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总是沉默，随她打随她骂，东西砸过来就躲，躲不过就抱头任她砸。
我妈打累了骂累了就坐在沙发上哭，无奈地哭嚎着：“可我那时是真的没有选择啊！”
我就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小小的身子不自觉发抖。
他们吵得最激烈的一次，我爸的头被桌上的烟灰缸砸中，血染红了他的脸，而我妈一脸冷漠，让我爸擦干净一点，免得脏了地，还对他说死不了。
我一直以为，我妈之所以那样对我爸，是因为我爸穷。
日子就这样一地鸡毛地过了几年后，我爸跟人学做生意赚了点小钱，买了房子搬了家。我们终于不用挤在那个只有40平米，还是租来的的破旧小公寓里。
我妈难得不闹腾了，不说现在我爸有了比较不错的经济条件，就是没有，她也不会离开我爸了。
04
都说看一个男人对女人好不好，从结婚后女人的体重就可以知道。
我爸对我妈挺好的，无条件包容，随便她打骂，甚至很多次我在旁边被吓哭，我爸还哄我，让我别哭，免得我妈又心烦连我一起打。
几年的时间里，我妈从窈窕的95斤变成了135斤，再没有从前美丽动人的半分模样。
邻里的阿姨打趣我妈再不减肥，老公就要抛弃她了。
我爸乐呵呵地说：“不嫌弃媳妇胖，胖点健康。”
我妈难得有了动容的神色，好声好气喊我爸回家吃饭。
这几年里我妈又给我添了个弟弟，分娩的时候子宫大出血做了手术，所以即使现在有男人不嫌弃她胖，也会嫌弃她不会生养。
我爸有了钱，她也不复当初美丽的模样，日子就这么凑合着过呗。
这一切都让我潜意识形成了婚姻都是用金钱维系的观念。也是因为这样，我想着长大一定不能结婚，好庸俗。
我觉得，如果不是我爸有了钱，我妈即使不漂亮也会闹着离婚。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想，总觉得他们和宁晓的爸妈不一样。
唐阿姨看着唐叔叔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甜蜜和温柔，可我妈看我爸的时候，眸子平静无波。
小时候我以为是生活打败了他们的爱情，现在懂了一点世事后，又觉得不完全是我以为的那样。
05
爸妈再度吵架，是在我上大学的前夕。
我妈想让我填一个管理得封闭点的大学，我爸觉得自由的环境对我好。
“你是不是觉得有门禁的大学贵舍不得花钱？”我妈质问我爸。
“不是，我是觉得晚晚那么孤僻，从小就宁晓一个朋友，宽松的环境对她比较好。”
“她性格一直都冷，这是天生的，不怪环境，我女儿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