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艺术的碎屑

2018-01-27 09:46:06 作者:小林光音

《这些艺术的碎屑》by 小林光音

 壹

初冬的一个星期五——新年前最后的那个星期,我坐在来秀坊的扶手椅上,夜将阑。灯光驱散一小块浓重的黑暗,二十来个纤秀柔美的女子,和着音乐,演绎古色古香的“风酥雨忆”。折扇翻飞舞动,水袖乍起还收。舞台上一片姹紫嫣红,悠扬的乐曲于大厅上空久久徘徊。

去年十月的一天,我独自在食堂用午餐。忽一人端着餐盘在我对面坐定。抬头一瞧,是魏歆华。

“小林,我有事找你……”

每次歆华找我,不是因自己忘了饭卡,就是为跳舞的事。

“年底学校要办一场迎新晚会,舞蹈专场。徐夕林老师想让我们把之前的双人舞再跳一遍……”

那时我醉心学业,其余均不放在心上了。他早料到我要拒绝。看出了我神色的变化,于是不耐烦地令我听完。

“……是一场很盛大的演出,很多学哥学姐,有的从国外回来,都要参加……”

我那舞蹈的沉睡的神经渐次苏醒。仿佛看到那红红绿绿的舞动,听见那渺远的音乐了。

“上次表演你没来,老师……总之,这次你一定要来!”他恳切地望着我。

我想起了曾经,在那个舞蹈房,我和他一起跳舞的事。

当初选班,我的第一志愿是合唱。然而被分到了舞蹈班,无可无不可吧,不能说有特别的爱好。执教的是徐夕林老师,教现代舞。就是在这里我结识了魏歆华。每次双人舞作品展示,我都同他一起完成。我们的创作、平时的练习都平淡如水,无需多言。我较认真,动作一丝不苟;他很随性,跳舞自由发挥,偶尔有惊人的创意,仅此而已。唯一足以挂齿的是最后那次作业。大概因认真准备过的缘故,课上展示时,老师感触很深。七月份有社团展示,徐老师想将我们的舞蹈搬上舞台,而我推辞了。

如果舞蹈社的活动不占用那么多时间,我会欣然前往。事与愿违,即使是作业都得绞尽脑汁、反复排练,更不必说上台演出了。我喜欢舞蹈课,但不热爱——不如歆华那样全身心投入,仅是“认真”二字,而老师却把我的认真误解为同歆华一样浓厚的兴趣。百般无奈,她只好替歆华另找了一个舞伴——女孩子,但仍拍了一段我和歆华的舞蹈,并说:

“小林君,这段视频会在表演的时候放出来。你有事不能来,但是你才是他的舞伴,你明白吗?”

我点点头,心想,一年的舞蹈生涯终于要结束了。

后来我总感到愧疚。承蒙老师指导一年,感到老师对我们寄予了厚望。有一次我从歆华口中得知,她本还希望在暑假里帮我们的作品细细斟酌,送去参加十月份市里的比赛。而现在,只得另找来二十几个女孩排一场群舞。虽说是“风酥雨忆”,可等待她们的,只有漫长夏天、来往于家和舞蹈房时,暑热蒸腾大风、劈头盖脸的暴雨。

或许我那时应该去的吧——末尾这儿应当有一个结局,一个交代,让舞蹈在我的生命里绚烂收场。又或许,这冥冥中尚未到来的盛大表演,就是我那时在等待的那个结局?伴舞一年,怎能就这样戛然而止,无声无息地分别……那些人和事、那些美得令我凝神屏息的瞬间,恐怕以后再难有了。一切都只能属于紫阳中学十七岁的舞蹈房,独一无二。

于是迎新晚会的事我没有再推辞。

回忆起那些曾经色彩斑斓的画面,我的心便柔软起来——我还是喜欢舞蹈的。它确乎是一门艺术,能从中感受到优雅的美。宏大而壮美,细腻而柔美,艺术本身不就是对美的追求吗?

