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看着手中茶汤,久久不知该作出如何反应。而孟娘也自顾自地说着:“我和你说个故事吧,一个关于你想知道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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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辈子就是在记住和忘记之间徘徊吧,谁都逃不掉要走到我这儿来,可是忘记哪有那么容易。这忘川水加彼岸花,能抹去回忆,抹去经历,可是也有抹不去的东西。
人都说着神仙眷侣,神仙眷侣,却耗尽一生都悟不透情爱二字。这二字太复杂,复杂到神仙都为之沉沦,就像我和月郎,他为我在这忘川边立下三生石,我为他在月桂之下纺成情丝红线。
可是,爱,究竟是什么?等到了我们终于分割两地,他让别人记住,我让别人忘记的时候才终于了解。
大多的人都只知道记住的幸福,可以消耗,可以贪念,可以食而知味,就像对月郎红线的要求,越发的严苛,巴不得绑紧一生。
这忘川水之味,只有饮过之人才有能力评断,可已经没了评断的想法。
我爱月郎,哪比凡人想象中少,哪怕他不能回应我,哪怕他不能思念我,我能想着他足以。
人间有情,情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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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孟娘这说的话,凌乱,却又完整,她往事的一幕幕似乎都在我眼前掠过,那么明晰,而她举起茶盏轻轻微微一笑的模样,终于让我知道了那问题的答案,与孟娘对视一饮。
茶味,浅涩,回甘,带酸,泛苦……正是尘世之味。
“孟娘,饮尽这一杯,我别离。“
这别过一词,竟然不再似千百年前那么锥心。只见孟娘一身红纱逐渐淡白,竟然只剩下了一身白纱。
孟娘,谢谢你,将爱隐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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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这孟茶驿,一切尽销,可是就算记忆会消失,爱,还是会留在心底,成为本能。
若尘世能见,愿我之是小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