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三代战戎孽 襄公勤王始列侯

2018-10-11 13:00:29 作者:沐文乘光

话表大骆率族众徙至西陲,因遗了嫡子成营于西犬丘,又遗了庶出非子蒙受天赐,于秦邑延续那赢姓烟火,号曰秦赢。然则犬丘故乃戎人腹境,毕竟犬种尔杀我夺血食本性,你经营好的人口食物,孽种不时逮着,驾一队徒众,无端抢掠你一份好处吞了。昔周太王古公原居豳山,亦为弗堪戎狄扰虐,别徙至岐下驻营。正是与虎同林生,总有丢命鬼。傍狼原上居,焉能不失畜。只是逢着那厉害的主,孽种一岁中少掠他几回,或一旦受着打击,却叫十年都不敢来犯。语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正说此理。若遇着那羸弱之世,孽种便尽露肆虐本性,管叫烧杀抢得干净。有口头禅:病魔像弹簧,你强它就软,你软它就强。说得切意。

却说非子秦赢之后又过廿载,已三传至其太孙秦仲。秦仲刚立三年,周厉王无道,搞得国人暴动,朝廷震荡。西戎诸部见势反了周朝,攻破西犬丘,蚤灭了大骆嫡嗣成一族。那时周朝共和行政。如此又过十四年,正逮新周天子宣王继位,秦仲便潜出秦邑,去往宗周王城求援。宣王亦虽有中兴之志,并无西征之意。秦仲尽诉抗戎之艰辛,延及十余载之始末晓于周王。天子无不感动,甚嘉其勇。亦觉戎狄为患,因授秦仲为大夫,趣以王命诛讨西戎。秦仲本谓借王师援军西讨,以解秦厄,岂料未讨一兵卒而还。正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欲求天降好运,还需己有好能。又有:夫妻日常百碎争,自家还对自家事

原那秦仲也是忠心的主,领了天子圣谕复还西陲,誓以伐戎为志。不待戎人来寇秦邑,亦常率众以袭犬部,如此戎马六载。其抗戎之名愈彰,诸戎之忿愈积,惹怒几大戎王,以至诸戎部结盟,引万余骑浩荡来袭。秦邑中执兵者不过千人,怎抵戎兵万马?秦仲率邑人殊死与战,卒为戎人所戮,族子邑人非死即亡。戎人占了秦邑,尽将邑中人畜衣食索来奴使享食。

且说秦仲有子五人,将战,秦仲乃呵退五子,指示道:“今者戎众我寡,战则必碾为齑粉。然不战而亡,则秦邑拱手以让之,恐失信于君子,亦无面目以对邑中。吾且就一死,以报圣主。多死无益,汝等可速报难于朝廷,庶免杀身之祸,亦图将来以血尔父之雠。”五子还抱痛苦,乃泪辞秦仲,乘夜从戎营疏处,杀一血路奔而去。

且说五子驱使骐骥,昼夜兼驰,不日便至镐京,向宣王哭诉道:“今者戎卒万骑寇至臣邑,臣父勉为守之。然贼众我寡,亡在旦夕,故日驰千里告急陛下,速发王师襄助,以解西陲之厄也。后则恐戎孽益大,坐吞西陲,遗患无穷矣!”宣王闻之惊忿,乃顿首道:“伺朕初立时,戎人灭了西犬丘,朕方不暇顾及,故由那劣种纵为。秦邑乃天赐附庸,孽种故恃以犬徒之众而欺于寡,岂不闻天朝之威不可渎也!”即点王师七千,教与五子速返西陲救秦。援军到时,犬寇已先占据秦邑快活,正无防备。万余犬卒被杀得七零八落,各往高山旧藩迄。五子乘势亦率兵夺回犬丘,其地并入于秦。

五子既平西陲戎乱,勒师还朝,表奏天子凯旋。周王大喜,乃嘉赏五子。及闻秦仲被戮,甚为悲恸,乃询五子之长者曰秦其,使继秦仲大夫之职,御赐“西陲大夫”之号,是为秦庄公。

