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临溪为砚
大学毕业后,每年都要和舍友聚一次,这是大学四年来约定俗成的习惯。
每次聚会,我们几个人都会约在大学时,常去的一家酒楼。在一个“友情岁月”的包间里,天南地北的侃一番。就像今天这样,点一桌不算丰盛的菜,配上一壶茶,一壶酒。
不知道刚才的话题聊到了哪儿,老杨忽然端着酒杯伤感起来“你们说黄歇这小子,后来去了哪儿?”此话一出,大家立刻陷入了沉默。
我们四个人的聚餐,从大三开始就少了一个人——黄歇,这么多年,我们尝试了各种方法四处找他,就差全国张贴大字报了。这小子,就像跑去了外太空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看着喝到一半的酒,呆呆的看着玻璃酒杯里透明液体,万千思绪在酒精的催化下,纷沓至来。黄晕的灯光下,好像又看见那个一米八几的大男孩儿,跑回来搂住我的肩,叫我老三。
黄歇给我们的第一印象就是豪,豪气冲天,典型的富二代。第一次见面,对各种大牌如数家珍的胡彪就一眼看出了他身上那件红得刺眼的卫衣,是舶来品,价值不菲。
听他们说:“至少五千块以上”我的嘴巴惊得可以放下一枚鸡蛋。
黄歇补充道:“五千美金”我用拙劣的心算法,将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粗算了一下,一件衣服34000元,我赶紧捂住可以装得下一排鸡蛋的嘴巴,心里对黄歇投去一万个羡慕的眼光。
我虽出生于小康家庭,但花几万块买一件衣服这种事情,我想都不想,我要是胆敢给我妈提出这种要求,她能把我踹出地球去。
黄歇虽家境富裕,但为人处世毫无架子,之前一直在校外吃小炒的他,为了和兄弟们打成一片买了一个饭盒,每天跟我一起挤在水泄不通的食堂档口,吃大锅饭。平常聊天,看电影,打游戏的时候,经常都能听到他那独树一帜的山东普通话,让人忍俊不禁。
老胡说:“我为自己时时刻刻与王宝强在一起生活,深感荣幸”
黄歇怼他:“俺一根大葱抽死你”
黄歇的口音是我们宿舍永恒的梗,照理说他父母都是留过洋的海归,他没有得到遗传也有家学啊。但是他说他从小和爷爷奶奶在乡下生活,直到读高中才回到父母身边,那时候口音已经成型,很难改变。
男孩子的世界里就是爱好和女孩,刚入学那会儿,大家都是光杆司令一条,几个人好得就差没有穿同一条裤子了。就连老胡半夜三更抽风说出去喝酒,几个人立马爬起来响应,翻过围墙,跑到后街一番畅饮,几箱啤酒下肚,身子就感觉飘入怡红院。
结果回来的时候,爬错了围墙,跑到女生宿舍下面,唱了一夜的单身情歌。撕心裂肺的真情告白没有感动楼上的女神,却把凶神恶煞的宿管招了过来。她毫不留情的通报了学校,我们几个人因违反校规被罚扫马路一个月。
秋天扫马路是何等苦逼的差事,刚扫完一段路,回过头,又是一层落叶,就好像孙悟空打妖怪一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老胡和杨帅扫得跟跟鬼画符一样,一看就是敷衍了事。再看看黄歇一本正经的扫了几公里,看着拿扫把的姿势,扫出来的效果,专业的清洁工都自愧不如啊。
老胡拿他打趣:“黄总,这是要转战环卫领域啊”
黄歇看了看手表:“赶紧扫,等会儿上课了”
老杨咧嘴一笑:“我没有听错吧,妓女要从良了”
连我也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丢了扫把跑过去:“坦白从宽,什么情况”
黄歇那种黑得更煤似的脸,居然开出了两朵娇羞的小红花:“看了一姑娘”
老胡当时就撂下扫把:“看上了谁家姑娘,太TM倒霉了,这姑娘”
在我们几个人的猛烈攻势下黄歇坦白了自己如何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闷声不响的勾搭某位姑娘的犯罪事实。
这人虽财大气粗,在姑娘面前太怂,喜欢半个月了连名字都不知道,广大男青年死皮赖脸的光辉形象都让这货给毁了。好在老胡机智,上课的时候抢过课代表发作业本的机会,名正言顺的知道了女孩儿叫洛星月,与我们同系。
黄歇人怂,眼光不俗。洛星月长发齐肩,身材曼妙,前凸后翘,皮肤白嫩,宛若一朵盛开的白莲花,声音也好听,柔声细语,令人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