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手上的相夹被抢走,一个耳光也稳稳地落在她的小脸上,楼郁芳将相夹捂在怀里,用力地推她,狠狠地冲她吐出一个“滚”字。
被推坐在地上的小人看着,楼郁芳的眼神是那么可怕,寒冷刺骨,红着眼眶的楼郁芳指着她警告道,“以后,如果你再进这个屋子,我会弄死你。”
瞧瞧,一位母亲居然会对着她自己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的厌恶恨意都是那么的真切那么的明显,或许,她从没想过要隐瞒,就是要让眼前的小人知道,她的厌恶与恨意。
然后,小人最好离开,去那都可以,只要不在出现在她眼前,那怕自生自灭,她真的不想再见到她,不想。
楼郁芳对她的态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稍微转变的,楼郁芳对她的态度是在搬离这个城市以后,当她察觉到时已是楼郁芳把房子买掉以后,她很害怕楼郁芳把她丢下,她很怕楼郁芳会不要她,小小的年纪,她已知晓什么是抛弃与被抛弃,她害怕。
还好,楼郁芳没有那么做,她就像个小尾巴跟着她,楼郁芳每每看她的眼神都是厌恶嫌弃,仿佛她就是堆垃圾一般。
新的城市新的环境连带着新家,陌生的气息将她包围,她看着站在眼前的男人,楼郁芳让她叫叔叔,她不想叫不愿意叫,她半天没开口,不出意外,她接收到警告,那道眼神来自楼郁芳,面上带笑的楼郁芳此时还真像个慈母。
她弱弱地开口,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楼郁芳揣着什么样的心思,她还是个孩子,思想单纯想不到那么多也想不到那么深,楼郁芳对她态度上的转变,一度让她以为,楼郁芳终究是舍不得她这个女儿的,可是,她错了,这只不过是楼郁芳的一步棋罢了,她这颗小小的棋子任她摆布任她处理。
这种和睦快乐的日子也就持续两年多,楼郁芳走了,走得绝决彻底,无论她怎么祈求怎么喊怎么哭,那个女人连头都没回。
眼睛肿了嗓子哑了,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绝望,是了,她很绝望,楼郁芳走了,把她扔在这里扔给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男人,她还是个孩子,她害怕她恐惧……确又无处可去。
男人开始对她还好,这两年的日子过得也还可以,男人没工作没手艺只能靠力气赚钱,楼房郁芳离开后,男人也没对她怎么样,后期,男人才开始骂尤其是喝完酒后,不但骂她还动手打她。
十五六岁的她发育还不错,虽然瘦,可该发育的地方都发育得很好,个头也长到一米六以上,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初长成,男人看她的目光变了,诡异幽绿――那里满是欲望。
她小心翼翼,可,有些事情还是无法避免,除了打骂,有几次她差点被那个男人侵犯,她噩梦连连,梦里到处都是手,很脏的手朝她伸来,梦里都是那个男人的脸,极其淫荡,发出让人恶心的笑声!
……
下了飞机,找到行李,顾南笙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推着行李往出走,苏尘烟像个木偶跟着他往出走,到处都是金发碧眼,听不明白的语言从她耳畔飘过。
接他们的人早早等在外面,行程是顾南笙早就安排好的,打过招呼放好行李坐上车,顾南笙才和对方说话。
对方是个金发碧眼的男人,会说汉语确不是很流畅,偶尔还冒出几句他的本国话。
顾南笙打开手机脸上带着轻笑,握着她的手以放在他自己的大腿上。
“顾,不介绍一下这位女士吗?”坐在对面的金发碧眼对苏尘烟有着莫大的好奇,打量来打量去的,那深蓝色的瞳孔还真是好看得紧。
“我未婚妻……很快就会成为我的妻子。”顾南笙说得坦荡,没有半分的不妥与扭捏,倒是苏尘烟听得脸红。
金发碧眼笑道:“铁――树――开――花――了。”一字一字吐出,字眼清晰,就是有些扭曲。
“不,不容易。”对上苏尘烟的目光就礼貌一笑。
铁树开花……
苏尘烟挑眉看向他的侧脸,这话……这回换苏尘烟好奇了,金发碧眼看出她的疑惑,拍拍她,苏尘烟看去。
金发碧眼比划着,目光确落在顾南笙的脸上,“他,很招女孩的……”金发碧眼在大脑搜索着更为合适的词汇,“他,出演季度剧……”大拇指竖起来,“我的很多女性朋友都,都很喜欢他!”
回完信息,顾南笙道:“坦那尔,你下季的股票是不是想停板。”他在威胁他,“想倾家荡产就直说。”毫不客气不给半点面子。
坦那尔立刻摇她,用他本国语言道,“顾,你不可以这么对我,咱们是朋友,你这么对我,我会伤心的。”像情话,说得一本正经。
苏尘烟噗笑出声。
坦那尔看见她笑,眼睛都亮了,“你,笑起来,很,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