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你走吧,你的孩子你也不用负责,真的。”
阮子是别人眼里彻头彻尾的疯女人。
“这几天怎么看不见那家了?”“估计是鬼混去了吧。”邻居议论纷纷。
“警官,那家女人准是在哪里玩了,以前就总是这样,前几天一直跟她同居的男人走了,她有孩子居然都不挽留人家,准是很多次这样了。”
“对,我那会好心劝她,让她为了孩子怎么也得努力一下,谁知道人家根本不在乎嘞!'谁说我有孩子了?我就想感受一下怀孕不行?'她就是这么说的。”
“真是个疯女人。”
我始终没问到我想知道的,做了警察这么多年,我总觉得这跟“国王的地宫”有关系,失踪将近两周,生死未卜,更令我惊叹的是,这是来收房租的房东报的案,气冲冲地。
这个阮子是个从小就很奇怪的人,她的父母远在千里之外,几年来唯一一次收到女儿的消息,就是我去询问女儿失踪一事的嫌疑人的时候,显然是毫无收获。
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听说了阮子经历的主要事件,觉得她有一点不正常。
小学毕业跟别人打架,用指甲把别人头皮挠破,父母好求歹求才让阮子不去少管所,身为女生,酷爱昆虫,喜欢玩火,喜欢卫生香的火花在虫子的外壳上噼噼啪啪的声音,喜欢看醋浇到虫子身上时虫子的痉挛,父母知道这些不易发现的爱好是因为阮子玩了太多次。
阮子性格也很怪,像面瘫,但是并不是,她有时候会轻易地哭出来,止都止不住,有时候笑得好像神经病,以整蛊为乐,这人啊,绝对有点变态。
“知道我是孕妇之后,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是不是心里在想我到底经历了什么?然后要避嫌一样的防止我赖着你,对吧?”
梅戈没想这么多。
阮子捉到小学毕业前的夏天见到的第一只毛毛虫之后,在班里认认真真地盯着看。
毛毛虫的花纹真的比任何设计师画的都好看,如果多看看虫子的花纹,以后可不可以当设计师呢?然后自己亲自做衣服,做世界上只有一件的衣服。不一样的部位的腿不一样,如果有新式火车,可不可以这样呢,开车的时候有吸盘的腿抬起来,停车的时候负责动力的腿抬起来,我好厉害,要记下来。阮子想到自己没有带合适的本子,她要放学去买一本足够漂亮的本子来记这些想法,最好是密码本。
“你是变态吧!你是女孩子吗?”周围有小男孩义正言辞地说。
“我怎么了?”阮子很不解,“你看看,这个不吓人。”以前的阮子真的是很友好。
“这么小的生命,被你抓在瓶子里!你就是害了一条性命!”男孩大喊。
“你有病吧!我愿意抓跟你有什么关系!谁说女孩子就不可以抓的!”
“阮子是神经病!阮子是神经病!......”男孩喊,抢走了阮子的瓶子。
“还给我!”阮子真的要生气了。装着毛毛虫的瓶子被许多人扔着玩,有的小女生接到了吓得哇哇大叫,边叫边迎合着说阮子的坏话。
后来几乎所有人都在喊着“阮子是神经病”,阮子再什么尖叫反驳也没人听得见,那只好看的毛毛虫在瓶子里一次次掉到地下,发出咚咚的声音,奄奄一息。
为什么女孩子就要胆子小小的?为什么人不能关注别的生物?为什么人遇到跟自己不同的人就要排斥?你们真的是,太过分了。
“别传了,要死了。”阮子眼睛阴沉地半睁,声音也很低沉,总是跟无法反抗的虫子玩,她从来没感受过现在这种无力而屈辱的感觉。
“死了就扔了吧。”瓶子被人扔出了窗户,满屋子的孩子带着胜利的神情等着看阮子的无地自容,因为他们觉得做错的人就该收到这样的惩罚,他们不理解的事情就是做错了。
阮子猛冲到最近的最过分的人的面前,抓起他的头发,眼睛看得到的地方都打过去,然后抄起铅笔盒,要砸向人家的头。
大家都吓了一跳,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也没人敢为那个男孩子找老师。
被打的孩子回过神的时候,头上已经有伤口了,他抬腿向阮子的小腹踢去,电视剧里,这样之后,女的不是都会小腹剧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