非的报纸,上面的这篇报道让我心里一阵不安。因为我自己就是护林员,这太可怕了。
我接着往下看,下面有一张小图,图上似乎是那个护林员的尸体,他的脸已经开始腐烂了。我把报纸拿近几分,但是当我看清那张脸的时候,不禁浑身一震……
“你在看什么!”方小洁几乎是摔下手中的盘子,冲过来一把抢过我的报纸,她看上去有些愤怒,我不知道为什么。说实话,我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我看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担心,只好支吾着说:“没什么,我看这包空心菜的纸是张报纸,就想看看最近的新闻。”
方小洁脸色有些苍白,她小心翼翼地问:“你看到了什么?”
“真没有。”我摇头,“我刚拿起来你就进来了。这报纸有什么问题吗?”
方小洁半信半疑地盯了我一眼,我心中也愈发疑惑。她没有回答,也不再追问,只是把那张报纸塞进自己的包里。我看着她的嘴型,似乎暗骂了一声“该死”……
“我继续去煮菜,你好好在这呆着。”
我正想说些什么,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方小洁接起来,听到对方的声音后,就往屋外走去。似乎是不太好的事情,因为她的眉头全都拧成了一团。不过我现在已经没心思去注意这些了,我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的包,我想再看一眼那张报纸,那张脸。
看方小洁的反应,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她不告诉我,我只能自己去探寻。内心的渴望煎熬着我,但我怎么也动不了,因为比起好奇心,我现在更浓烈的一种情绪是恐惧。
我看到了那个死去的护林员!那明明是我的脸!
4
利欲熏心的人,是没有灵魂的。而没有灵魂的人,就会失去神明的庇护,所以他们的身体容易被其他东西占据。
这一天,我都在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等到回过神来,手中的菜盘子已经洗了将近一个小时。而我自己的手上也全是油渍,滑得不行。
送走方小洁后,天色再次暗了下来。我有些疲惫地回到屋子里,却看到桌上放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一个“屋”字,写得很奇怪,“尸”和“至”分得很开,好像故意要让人注意到他们是两个字一样,而且“尸”字还特意用了红笔。那个瞬间,我突然觉得“屋”字变得诡异起来,尸至尸至,不就是摆明了说鬼来了么。
“木屋是河!木屋是河!”木屋四周突然又响起了声音,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了一跳,手中一抖,白纸落在了地上。
木屋怎么会是河呢?
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东西,是不会牵扯在一起的。就像你可以说人是鬼,但是不能说人是意识,因为前者是有可能发生的,至少在很多小说故事里,但后者的拼搭就十分牵强,已经超越了普遍认知。
如果一定要说木屋和河有什么关联的话,那就是一个是木,一个是水了。难道这木屋还能研究五行不成?
等等!五行……水生木……“河”和“木屋”……如果水生木,那么“可”就是屋!尸至尸至!我突然失口喊了出来,“难道!可儿是鬼?”难道它在提醒我可儿是鬼?
“你在说些什么?”可儿的声音却突然在我身后响起。
我这次直接被吓得差点摔倒,转身看着渐渐靠近的可儿,紧张地说:“没……没什么。”
他狐疑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我周围。我突然想起那张白纸,赶忙往地面一看,而白纸却已消失不见。
“那你那么紧张干嘛?”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坐到床边,像往常一样翻弄着我的书。
最近可儿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我静静地盯着眼前的人。仔细一想,这个人身上确实疑点重重……
比如他从不说自己的身份和住处;比如他总是晚上出现,白天消失;比如他从未在方小洁在的时候出现过。
曾经不注意的小细节现在却突然集体在我脑中爆炸开,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木屋又响起来了。这次它居然发出了河水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几乎要窒息。
“没有。”
听到他的回答,我更加恐慌起来。到底是他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难道我真的得了什么臆想症?我缩回床上,脑子开始发昏,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我不知道可儿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方小洁直到傍晚的时候才来,我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冲上去握住她的手。“方小洁,我觉得,我觉得……可儿有问题。”我能听得出来我的声音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