话表庄公已在位四十三年后,犬戎囊时故取败于七千王师,对西周朝廷一直恐畏,西陲乃得太平无事。只到那第四十四年,正逢朝廷忽造一大事端,复唤犬卒无限胆,肆来西陲烧杀抢。

敢问西周朝廷造何大事,如何犬孽宁息四十余载,复燃起肆掠本性?原来那年西周宣王驾崩,幽王宫涅主政。各地诸侯列席,纷纷唱贺献供,唯有褒国未至。幽王甚忿,遂兴王师以征褒侯。可说那褒国境处汉中,与关中山峦阻隔。王师由镐入褒,只峰峦肠径可走,车马难行。此次征伐去来,耗时有年,劳民伤财。值王驾入境,褒侯忙跌恭迎,牵首请罪,因献了姒姓美女,唤曰褒姒,亦奉国之珍宝美玉,庶免不臣之祸。

且说犬孽闻西周天子见在征褒,诸戎藩串联互唆道:“吾等自囊时一败,一直惧怕那西周天子,大仇未报。如今周国易主,不过是个毛孩临政。今闻其向南用兵,正无暇西顾。诸王不若齐入犬丘,再抢掠他现陈的人畜好使,吃喝他贮存的甘醴美酪快活。”遂喝了誓酒,即率万余犬孽纵出西陲 ,直杀奔至犬丘城来。时秦庄公营犬丘之年长,麾下人马三千。庄公毫无惧色,率族众邑人与犬孽拼杀,正冲敌众处,孤骑纵入太深,为乱刀砍断,送了性命。犬丘慌收兵息马,闭城弗战。犬孽尽将城外扫掠一空。

却说庄公生有三子,其长男曰世父,为嫡子。次子曰开。及庄公战殆,当世父继之。然世父卒辞不受,哭谓道:“昔犬孽杀我太父,今者并戮吾父,我非杀戎王以血先人之雠,雠之不血则不敢入邑!”于是次子秦开继位,是为秦襄公。襄公与世父谋划道:“犬族贼孽不过乌合之众。今我领一路人马直冲乱阵,再悉发邑卒冲杀其一端,贼众虽有万马大军,既为所乱,战则必败。”世父遂领千骑人马,自为将向犬孽行营杀奔去,果然犬孽阵脚自乱。秦开遂率大军人马正面淹杀冲来,直杀的犬孽人仰马翻,左右逃窜,践死者极多。戎王见势,遂散围而去。复一年,戎王又率众来,围了犬丘,秦开亦用前法退敌。戎王料终不能得利于犬丘,遂不再浩荡来袭。世父因先立有血雠之誓,故驾一骐自追戎王去。

话表幽王自征褒而还,却为褒姒美色所引,又受享她蜜言蛇语蛊惑,渐疏远正宫姜后,废黜于冷宫,一并废了太子,更立褒姒为后,及其子伯服为太子。故太子宜臼乃奔逃至申,将原委哭告于申侯。申侯大怒,遂连结西戎与犬戎伐周,逐杀幽王于骊山下,将镐京毁烧殆尽。秦开故率本部人马勤王,与诸侯将戎孽出逐镐京,拥立故太子宜臼主政,是为周平王。

周平王初立,列席功臣一一受封。秦开于是始封为诸侯。其时京城残破,亦兼戎孽常复袭扰,平王乃徙都洛邑。但惟沿途凶险,秦开故以本部人马护卫相送,至河而还。临退,平王因谓襄公道:“戎孽无道,侵夺我岐、丰周原腹境,秦若能逐出戎孽,复归西方安宁,即有其地。”秦开千恩叩谢而辞。即还国中,即派使臣与各地诸侯通聘。正是:犬丘颠生几庶死,自作天眷始列侯。安世弗识乱世苦,口谓乱世心不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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