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感到尊严被炙烤,对不对。眼睛瞪得血红想抢回失去的东西——伸手又缩回。她想和谁商量一下,她寻思着,也许偶尔听一听别人的意见没什么坏处?茫然四顾,不是不怀好意的渣男,就是疯狂嫉妒的小女人。母亲?母亲忙她的社交,才不在意我,只偶尔打来电话催一催婚。结婚?和他结婚?没有爱情,有什么资本逼人家。最后她决定,缩回她的坑,亲手挖的坑。蜷缩在那里,可怜巴巴像条小宠物,任由人家摆布。
她醉了,眼前的一切朦胧起来。她感觉有一双巨手捏住了她的腰,举起来扛在肩上,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倒在汽车后座,失去了意识。
三
半夜,她惊醒来,蓦地睁开眼睛,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缓了缓,就坐起来。
她感觉头疼,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客厅有盏台灯忘关了,她从老男人身上爬过去,下了地,正准备走出门,返回来,狠狠踢他一脚。他睡得沉沉的。
她在客厅,看到了落地窗上映出的自己,年轻的躯体。“咔哒”关了灯,她就站在黑暗中。
四
她怀孕了。
她坐在马桶上,很久很久,做出了决定,生。
她去征求男人的意见,男人摸摸她的肚子,不置可否。
怀孕时是秋天了,她想告诉母亲,又忍住了。春节时肚子已经明显了,她对母亲说不回家,母亲只是淡淡一句哦,一如既往催婚。她挂了电话,一个人去买母婴用品。
梯梯是来年春天降生的,他来陪她了,她看到他出现,眼泪流得稀里哗啦的。他抱着小小的女孩儿,问她,叫什么呀?
“就叫梯梯。”她虚弱地笑着,“我们是在电梯里认识的。”
他回头看她一眼,闪过一丝怀疑。
她毫不奇怪,但她自然忘不了。
没错。大三她就去公司实习,无数次上下班在电梯里眼波流转,看似偶然的一次次邂逅,其实是她精心策划。终于有一次,这位男上司抓住了她的手。
五
她不怎么在意梯梯。为了梯梯,她辞了工作,由他养着。请了保姆全天伺候她和孩子,她提前进入了少妇的状态。
她时不时去找他,丢下梯梯一个人。他偶尔来看看梯梯,买一大堆华而不实的礼物,却叫孩子叫他叔叔。梯梯开口只会夫夫、夫夫,一碰他的胡子就哭。
她想,他的老婆一定很会带孩子。
有了梯梯,他对她说不上是更好,还是不好。她感觉他的眼神怪怪的,可是又叫人猜不透。
梯梯渐渐长大,她已经几年没回家。母亲终于坐不住了,硬要飞来看她。她曾骗母亲,这房子是她自己买的。母亲没打招呼,直接到了她的门口。
铃响了,她请进母亲,和他坐在一起,三个人面面相觑。
母亲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正在组织语言,忽然传来一声梯梯的笑声。
母亲起身便走了。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