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厂里的工作不累,但就是莫名的恼人,枯燥且无味,组长跟脑残一样,逮着谁都撒脾气,两个月过得跟两个世纪似的,出来这一趟算是明白了挣钱的不容易。
每天都睡前都跟狗一样,趴床上就起不来,我没跟琨子联系,只是抱着手机每天看以前的聊天记录。
我真可他妈委屈,工作又不顺心,也没人说话,每天心里都空空落落,发呆时间越来越长,猛然一惊醒,连刚才自己想什么都不知道。
在学校好歹还有人溜嘴皮,在这整天闷不吭声。旁边的那个徐正川平时连屁都不放一个,整天抱着手机扣字,我一直好奇他一男的到底和谁那么能聊。后来知道了,这b真的是闷骚的一批。
我睡眠不是太规律,那天就莫名其妙睡不着,通铺不算太挤但也没地方动,只能闭着眼睛躺尸,就听见了隔壁的动静。
他手机屏幕还亮着,隐约还能听到里面传出的人声,那嗓音肯定不是妹子能发出来的……
我默默地翻了身背对着他,心里想着这哥们是真厉害啊,就算你靠着墙,旁边也是有活人呢。
好不容易等他完事含情脉脉地挂了电话,我咳嗽了一声,压着嗓子说:"哥,麻烦你以后做这种事能注意点不?旁边还有喘气的呢……"
徐正川慢条斯理地擦完手,斜眼瞥我:"装什么,你不也是吗?"
我日!你又是从哪知道的?!
12.
"那还用猜吗?你这样儿的,一看就能看出来。"吸烟室徐正川自己叼着支烟,又从口袋摸出一支递给我。
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点上狠狠地深吸一口。自从答应琨子一起戒烟后,我好像半年多都没碰过这玩意了。
徐正川看着我:"怎么,和男朋友吵架来这的?我听见你打电话了。"
"不是,朋友罢了。"我摇摇头,"他是直的。"
"哦。"徐正川半拉身子都倚在桌子上,淡淡道,"直男别碰,害人害己。"
我苦笑一声,点点头:"知道。"顿了下,又问:"那你呢?你那位……"
"家里知道,同我断绝关系了。"他吐出一口烟,"所以才自己挣钱呗。"
他说话的语气还是很轻,没什么情绪。我不知道怎么接,只能嗯了声,两人闷不吭声地抽完烟,拍拍屁股回寝室了。
当晚做了个很乱的梦,琨子抱着我,突然在我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骂我恶心,抬头就看见父母失望的眼神和众人的指指点点,惊醒时脊背上全是冷汗。
梦不长,醒时天还没凉,旁边徐正川嘟哝了一句翻身继续睡觉,而我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脑海里只回旋着一句话——绝对不能让爹妈知道我的性取向!
13.
说来也怪,那晚过后,打工的时间仿佛被拨了表,猛然变快了,转眼两个月就过去了。工资直接划卡上,到最后我也没能享受到点着唾沫数一沓钞票的感觉。
回学校离放假还有一周时间,学生们更是明显的心不在焉的状态,我尝到工作的艰辛,重新捧回书时差点热泪盈眶,头一次有了想复习(也许是预习)的念头。
于我一样的,居然还有于璇。