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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这个称呼给人的往往是温暖的象征,大多数人们回忆起自己的妈妈,语气里总是充溢着伟大、无私、温馨……等等这些词语。
自古,赞扬母亲的诗词多如牛毛。
譬如,白居易《燕诗示刘叟》中的“辛勤三十日,母瘦雏渐肥。” 蒋士铨《岁暮到家》的“见面怜清瘦,呼儿问苦辛。” 诗经《小雅·蓼莪》中的“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而今,歌倾母亲的金曲更是司空见惯,《烛光里的妈妈》、《妈妈的吻》、《世上只有妈妈好》……
然而,提起我的妈妈,却不知从何说出,脑海里搜刮许久,只有母亲的情感观最为深刻,那就是姥姥第一,儿女第二,老公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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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是个孝女,非常孝顺,为了孝顺父母,她嫁给了父亲,只因为父亲家里与姥姥家相距几百米,离娘家近,方便随时回娘家照顾父母。
用她自己的话说,“我这么孝顺,你们一定要学妈妈,不要做不孝之人,孝敬老人是天经地义。”
她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但她的孝只是孝顺姥姥姥爷而已,奶奶不在之列,而且往往都是牺牲我们兄妹二人的幸福感所进行的。
譬如,小时候,为我们买衣服的时候,她从来都是快速简单的为我们挑几件,然而便走到老年装那里,细细的挑选,从面料到款式,再到舒适度,无一不用心至极。
家里有点什么好吃的,她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让我们吃,也不是自己,而是第一时间为姥姥姥爷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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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这些,父亲常常跟她吵架,每次,但凡这种原因,我们都不同情母亲,而母亲也从没因为父亲的责骂停止孝敬娘家,表面上说得好不会了,但暗地里却更加频繁了。
实际上,姥姥家条件并不差,但妈妈却不想这些,家里有什么依然自顾自的偷着送去。
印象最深的是7岁那年春节,父亲买了两只烤鸭,一只留在大年三十晚上吃,一只留下等初一吃,父亲对我和哥哥说,“半年了,就中秋吃了一次你们还没吃够,这次你们甩开腮帮子吃吧。”
年夜饭开始了,父亲将烤鸭一片片切好,将鸭架放进锅里煲好汤,正要坐下准备开吃时,家里的电话响了,原来是父亲远方的战友来了,约父亲去喝酒小聚。
父亲放下电话的瞬间,我分明看到了母亲眼中的一抹惊喜。我顿时慌了,忙拉着父亲的手叫着,“爸爸,你别去,你别去,跟我们一起吃烤鸭吧。”
“乖,听话,叔叔过来了,是爸爸的战友,不去可不行,明天爸爸一定陪你吃烤鸭。”父亲轻声的安慰着我,两眼尽是不舍,可是,他哪知,我央求他留下,是为了保住那只烤鸭。
果不出所料,父亲刚出门,“你们快吃,趁热,妈妈也去给姥姥送点,让他们也尝尝。”话毕,母亲就眼疾手快的行动起来了,她将烤鸭大半盘倒在了食品袋中,一手扯起外套,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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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我和哥哥因为为数不多的鸭子打翻天,桌子碰倒了,饭菜洒在了地上,我们兄妹俩吓哭了。
十几分钟后,母亲气喘吁吁的跑回来,看着满地的狼藉,不由分说就教训起我们,“你们又不是没有得吃,明天不是还有一只吗?为这点事至于吗?”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认为母亲不爱我们,眼里只有姥姥姥爷,小小的我对母亲生出几分恨意。
但母亲却还是母亲,并没有因我对她多翻出的白眼而生气,平时依然给我们做好吃的,陪我们一起玩。
随着慢慢长大,我发现,母亲心里还是爱我们的,只是这份爱排在姥姥姥爷之后。而且她对我们兄妹二人的爱极其严苛。
初中时,父亲为我买回来一只京巴,我非常喜欢,还为它取了个名字,叫亚亚,每天放学后做完作业就抱着亚亚玩,跟着它满屋子撒欢似的跑,喂它吃饭,下楼等,对这些事乐此不彼。
几乎每天,母亲看到都会气呼呼的对着我说,“你对狗都比对你妈好!”
直到有次放学,我进屋发现没有了亚亚的身影,便问妈妈,“亚亚去哪儿了?”
母亲微微一笑,“你表弟豆豆今天来了,走时非要抱着。我想了想,反正你玩了好久了,就让他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