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1月23日,周四,晴
1
给爱人打电话时,刚刚从一个婚宴中出来。电话中,她的声音听似孱弱。我问:“怎么了?是不是难受啊?”她更加小声对我说:“肚子一直不舒服。”
怀孕七个月,肚子难受,我立刻警觉起来:“着凉吗?还是胎儿的问题。”她不愿多聊:“你回来再说吧。”
我已经无法静下心来。她昨日要我给她买的炒栗子和葡萄干,在一家店铺中匆匆买下,紫薯条这家没有。又在菜市场买了她爱吃的黄豆芽和西红柿,径直来到车里。
其实,我早应该想到她肚子疼的。早晨四点钟她就失眠了,也是因为肚疼。我问有事吗?她宽慰我:“没事的,着点热就好了。”
当时忙着上班,洗漱吃饭,也没顾上给她倒个热水袋,就火急火燎离开。上午半天都在虚晃,课没怎么上,只是在备课。半日没给她打个电话,我真是太“忙”了,太不应该了。
路上想着,懊悔不已,我好歹打个电话关切一下啊。以往的时候,每隔两三个小时不都往家里打个电话的吗?今日倒好,失踪半天,一接通便是让人心疼。
到家时,阳光正暖暖透过窗,她躺在床上,却眉宇紧锁。冬日的温暖丝毫暖不了她的心,她正历经病痛。是哪里痛,她也说不清,只大概道出是肚脐的周围。
我先是说带她去医院做个B超,探明病因,她执意不去,说:“我的肚子我知道,没大碍的。至少你的宝宝没事。”
“不是担心宝宝,是担心你。”把被子给她掖好,就像每次醒来,给她整理被褥,问她喝不喝水一样,习惯性地关心着她。虽然习惯了,可她还是投我以舒展的笑。
过了会儿,她仍是不好。我让娘给她冲一碗红糖姜水。娘说,开水冲不如沸水煮。娘就拿来锅,煮了一大碗糖水。爱人喝下去,她说好喝,并且胃里也舒适了许多。
2
我服侍她睡下,不知不觉中,自己也睡着了。醒来时,爱人在厕所。回来后,她瘫坐在沙发上,说肚子太饿。我便热了娘给她留的菜,下了细面。盛在她面前。她吃了两口,又呷了两口汤,已是不能吃了。我看着倍加心疼。
她倚在沙发上,头枕着靠背,看起来是那样痛苦。“我们去医院看看吧。”我说。她不能说话,摇着手,就是不去。也许是受不了颠簸,也许是不愿多花钱。我猜测不透,只是隐约觉得他为我们这个家考虑太多。我也是如此吧。
我扶她去床榻,厚厚的被衾拥着她的身。她靠在我的肩头,稍微有些舒缓了。我说:“早晨四点你醒来为什么落泪?”她说:“肚子疼。”“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不愿打扰你休息。”“那你就自己受着吗?傻丫头,如果告诉我,至少可以为你倒个热水袋啊!”
有时真的有点后悔,工作太忙,再加上高中教课又太累,总难免照顾她不周。可她从来没有抱怨过,反而总是在我回家后问我:“累吗?”她鼓励我,疼惜我,又千方百计不让我照料她,以腾出时间多休息。
我非木石,岂能无感。我也在尽心呵护她,这段时间,她孕期不稳,卧床静养,我总也挂念着她,心系她的安危,甚至中午下班也跑回家。这样,一天下来,至少往返家两趟,一百许里,风雨无阻。
娘和弟妹走到窗前,问爱人的情况,我摆手示意并没有好。她们来到屋里,娘说去村医那儿讨点药吃。见爱人担忧,娘说,医生自有医生的道理,绝不会拿碍事的药的。她立刻骑车去了。我仍守在爱人,看她沉沉地睡着。
这世间所有的苦由我来抗,愿爱着的人能够安然无恙。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