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子无奈地挠挠头,把可乐瓶扔到一边。
“还有,我说了,我喜欢你,告诉我你家住哪,我可以去给你做饭洗衣服,看你身上脏的,需要有人给你好好打理了。”
“嘿,小丫头,你怎么就那么自来熟呢,告诉你,老子没家,是个流浪汉,本来就脏,不喜欢离远点,别耽误我晒太阳,还有,你知道我身上这些污垢都是什么吗?那是自由者的勋章,你懂个啥,女人就是麻烦,头发长见识短。”
良子说完,为了表现自己的流浪者气质还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痰。
莉奇眯着眼睛,狐疑的看着良子。我想莉奇当时可能在想着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良子推开莉奇,大步朝前走。
莉奇跌跌撞撞的在后面跟着,红色的小裙子被风吹地飘了起来。
莉奇锲而不舍的精神堪比爬墙的小蜗牛,基本上良子在哪,她就在哪。每天在良子眼前晃来晃去,每天在良子耳边叽叽喳喳。良子吼她,威胁她,她也不怕。良子总看着在他身边蹦跶的这小姑娘,会想,这小姑娘是什么变的,估计是蚊子,能一直嗡嗡个不停,想着想着良子就笑出了声。
发现自己笑出了声,他惊慌失措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不行,看来我得离开这里了,宜早不宜晚。良子在心里盘算着。
满天的星星,凉凉的风,这个夜晚真是美极了,良子躺在某间大厦的房顶上,欣赏着这星光,吹着这微风,觉得妙不可言。
一阵鸡腿的香味夹杂着酒精的味道隐隐飘来,良子知道,莉奇来了。
吃饱喝足后,莉奇紧挨着良子躺下来,摸着自己鼓鼓的肚子,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今天发生的奇闻趣事,说着说着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
一阵风吹来,可能吹得莉奇有点冷,她使劲拽过良子的胳膊,也不嫌脏的躲到他的胳膊下面,见良子没拒绝,没反抗,她在胳膊下面偷偷地乐了起来。
“莉奇,我要走了。”
良子想好了,今天跟她说一声,明天他就离开。
莉奇止住了笑。
“你这才呆了三个月,你不是说你会在一个城市呆上一年,才离开吗?”
“走,不走,啥时候走,随我,哪有那么绝对的时间,反正我要走了,你……”
良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莉奇打断了。
“我要和你一起走,你去哪我跟到哪?”
“别开玩笑了,傻子,我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爱自由,我爱你,你既然爱自由,那我就陪你爱自由。别说了,明天我在这等你,如果等到这个时候你还没来,我就从这跳下去。”
莉奇说完就从良子的胳膊里钻出来,拍拍身上的灰,一挥马尾,走了。
良子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然后默默说了句:你好好过!
第二天,良子像往常一样日上三竿,才懒洋洋的醒来。醒来后,吃了昨天吃剩的鸡腿,灌了一大口白酒,然后拍拍自己的脸说,走了。
良子,骑着自己从废品站里淘来的,锈迹斑斑的自行车,就大摇大摆的上路了。
等良子赶来的时候,莉奇已进站在大厦的边缘,下面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警察拿着大喇叭正在做思想工作,听说已经有警察上去了……
良子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他只知道往人群里挤,他只知道他要进去,他只知道再不进去就来不及了,可能是人群过于拥挤,怎么挤都是缓慢移动,好不容易,他挤到拿着喇叭的警察旁边,刚抢过喇叭,准备说话。
一个不明物体砸在了警察用来救人的充气垫上,周围的人推开防线朝那涌去,只有手里拿着喇叭的良子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知道那是莉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