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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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七彩霞衣
那时,芙蓉是清水湾最齐整的姑娘,又黑又长的头发,有时散在身后,随风飘扬。有时扎成辫子,垂在身后,随着利落的跑跳,一荡荡的打在肩膀上。也打在清水湾小伙子们的心坎上。
明亮的眼睛,像是村头的那一弯清水。她还会唱那么清凉的山歌,字字珠圆,声声清脆。好似暑热天气,咬一口被溪水冰过的黄瓜,咯嘣脆的。
寒山和拾得还只是村里两个普通的孩子,寒山皮肤黝黑,身体粗壮,拾得白白净净,很是斯文。他们俩是最好的朋友。
因着寒山的母亲与芙蓉的母亲是一个村上的,两家关系好,芙蓉与寒山从小就订了娃娃亲,三个孩子从小一处,今天在这家吃,明天在那家玩,大人怎么叫都分不开。还在一处疯玩,关系好的不得了。
年岁渐长,男孩和女孩就不能在一起玩了。芙蓉知道自己会与寒山结亲,见了他之后特别不自在,总是自觉不自觉的把眼光错开。反而与拾得因为没有顾忌,有说有笑的。
这一天,夏日炎炎,太阳偏西之后,芙蓉与几个姑娘结伴去河边洗衣服,因着下了几天雨,积攒了好几天的衣服,只洗到太阳落山,黄昏落幕。伙伴们都已经回家了,她看了看周围,已经没有一个人影,也听不到人声,洗了半天的衣服,一身都被汗湿了。
她就想着下河去冲冲汗水,脱衣服的时候跟做贼一样,心里扑通扑通只跳,终于只剩下底衣,下到河里,慢慢往前走,喝水从膝盖,到大腿到腰部,到肩膀,终于,大半个身子浸在温热的河水里,身心都清爽起来。她想,在往前走一下,把脖子也浸在水里,不曾想前面是个深坑。水一下没过头顶,她心里一紧,马上挣扎,来不及反应,已经喝了好几口水。
隐约听到水声,有人过来抱起了她,放在较浅的地方马上放开了。她抹掉脸上的水,睁眼一看,原来是拾得。
芙蓉心里有些吃惊:"怎么是你?!"
拾得低头道:"我打柴回来。听到这边有声音,就站在那边望望。后来听到水声很大,想着应该是有人溺水,就赶过来了。"
想起刚才被拾得抱在怀里,芙蓉脸都羞红了,幸亏天黑看不见。
“那个……,什么?……谢谢你了!”芙蓉鼓起勇气说。
“没什么的。”拾得说着往岸上走去。
这件事之后,芙蓉就不由得总是想起拾得,想着拾得那样抱着她,救了她,又马上把她放了下来。她甚至还有再让他多抱一会的冲动。
拾得也不淡定,他那天是听见有水声,停在那里看,是因为想着可能是有那个女孩子洗澡,纵然看不清楚,想想有人穿那么少甚至不穿衣服在水里,心里也是一阵颤颤的。
后来水声大了起来,他想着可能出事了,就过去救,不曾想竟是芙蓉,就抱着她走了两步,那身体的柔软,肌肤隔了两层薄薄的湿衣服相接的奇异,让他忍不住夜半无人时一次又一次的回味。
那一天拾得去打柴,岔路上碰到去采桑子的芙蓉。两人目光甫一接触,马上错开。芙蓉问道:“那天你母亲没有问为什么衣服湿了?”拾得答道:“我说是洗手的时候不小心摔倒河里了,她说柴火弄湿了,明天没法卖,得晒一天,后天卖。事情就过去了。”
“哦!……”芙蓉答了一个字,沉默半天,开头道,“我看寒山跟我哥哥一样的,你——明白吗?”
“可是,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拾得答道。芙蓉不说话,两人很快分开了。
以后几天,拾得痛苦极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喜欢上了最好朋友的未婚妻。他不敢见寒山,每次见了他总觉得自己像个小偷。
寒山很是纳闷为什么拾得见了他总是闷闷不乐,他终于忍不住了,问拾得:“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啊?你见了面怎么不似往常那么开心!?”
拾得答道:“没什么,就是我最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
寒山道:“我还以为啥事呢!谁家姑娘,要不要我跟伯母说下无提亲啊?”
拾得道:“那姑娘已经有人家了。”
寒山道:“那就不好了。这就是你为什么烦恼?!天涯何处无芳草,再去找更好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