舞蹈班女生多,善舞的也多。作为一个男生混迹其中——当然,带着欣赏美的眼睛——可谓万幸之至。说到女生,在我看来,台下是同学,跳舞时索性就当做艺术品来欣赏吧。作品展示就像一次展会,可是热辣妩媚的爵士舞,异域风情的拉丁舞,看来看去,似乎都不太合我的胃口。

唯独有一件——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儿,典雅别致。

就记得有一回,音乐是王菲的那首“但愿人长久”,跳的是古典舞,珠联璧合。歌声起,她持轻罗小扇,领着几个女孩子翩翩地上了。眉目清秀、细佻身材,和着节拍曼舞。一手缓缓拎起,低头侧看、顾影自怜起来;忽又舒展开去、轻轻一转……眼神流连顾盼,口中又随着音乐咬着词儿。举手投足间,旧时闺阁女儿、小家碧玉的含蓄、温婉,又不乏俏皮的模样儿活灵活现。

小林光音
小林光音  作家 东南沿海重点高中重点班。物理竞赛选手,文艺爱好者,人送别名“大师”。

灯下漫笔之零

这些艺术的碎屑

相关阅读
失恋日记

虽然日记很短,可是时间很长,可以治愈一切。

多少男人可以坚持一次30分钟?

处过几个男人差不多都30分钟,正常吗?问下趣友们的时间~不能吹牛哦~自己真实情况,自己掐过时间的。不要感觉达到多长时间,你的感觉不准!还有前戏不算~ @刀疤肥:刚交女

七年之痒之旅

说来惭愧,悠悠走过了近三十年的人生,竟从未坐过飞机,外国语学院毕业的她竟从未出过国门。 要说旅行,她去过的也无非就那么三个地方:北京,厦门,澳门。倒不是因为家境贫寒,她在一个县级市土生土长,父亲是公务员,母亲是小学教师,不算大富大贵,但也自给自足。不过工作性质决定了个人的生活态度,她的父母习惯了勤俭节约,而受这种环境潜移默化影响的她也奢侈不起来。悠悠记得第一次旅行还是20岁那年,她拿了国家奖...

橘香漫过的夏天

刚打过预备铃,林涵就抱着书顶着一头湿发进了教室她幽怨地走到座位上,把书往桌子一拍,对着身后的唐夏和许枫发起牢骚,“妈的,”林涵平时不说脏话,但人都有限度,只要是火气上了极限,就一定会问候祖宗十八辈。但她对骂人功力参透不及半成,通常也只能问候妈妈这辈了。 “你们看看,”她伸手撩拨了一下湿发,继续说“这周三次倒霉了。什么运气啊,连路过一幢居民楼都能被水泼到,我的天啊。”唐夏支起手肘...

只要是你,我什么都愿意

1 六月的天气总是让人怀疑,上一刻还晴空万里,下一刻已是倾盆大雨。 李木规规矩矩的在食堂吃完了午饭,并将还在懒床的几位室友需要的快餐打包好拎在手上,冷眼的看着身边的这群叽叽喳喳的男生女生,“不就是下个雨,自己不看天气预报,非要把责任推给天气,一群可悲的人类”。 在一群人羡慕的目光中,撑着伞面上印有“油纸伞”的雨伞,走在那条能够达到目的地寝室的雨巷。 身后的人叽叽喳喳的声音早已听不见,李木本想...

我和小奶狗的缠绵往事

总有那么一个人,遇到他之后,你会觉得之前所遭受的种种磨难,都值了。 01 程远在儿科坐诊有一段时间了。因为皮相比较嫩,那些家长们总会选隔壁年纪较大的医生。别人排满才轮到他。 这晚他正百无聊赖地值班,有个女的抱着个小孩急吼吼地闯进来: “医生,我小孩发烧,快帮我看看。” 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选隔壁的老医生了,发烧不能等。 他有条不紊地帮那个小女孩量体温,把脉,问诊,然后开药。 也许是程远的淡定...

明镜高悬之离人妒

“他死了。”电话那头传来一句颤巍巍的女声,苏非把听筒从左手换到了右手。

临花照月水苍茫(上)

鸳儿被卖到李府已经十年之久,从五岁到十五岁,这里就像鸳儿的家一样。

手机读故事网©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