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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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明代的震川先生曾种下一棵树,这棵树成了他和亡妻的持续的纽带。“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我想起舒婷曾描述过爱情最美好的姿态,“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
我还想起电影《怦然心动》里小女孩朱莉想要守护的那棵梧桐,后来虽然被砍伐了,但永远地留在了她爸爸送给她的画中。“有些人浅薄,有些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但是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彩虹般绚丽的人,从此以后,其他人就不过是匆匆浮云。”
在今天这个时代,人们习惯用送花来提升一点罗曼蒂克的情调,包装要精致,数量要讨巧,搭配要好看,价钱要俗气,所有的细节都很完美,形式主义却多过了情意。
很少有人会为另一个人种一棵树,那样太傻了,也太费力气。
我们都想爱得轻松,随时抽身,不问明日,一晌贪欢。
也活该,永远不知道,永远到底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