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迷迷糊糊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吊在一棵树上,那堆篝火是怎么回事?那些围观的人在窃窃私语,那个拿着皮带抽我的人是谁?他为什么抽我?
皮带落在我的身上,带起一道道血痕,我想起革命先烈,他们也像我这样被敌人吊打,却威武不能屈,所以我不能叫,也不能妥协。
他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从远处传来,传入我的耳里。
“我王大为怎么会生出你这个儿子,我叫你偷车,我叫你装逼……”
我想起来了,他不是什么敌人,他是我爹,我再也顾不上什么先烈附体,惨叫起来。
“王局长家老大,什么都好,就是太爱装。”
围观群众纷纷点头,这次没有人为我求情,因为在几个小时前,我刚拉着全局的孩子,来了一趟要命的旅行。
(一)
“爸爸,你小时候这么皮啊!”小王伟看着自己的父亲,一脸崇拜。
吐了一口烟圈,老王说:“说到哪了?对了,说到我为什么被打!”
老王继续回忆:
说起来,你爷爷这种从部队出来的人,真是死脑筋,整天就想用纪律,用服从教育我。我一放暑假,他就把我丢到武装部的战友那让我站军姿操练,儿子,你爹当年苦啊!
(“嗯嗯!”王伟点头表示理解。)
但这也不是没有好处,我很快发现了我的新爱好,开车。不是我吹,你爹我开车的的本事,是天生的,十岁,我第一次摸到摩托车就直接开走了,武装部那些战士还不信,我让他们心服口服!
后来我还想学大车,就是解放派卡车……,说了估计你也不认识,但战士们不让,说我太小了,我就只能坐在边上看他们开,其实我觉得挺简单的,我会开!
(王伟:“后来呢?”)
后来回到单位,我整天就琢磨着怎么弄到车开,但那个年代哪来那么多汽车,只有公家单位有那么一俩辆,我也弄不到呀!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弄摩托车开!
你爷爷不是副局长吗?那时候经常有人找他办事,摩托车就停在家门口,他们一般不锁车。我就和你叔叔,我在前面推,他在后面推,等到了转角,我踩着油门就走。
(“叔叔这么老实,没想到小时候也这么皮!”)
(“揍多了就听话了!”老王深藏功与名。)
每次开车回来我都被你爷爷揍,不过我有个特性,揍不跑,绝不改。久了之后,大家都知道王局长家有个会偷车的大公子,就都自动锁车了。
我再也偷不到车了。
(老王一脸悲伤)
直到我发现世界上还有万能钥匙这种东西。
(小王伟::哪来的?)
从锁匠儿子那拿的,他拿来向我炫耀,然后它就是我的了!
(手动捂脸的小王伟:“后来呢?”)
后来因为一件事,万能钥匙也没了。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你姑父,我姐夫值夜班回来,就在家里洗澡。
我照惯例拿出万能钥匙,准备偷车,我刚要出门,忽然看见他桌子上放着一件东西,就顺手拿了。走到门口,我想起你爷爷也有一件,我又折回去,把你爷爷的也偷了。
然后他们都疯了!
(小王伟:“爸爸,你到底偷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