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
刺猬对外露出一身扎人的刺,而把脆弱与柔软小心翼翼地蜷起来。
猫咪?
......
猫咪。
一
靠着墙。
冰冷的瓷砖亲上背脊,寒意透过单薄的校服,钻进肉里。
明明是炽热的七月。
十个人,一排于走廊站着。
一个班,整整在教室里投着票。
阳光挤进来,明晃晃地碎了一地,有些刺眼。
恍惚。
这就像是人性短片里的场景。
二
“有些事是必须要面对的,是逃不掉的。既然你进了文科重点班,就要承受这压力。”
“我之前也提到过筛选这件事,现在进一步说明。按期中成绩40%,期末60%进行排名,最后十名由同学和老师一起进行投票,选择4名对班级有用的人,留下来。其余的,转班。”
“明白了吗? 对此有意见的,请举手。”
没有半个人说话,没有半个人举手。
台上漂亮的她,面若止水。
我们的数学老师,我们的班主任。
那双灵动的眼里填满漠然与坚定。
空气顿地死去,停止流动。
前一天学农归来的轻松愉悦摔成渣滓,只剩一室宁静。
似乎前一夜的队友,都在这一瞬后成了对手。
这么残酷的么......
默想了下自己的成绩,晃晃荡荡,在班上三十左右,心头五味杂陈。
“就像是产出一堆苹果,然后你把不那么光鲜的全都扔掉。最后,你对着世界骄傲地呐喊:看呀,我们只有好苹果,又红又亮没蛀虫。”大霖如是说。
简直就是社会达尔文主义。
时间照样淌着过,上半学期的统计概率一类的数学内容,给了我这类笨笨喘息的机会,简单之余,却也似慢性毒药,侵入皮肤,麻痹神经。
那条社会达尔文主义仿佛只是一条空有形式的恐吓。
没有危机感,没有紧迫感,天天浸润在祥和里。每个早晨起来,耳边响起的仿佛是贝多芬的《欢乐颂》。
夏花烂漫,圣光普照,世界和平。
或许说这只是自己的借口,但真实状态,确实如此。
直到期中考。
年级110名,班里倒数第一。
蒙了。
导致成绩单下发的那一刻,我竟在发笑。
“森昕。你疯了?”
我望向同桌。那个徐渭。
本想回一句尖锐的调侃,可他眼里的愤愤和认真,叫我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